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看了看谢君泽,又看了看林久期,只觉得这两个这么恩爱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圆房,也算是个稀奇的事儿了,不过,她也只是一个奴婢,不好去管皇子的事情,只能行了礼,然后告退了。这事儿就算是这么过去了,送走了云兮,林久期和谢君泽两人坐在桌边有些尴尬的看着对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林久期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打破了这一宁静。“饿了?”
听到谢君泽的问话,林久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从昨天到现在,她只喝了几口茶水,怎么能不饿呢?接着,谢君泽便叫了外面的小丫鬟进来,沉声吩咐道:“让人准备些清淡的饭食送来。”
“是,王爷。”
知道谢君泽这几日在牢房吃的并不好,林久期盘算着,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把那剩下的几条鱼做给他补补身子,可一想到这人嘴刁的性子,她又有些不想做了。“若我做一次,那还好,可做多了,说不定他就把我当厨子使唤了!”
林久期自顾自的在心里吐槽着谢君泽,压根就没注意到那人的目光已经落在她身上好一会儿了,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将她所想的事情说了出来。“莫凛给狱卒送过钱,所以他们没有克扣我的饭食,原本我觉得还好,可那日吃了你做的鱼片粥和馅饼后,我吃不下狱卒送来的饭菜了,饿了两天,对你做的东西,念念不忘。”
说完之后,谢君泽露出一个看上去有些委屈的表情,林久期本就是个心软的,此时见他这样,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大脑还没来得及转,话已经说出口了:“那鱼还剩了几条,本准备等你回来了一起吃的,不如就今日吧?”
“也好。”
……当鱼片粥已经“咕嘟、咕嘟”的在锅里煮着的时候,托着腮坐在凳子上烧火的林久期开始怀疑人生了,明明刚才两人都准备让小厨房做吃的了,怎么这会儿她来做饭了?林久期回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那个穿着玄色衣袍的男人正坐在有些脏的灶台上捧着一本书看,眉头也皱着,似乎看到了关键的地方。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林久期安慰自己:还好,他也来了。不多时,鱼片粥煮好了,馅饼也做好了,挽春勤快的跑进来帮忙端着东西,林久期则是和谢君泽先行离开了厨房。两只素白的手正不断的散发着浓郁的鱼腥味儿,林久期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准备等会儿回去了就好好洗一洗,谁知,一直肤色略深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十分自然的牵着她朝前面走去。似乎,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有些不对。林久期还没想明白这件事,她已经坐在风影阁的屋子里面了,桌上摆着的是她刚刚熬好的鱼片粥,还有烙的两面金黄的馅饼。而谢君泽正欢快的吃着东西,还催促道:“王妃怎的不吃?”
林久期低头看了看自己两只有些泛白的手,刚刚谢君泽拉着她用皂角水把手泡了好一会儿,这会儿两手都因为泡久了水而变得有些泛白,好在上面的鱼腥味儿都去掉了。沉默的吃过了饭,林久期觉得有些困倦,下意识的想要去床榻上休息,却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风影阁,不是她熟悉的思梦轩。“困了便睡会儿吧。”
身后出现一个浑厚的声音,惹的林久期下意识的朝前面走了几步,刚刚谢君泽说话时,鼻腔喷洒出来的热气熏的她脖子痒痒的,这种感觉有些不妙,像是动了心。风影阁很大,但谢君泽常住的就这么一个屋子,床,也只有这么一张。林久期有些尴尬的站在床前思考着,是不是她去书房睡更合适?只是,还不等她想清楚,那个男人已经将她推到了床上,还义正言辞的说:“这段时间辛苦王妃了,王妃快些休息吧。”
听了这话,林久期有些无奈,点了点头之后,去掉了身上有些累赘的外衫,只穿了中衣便爬了上去,谢君泽也是同样。两人钻进被子,中间空了一小块不远不近的空地,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风,直往这个空处钻,不多时,林久期便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下一秒,一只大手将她拉入怀中,林久期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发觉那只手臂的力量实在不是她能够比拟的,她怎么推都推不开。“别闹,快睡。”
这四个字像是有魔力一般,使得林久期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起来,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两个时辰后,谢君泽面色铁青的出现在风影阁的地下密室之中。在他对面坐着的,是一袭白衣正优哉游哉喝茶的叶天歌。谢君泽略带薄怒的扫了一眼叶天歌,说:“若是你的计划失败了,是不是要我的王妃搭上清白?”
尽管是被质问了,可叶天歌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愤怒,只有些古怪的抬头朝着谢君泽看去,云淡风轻的反问道:“君泽,我怎么不知道,她真的成了你的王妃?”
当初林久期要嫁给谢君泽的时候,师兄弟三人就曾商议过这件事情,他们都认为,不过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草包女人罢了,嫁进来就嫁进来吧,只要她不惹事,让她顶着一个王妃的名头好好活一辈子就可以了,王府也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谢君泽显然也想起自己当初说过的话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可那是之前!以前京城里的人都说她是个草包,可后来呢?所有的幕僚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一个林久期!这样的女子,为什么不能真正的成为我的王妃?”
谢君泽说不出自己为什么生气,或许是因为叶天歌的人当时不让莫凛去救林久期,也许是因为,谢君泽内心里已经清晰的发觉自己的情感不受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