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傅景深和傅云逸正从外面回来,到了书房,傅景深让人去把今天的门卫叫过来,问问沈家的爷孙都做了什么事。“爸,你说沈家的人会怀疑到我们吗?”
傅云逸问。傅景深满不在乎,问:“怕了?”
“哪有哪有。”
傅云逸摆摆手,说,“这不是担心被他们看出什么嘛。”
“看出来就做了他们,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教你?”
傅景深说着还觉得不够,又骂了一句“废物”。但是,在书房里踱步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傅云逸怨毒的眼神。门卫把今天门口发生的事都说了一边,傅景深就让他回去了。“速度加快,早点做掉江家沈家,我们在榕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傅景深对傅云逸说。“沈家江家太能撑了,一般公司早就倒闭了,再给他们压力,我们的资金链也会受不了的。”
傅云逸担心道。“让船帮的人去,商业上我们已经做够了,该他们表示诚意了。”
傅景深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毒。傅云逸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也有点陌生。但是,这种把对手彻底碾死的感觉,是他们父子共同的追求。只不过,傅云逸只喜欢被他下手的人骂,不喜欢被别人骂。“老爷,我有事要报告。”
门口传来敲门声。“进来。”
傅云逸到。进来的人是后门的保安,保安关上门,把今天傅云蕾从后门出去的事报告给了傅景深和云逸。“你出去吧。”
傅云逸开口。“沈嘉郁和沈北刚走几十分钟,她就迫不及待去见人家了。”
傅云逸冷笑。自己这个妹妹别的都还行,就是喜欢动感情,结果还不是被人家当工具人。“云蕾的软肋是沈嘉郁啊,让她再在房间里冷静冷静。”
傅景深说完,傅云逸就去锁了傅云蕾的房门。“哥,你又干什么?”
傅云蕾在房间里听到锁门的声音,就知道是自己哥哥。她拼命拉着房门,但是门外单独上了锁,她怎么也拉不开。“妹妹,榕城只能有一个大家族,就是傅家。你别怪哥狠心。”
傅云逸锁好门,扬长而去。反正有室内独卫,吃的也会按时送过去。他妹妹要怪,就怪沈嘉郁吧。傅云蕾气的不行,想给沈嘉郁发消息,告诉他自己的处境,又怕节外生枝。“算了,反正只是出不去而已。”
傅云蕾无力地躺在床上。“让船帮的人来我们家。看看怎么尽快搞垮沈家,然后收点利息。”
傅景深道。傅云逸应了,很快就办好了。榕城码头沈家的船正在卸货,有工人发现旁边走开两个形迹可疑的男子,其中一个是经常到码头来的傅家管事。于是和领班打了个招呼,跟了上去。“你怎么跑码头来找我了,现在微信之类这么方便,别告诉我你们傅家还这么原始。”
其中一个人不满道。“聊天软件不安全,要我再跟你说一遍吗?”
傅家管事冷哼一声,说,“我们老爷说了,他同意让你们的人全程跟船。”
那人嘲讽道:“这就是傅家?傅家也这么不放心自己的船?”
傅家管事假意钦佩道:“呦,原来船帮这么厉害了,运送几十万票货,可以万无一失了?”
“你……”船帮的男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傅家管事趁热打铁,道:“咱们两家合作都是有条件的,现在我家老爷愿意表示诚意,让货在你们的人眼皮子下运走。你们自己看着办。”
别告诉我,你们可以这么不在乎你们的货。傅家管事心道。果然,船帮的人犹豫了一会,横下心道:“好,我会告诉上头的。”
傅家管事拍拍对方的肩膀,说:“货已经安排好了,过两天就运走,早点让我知道你们的安排。”
说完,傅家管事转身离开,留船帮的人在码头。“呸,狗仗人势。”
船帮的人骂骂咧咧道。码头工人回去以后,就把照片发给了沈北的公开邮箱,然后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沈家待他不薄,当年他父母病重,被傅家踢出公司,正是沈北收留了他们,给他的父母治病,后来还出了一笔丧葬费用。所以沈家再困难,他也没想着离开。大不了,等沈家真的撑不下去了,再走。没想到,居然有了这样一个回报的机会,工人自然不会放过。沈北收到了匿名邮件,正在思考。船帮成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的相貌和当初相比,已经有了不少变化。进去的时候,很多人正是壮年中年。出来的不少都已经老了,实在是难以辨认。但是这个工人拍来的照片,上面的一个人却很清楚。“让人去联系关押过船帮的人的监狱,看看这个人是谁。”
沈北对助理说。助理马上安排人手去办。老爷子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这样的僵局,都能找到突破口。沈北把事情告诉了沈嘉郁和江昊城,很快两个人都到了沈氏。“沈董事,您的意思是现在确认了傅家和船帮勾结吗?”
江昊城问。江昊城的称呼让沈北和沈嘉郁心里俱是一沉,原本江晚秋没有把事情说出来的时候,沈北还是一口一个亲家。现在江昊城也在和他们划清界限,反而沈北也不好意思再喊人亲家了。“我的工人拍到了照片,不会弄错。船帮的人好像是拿着傅景深的把柄,让他做什么事。”
沈北说。“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了吗?”
江昊城问。“工人怕被发现,不能跟太近,只听到船帮要傅家帮忙运货。”
沈北解释。“他们要运货,会不会从榕城码头走?”
沈嘉郁问。江昊城点头,说:“傅家的根基在榕城,他们对榕城的掌控最强,从榕城过是最安全的。”
沈北点头,给码头那边的人打了电话,让他们盯紧码头。“我们要派船跟着吗?”
江昊城问。“自然要的。”
沈北笑笑,说,“船帮的人敢威胁傅景深,傅景深怎么可能让他们全身而退?也不想想,当年能从剿灭船帮中脱身的人,哪里是简单人物?”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江昊城告辞,沈北喊住了要离开的沈嘉郁。“佳期的事你知道了吗?”
沈北问。沈嘉郁点头,沈佳期自然是没有瞒着他的。沈北道:“佳期把她之前做的一些事告诉我了,不过她也不知道你对晚秋做了什么事。”
沈嘉郁心里一沉,他之前做的最离谱的事,就是强了江晚秋。江晚秋要记仇的话,最记的就是这件事。有这件事在,他怎么都不可能被江晚秋原谅。“你让佳期不要操心了,我的事我自己来。”
沈嘉郁道。“嘉郁,有些事可以和爷爷说,你的事爷爷能帮的都会帮你。”
沈北道。“老头子,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可是沈家的旗杆,不能倒的。”
沈嘉郁有些底气不足,说完就离开了沈北的办公室。沈北看着沈嘉郁离开的背影,摇摇头,继续把自己埋在文件堆里。回到郁苑,沈嘉郁看着自己房里空空荡荡的大床,走到阳台,拉开了窗户。秋天的风凉爽中带着一丝寒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沈嘉郁的内心平静一些。他曾经有温暖的床,体贴的妻子,但是这一切都被他作没了。沈嘉郁几次三番被江晚秋拒之门外,换成别人怕是早就崩溃了,但他是沈嘉郁,他不能退。将来他还要给江晚秋,给江心月一个强大的沈家作为后盾。沈嘉郁又吹了一会风,回到了卧室。他给沈北发了一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同意将来继承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