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不同的是,标注了天干地支几个方位。吕贵看了眼,难以置信道:“你、你怎么会有这画?”
即使二十多年没有见到,可第一眼,吕贵还是认出了,这就是当年那贵人给他看过的。“她去的是哪儿?”
楚轻也不跟他废话。“是……是这儿里。”
吕贵想了很久,才指了指。“你确定?”
楚轻似笑非笑,“你可要想清楚了,早点找到,吕老爷也能找点知道凶手,否则……”她估计没说完,留下无尽的想想给吕贵。他随手指了指,那么大的地方,他说不等于白说?“其实,老夫还偷偷听见,他们说是一个榆林子,老夫在渔乡镇这么多年,我们渔乡镇四周,有榆林子的地方,也就那么一处,在百花林里,正东的方向,有一大片榆林子,可榆林子这么大,再让老夫说,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吕贵指着正东的方向,点了点。楚轻瞳仁缩了缩,朝李天啸挑了挑眉:与她先前的推测一样,八个方位之一——正东。看来,这十几块尸块,分别放在了八个地方。如今就要看看,这一处到底能不能找到了。可即使知道了在百花林的榆林子里,依然不小,是个大工程,可她只负责把地点找出来,挖尸这种事,就不是她管的了。吕家偏院。“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李天啸眯眼,瞧着神色淡定的楚轻。“地点虽然知道了,可榆林子这么大,又过了二十多年,怕是没什么线索可寻。既然你说的那位夫人这么信这个,那她估计藏尸的地方也是正东方向,你让余公子带人一直往正东方向挖,大概也八九不离十了。其间,我们留在吕家查凶手。”
两不耽搁,本来时间也不多,即使这一处是真的,还有其它几处要查,更何况,这吕贵说的还不一定准。李天啸颌首道:“好,我让他去查,还有别的需要做的吗?”
楚轻摇头道:“不用了,先睡一觉,明天在吕家溜达溜达。”
不完全了解吕家,不好下手啊。“吕慈念到底是怎么死的?”
李天啸却并无睡意,他在灵堂时就想问了。“暴毙。”
楚轻闭上眼,困顿得紧。“嗯?”
李天啸骤然看过去:“你骗吕贵?”
“没有啊,暴毙是的确暴毙,可不代表没有凶手。”
楚轻掩唇打了个哈欠。“什么意思?既然是正常死亡,为何还会有凶手?”
李天啸不解的问道。“具体我也不知道,需要剖尸验尸,可吕贵绝对不会让我们验的。”
光是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儿子有多在乎,怎么可能让她把他儿子给解剖了。“那你是如何得知?”
李天啸道:“只是因为吕贵身上中了慢性毒?”
“不单单是这个。”
楚轻道:“吕慈念的确是暴毙而亡的,所以,不管吕贵找多少仵作来,都不是他杀,可引起暴毙的原因,却有很多种,而这吕慈念,绝对不单单就是这么简单的死的。吕贵说过,小二也说过,这吕慈念身子骨自小就不好,我在验尸的时候仔细观察过了,他身上残留着很浓重的药味,是治疗哮喘的。这说明他有哮喘病,引发哮喘有两种方式,一个是遗传,另一个就是环境。吕贵是没有,想必他的夫人也不会有。”
吕贵这种人,说明白了就是自私,他绝对不会娶一个有问题的夫人,所以她这点能够确定。既然不是遗传,那就只能是环境所致。这吕慈念今年不到二十五,说明是吕贵发迹之后才生的,既然是富养之下出生的孩子,怎么会因为环境导致哮喘,那么,加上吕贵身上的慢性毒,不难推测,怕是这其中,大有猫腻。吕家这摊水,不是一般的混啊。楚轻把自己的想法与李天啸说了,李天啸沉默了许久,才道:“这吕家有人对还是孩子的吕慈念就下手了?”
“一般来说,是这样。当然了,我们要有证据,否则,只能证明我瞎想。”
楚轻翻了个身,侧对着李天啸道:“有什么问题明日再问好了,我好困。”
李天啸:“……嗯,那你睡吧。”
他说完,连自己都愣了下,自己声音竟然这么温柔。等他再看过去时,楚轻竟是已经睡着了。他忍不住盯着楚轻在烛光下的脸,仔细看,发现他眉眼极为隽秀,五官娇小,唇红齿白的,让人竟是移不开视线。李天啸蓦地站起身,瞳仁黑沉黑沉地收回了视线,蓦地一个转身,就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树下,久久想不通。他放在这人身上的注意力,是不是太多了些?可不知为何,总是不知不觉间被他给吸引了注意力。李天啸闭了闭眼,这是欣赏,他对他的能力的一种认可。若是这次他能帮自己找回尸体,他以后会重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