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微微定了下神,掩藏起心下涌起的恐惧。只不过,景小将军,是这具身体的救命恩人吗?脑中突然浮现一张少年英气张扬的脸,会是他吗?不过为什么,记起来的却是少年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背影。他的身后,是一汪扑腾的池水,是一个绝望的娇躯。林久期蹙起好看的眉,看来事情并非这般简单,原主的身死可倒可能和这秦小将军有关。不知为何,只是想到这个名字,林久期就感到四肢渐寒。明明二月的池水最是冰冷,为什么,冷不过这少年决绝的身影,心脏开始抽痛,痛得无法呼吸。林久期不敢再想,强压下回忆接着发问,“那…我府上排名老几?”
“小…小姐”银杏眼皮一抽,眼泪滚滚而出,“奴婢去叫大夫来看您吧。”
“先回答我,”林久期彻底无语了,这古代的下人都这般胆小的吗。银杏抹了抹眼角的泪,呐呐开口道,“小姐是府上的掌上明珠,嫡亲的林府二小姐。其上有一母同胞的大少爷,其下还有一名异母所出的三小姐,小姐闺名久期。”
林久期,原来还是同样的名字,只是不知道这脸是否还是自己的模样。素手抚上脸庞,娇嫩的触感却是连脱壳的鸡蛋都比不上,倒是比自己精致多了。不过看那丫鬟害怕的样子,怕不是穿上了一个蛇蝎美人,刚听那丫鬟一直求饶,倒也是知晓了她的名字,“你…银杏,去拿面铜镜给我。”
“是,小姐。”
银杏行了一礼,快步退去,不一会便从旁边梳妆台上举来一面铜镜,泛黄的镜面远远比不上现代的清晰,只见镜面上印入一张清冷雅致的玉颜。墨黑般的长发如绸缎般在光照下泛着光泽,衬得肤色更加莹白似雪,未施粉黛的鹅蛋脸有着些许因病而生的苍白。明眸含水,清波流盼之间动人心魄,唇若樱瓣,嘴角不上扬时便是一幅清冷水墨画,微动于一方铜镜。真真是一副好皮囊,搁着现代,便当一代全民女神怕也绰绰有余。如此看来,还是自己赚了呢,林久期苦笑一声。只不过容颜再美又如何,在这封建制度下的社会,也不过是依附男人而活的菟丝草罢了。落后的社会,禁锢的思想,男人即是天,男人应当三妻四妾,男人理该花天酒地。我林久期,绝不苟同!“小姐,您可总算醒了,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楠木桌旁,一个粉衣少女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您不知道,夫人都快被急死了,大夫说这是什么来着?哦!心郁。”
“那我娘现在情况可好?”
林久期淡淡的随口问道。“先前服下药,睡过去了,夫人还不知道小姐醒了呢。”
白果吐吐舌,转而又愤愤道,“都怪银杏那死丫头,让她跟着小姐,结果小姐却落下池里去了,小姐醒了也不知道及时通报一声,她这笨手笨脚的,能照顾好小姐吗?小姐可一定要好好处置下这贱蹄子才行。”
“行了,我自有分寸,你也少说几句吧。”
林久期捏了捏眉心,她着实不喜古代这动不动罚人的规矩。还有这白果,端是仗势欺人,对同为侍女的银杏虽不至于情同姐妹,但也不至于苛求嚣张吧。都说仆随其主,果然,原来的林久期应该是个嚣张跋扈的女子吧,自己要不要模仿一下呢?毕竟,生一场大病变性情大变,感觉也算情理之中。虽料他们也猜不到这壳里换了个灵魂,但身处古代,魑魅魍魉之说甚是深入人心,万事还是需小心为上。正当林久期思绪之际,却没看到旁边白果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小姐居然这么轻易放过了银杏!按照平时,就算小姐心情好,一顿鞭打却也是少不了的,这......难道是生了场大病,小姐反而脾气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