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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钱老爷修书救家难,雷临山始末终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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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道,白狼山把头瞅准了钱家家主的卧室,当即起了贪念歹心。于是带着几个喽啰跟班,一脚踹开了房门,直接冲了进去。要说的钱老爷从昨夜开始就一夜没能休息好,只因他听闻下人王大虎从柴房中逃脱,心中再一估摸时间,就大概料定这一年之期的劫难,怕是要应验在这厮的身上。只不过王大虎这人势单力薄,怎么想他也不可能掀起大风大浪。可是钱老爷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命人连夜拟了一封信函,盖上了自己贴身收藏的浩海大印,差人送到港口码头,调遣族人卫队速速回援钱府。这日清早还未等钱老爷起床梳洗时,就听到屋外异常吵闹,当即知道大事不妙。钱老爷千算万算,也没能料到王大虎报应的如此之快。而且还人多势众,来势汹汹,誓要将钱府上下屠戮殆尽。钱老爷吓得不敢下床,也不敢大声呼救,只是躲在被子里,吓得瑟瑟发抖。就在这万分危急时刻,钱老爷忽而想起一年前凡尘子道长留下的代面白毛石头。此时这石头正用黑布包裹,安静的放置在床榻之上。只不过日子久了,加之钱老爷年岁大了记性减退,差点将这个保命的东西忘在脑后。此刻有了这东西在侧,钱老爷稍有安心。听得房门被破开之时,慌忙间将代面怪石置于头顶枕头的位置,自己则是蜷缩在被褥之中不敢出声……说回把头进屋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颗海碗大小的夜明珠。“嘿嘿,这屋子果真都是宝贝。”

把头见此宝物,当即喜不自胜。命令手下将这屋里的东西统统带走,一个不留。说话间,他便悄悄摸到了床榻近前,眼看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探在被子外面,被子里面的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小老儿,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

把头见状,丝毫没有仁慈之心。直接抽出腰间的弯刀,对准枕头脖颈的位置,一刀劈了下去。那白狼山把头一生杀人无数,这一刀下去,他早就在脑中默认了之后的场景。无非就是血光四溅,接着人头与躯体分离。为了防止血沫子溅到眼睛里,把头在劈刀的同时,还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不对,手感不对……”忽而把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连忙瞪大眼睛细细观瞧。但见包裹着代面怪石的黑布已经被刃口割破滑落,露出里面一个似人非人的狰狞鬼脸。那鬼脸正对着把头斜眼微笑,在刀光刃口的映衬下显得诡异瘆人。“他妈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把头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惊呼道。屋内忙着装东西的喽啰们听了把头来了这么一句,立刻围了上来,关切奉承的问道:“把头,怎么了?”

“拿火把来。”

把头不愿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威严,于是正了正神色,显得漫不经心。喽啰们也没有多想,毕竟把头只是斩杀一个卧在床榻上的糟老头子,定是不会遇到什么闪失。于是递上一支火把,送到把头近前。且说这天色还未大亮,钱府中的一些事物看得不甚清晰,故而白狼山中的土匪们点起了一些火把。一是为了照明之用,二是便于在劫掠之后,直接纵火烧了钱府。那把头接过火把之后,定了定神,朝着床榻靠近几步,再观瞧看去。只见原本狰狞骇人的鬼脸,此时竟然变了另一副模样。“这是……”把头杀人无数,只觉得这人的样貌好生熟悉,只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火把上的火苗如脉搏般一蹦一跳,床榻枕上的面容也随之弹动变化了起来。“大刀疤……”“打铁匠……”“这是……这是王大虎?!”

把头过往杀过的人,如川剧变脸一般,悉数映在了代面奇石上。巨大的震撼让把头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惊吓出来的白毛汗。“怎地了?”

喽啰们这才发现了把头的异样,于是纷纷靠了过来。他们随着把头的目光看去,正好也看到床上的代面怪石。只不过在他们眼中,石头上出现的乃是他们过往杀过的人,或是惧怕的人。而且眼中看到的样貌,更是会随着光线的强弱明暗,不断的发生变化。“鬼,鬼啊。”

喽啰们见状,吓得拔腿就跑,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山寨把头。可是他们刚一出卧室的大门,就被屋外的刀光剑影砍杀殆尽。原来是钱老爷先前就调遣的码头大军已经星夜回援而来。白狼山的山匪们在这群常年跑船行商的汉子面前,就如同雏鸡遇到了雄鹰,老鼠遇到了猫狗。山匪们之所以看似强大,劫掠百姓。就因为他们成群结队,并且手执武器,杀人不眨眼。但是他们日常还有锻炼,手臂上的气力真就没有多少。反观出海跑船的汉子们,他们无论是掌舵还是扬帆,亦或是搬货、划桨。那真是手臂上都是方块净肉,每日与大海较劲搏杀,自然不会将山匪放在眼里。那白狼山把头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被钱家码头的汉子们五花大绑了起来。被褥里的钱老爷直到这时才敢探出脑袋,暗自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性命。这一生一死之间,时间也就差了几个瞬息。如果没有代面奇石唬住把头,或者是码头援军没有及时赶回来,钱老爷都是难逃此劫。书中之事剪断截说。不提钱家如何将白狼山把头押送到衙门受审。单讲钱老爷大难不死,心中对凡尘子的感激之心更甚几分。于是钱老爷就在镇上一处山上修盖了一座祠堂。将凡尘子泥塑法身以及那块代面怪石供奉在祠堂之中。可是不知出于何等原因,自打凡尘子泥塑摆进了祠堂之后。那山上就雷击不断,吓得钱家人只得放任祠堂不管,不敢进山烧香供奉。卢大书《炕头诡事》中的这个章节选段讲罢到此。至于为何凡尘子泥塑会遭受雷击?自当是他一生渡人千万,且泄露天机太多,就连泥塑供奉都会遭受天劫。而修建祠堂的那山,自此之后便有了新名号,唤作“雷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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