第二天他便忽然消失了,两个月前忽然给我传了一封信,说他已经成功拜师,加入了什么剑派。”
老严头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名字,陆闻忙在一旁补充:“问生剑派?”
老严头眼睛一亮:“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名。”
“但是不管是什么,他没死,还成功加入了修仙宗门。”
老严头情绪激烈地一拍身旁的桌子。“那些人,移山填海,无所不能,我们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和人家抗衡?所以我建议你,那些钱就别要了。”
老严头语重心长地劝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总比命没了强!”
他语气沉重,面上狰狞而悲伤,双手颤抖着抓着腰间的围裙。似是在规劝陆闻,也似是在规劝他自己。陆闻垂眸,将老严头伏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老丈,多谢你的提醒,我能看看那封信么?”
老严头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封。‘他竟然一直带着身上?!’陆闻皱眉,双手恭敬地将信接过。狗爬般的字映入眼帘:严老狗收。陆闻眉头皱得更深,将信封拆开,仔细查看信件内容。信纸上只有两句话,且错字连篇,看来这个流浪汉书读得并不多。‘严老狗,老子加入问生剑派了,现在给爷爷我磕头,爷爷就原谅你曾经的无理。若不然,老子一定回海潮镇弄死你!’那个死字写得极大,且充满着杀意,看来写信之人,是真心想要杀掉老严头。陆闻将信重新装了回去,还给老严头,露出温和的笑意:“多谢老丈,这字迹一看就是他。”
严老头将信重新揣回怀里,“既然如此,便也自认倒霉吧!”
陆闻叹息一声,面容愁苦:“不如此,还能怎样?这世道,真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老严头也苦笑,“既然找到了人的踪迹,便早日离开吧。自从镇上的人接连出事后,镇上的人也正商议搬离这里呢。”
“想必年后,大家应该就会开始筹备搬迁事宜了。”
陆闻点头,再次道谢后,拎着酒便打算离开,他掀起门帘,忽然问道:“老丈,怎么不见你家里其他人过来帮忙?”
“你都一把年纪了,家中子女还独留您一人在这里干活?”
他的语气平平无奇,似是在闲话家常。老严头却闻之色变,面色极其难看地说道:“亡妻早逝,独留一女,这几日天气变化大,染了风寒一直在家修养。”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过年喝药可不好,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陆闻语气认真,眼神里依然是一片关切之色。但是在他彻底转身离开的刹那,他面上的表情瞬间消失。老严头身上的缘分线已经全部断开,这说明,他口中的女儿,不是不存在,就是已经死了!陆闻提着酒,刚离开杏花巷,就见褚师蓝正抱着双臂在巷子口等他。“师姐。”
陆闻笑着走了过去。他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一手提着两坛酒,却依然闲庭信步。阳光、巷口、少年,像是人间画卷……这一刻,褚师蓝竟然没有将眼前的他与前世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