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歌之所以会受伤,正是遭了刺客的攻击。外人并不知道叶天歌和谢君泽之间的关系,只知道“清河圣手”是被啸亲王请进宫的。也不知是谁不想皇帝的病快些好起来,直接下了杀手,让人在叶天歌熬制的药里面下了毒,还派了另一拨人去暗杀叶天歌。事发的时候,谢君泽正和叶天歌在一起,以至于,他也受了些伤。“王爷,皇上这会儿该醒了,奴才先回去了。”
谢君泽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徐总管恭恭敬敬的对谢君泽行了礼,随后迈着小碎步离开了后花园,轻车熟路的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一路上碰到的太监、宫女们,见了他都会行礼。徐总管一如既往的只微微点头示意,毕竟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算不理会这些底层的小太监、宫女,也是没人敢说什么的。不过,今天他的心里可是有些不好受。“唉……皇上这病恐怕难好了,等换了皇帝,也不知道会不会重用我这个老东西……”想到这里,徐太监那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一丝怅然若失的神情。不多时,他来到了一间充满了苦涩中药味儿的房间。金黄色的床铺上躺着一个年迈的男人,两只眼皮下面的眼珠开始不停的转动,看到这一幕,徐总管知道,皇帝快醒了。果然,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老皇帝睁开了眼睛,还未看清屋子里面都有谁,就扯着嘶哑嗓子喊道:“小徐……”似乎是因为太久没有喝水,老皇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尾音也拖的很长,像是有口痰卡在了里面一样。被点到名的徐太监急忙走上前几步,小心的搀扶着皇帝坐起来,随后笑眯眯的端了碗水喂过去,一边喂一边笑着说:“皇上,奴才今年都四十有六了,您还叫奴才小徐,该是老徐了。”
皇帝被这话逗笑了,一时间,被水呛的不断咳嗽,吓得徐总管急忙伸手帮皇帝拍打着后背,口中也不短的说着:“奴才该死!请皇上赎罪~”老皇帝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他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不碍事,咳嗽罢了,要不了命……对了,交代下去了吗?”
“哎,奴才按您吩咐的说了,他……也说会帮忙。”
主仆两人之间说的话,没有人能够听懂,不过,这屋子里面压根也没有人,其他的小太监、宫女,早就被徐总管打发下去了。……皇帝这一病,病了好几个月,直到除夕都快到了,病情总算是有了一些好转,那些被召唤进宫的皇子们,也都被准许回自己的府邸了,但除夕的时候还是要来皇宫中陪着皇帝过的。“挽春,东西都挂好了吗?”
“哎!王妃,都挂好了!您瞧瞧还有什么不妥吗?”
林久期快速的朝着挽春走过去,目光落在柱子上面贴着的大红剪纸,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我家挽春的剪纸手艺可真是顶好的!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人!”
听到林久期打趣自己,挽春白皙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她大着胆子瞪了林久期一眼,随后嚷嚷道:“王妃又打趣挽春!您偏心,都不说白果妹妹!”
一旁正认真擦着桌子的白果被点了名,顿时便有些疑惑的朝着这边的两个人看过来,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么就被扯了进来。林久期“咯咯”的笑着朝白果走去,心想,这两个小丫头的胆子越发的大了,还敢跟她顶嘴了呢!距离谢君泽常驻宫中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一开始,他还时常回来,后来皇帝的病情有些不容乐观,谢君泽几乎半个月左右才会回来几次,最后的一个月,更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再过上几天,就是除夕了,林久期今儿得到了消息,说是谢君泽会回来。“白果,点心都准备好了吗?”
林久期一边问着,一边伸手从桌上摆放着的瓜子里面抓了一把,随后捏了一个送到嘴边尝了尝。白果下意识的也从里面捏了一个吃了起来,有些口齿不清的回答了林久期的问题:“和厨房说过了呢,他们说一会儿就给送来。”
林久期点了点头,随后将手里抓起的那些瓜子又放回了盘子里面,转身回了屋子,准备看会儿书。暗卫说谢君泽晚上就回来,可这会儿天都快要黑透了,也没看到那个男人的影子。林久期摇了摇头,抓起桌上的一本书翻看起来,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等下的晚饭有多么的麻烦。因为,谢君泽离家这么久,这次回来,是要和她们一起吃饭的,这个她们,包括了静夫人那些人。一想到要跟那些讨厌的女人坐在一起,说不定还要坐的很近,林久期就忍不住皱眉头低声抱怨:“真是的!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娶那么多女人?能养得起么?”
“能。”
冷不丁的从门口冒出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音,吓得林久期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待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人正是已经许久未见的谢君泽,她心里那股子不自在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林久期立刻起身行礼:“王爷。”
“起来吧。”
谢君泽淡淡的说了一声后,又补了一句:“你为何觉得本王养不起?”
这个问题令林久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可以在心里嘟囔的话,为什么要说出声?现在好了,让人家抓住了……林久期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手里还抓着一本书,书的封面都被她抓皱了。谢君泽瞥了一眼,见那本书是他还没有看完的,只好出言阻止道:“本王还没有看完王妃手中的那本,王妃换一本抓吧。”
啊!你是什么人啊!林久期在心中默默的吼叫着,随即,将手中已经快要抓坏的书放在了桌上,又后退了几步,令自己和谢君泽之间隔着的距离变得更加长了,越发的显得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