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洛行云惊醒,看到了自己居然躺在了柳江宁的床上,柳江宁还衣不蔽体,他立刻严肃着下了床。醒了醒酒,想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清晰地回想起来自己是和许念夏吵了一架,这才前来了柳江宁殿内喝酒。然后的事儿他便记不得了,不过貌似很早就睡了过去,并没有宠幸柳江宁。来不及多想了,政务要紧,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径直就走出了柳江宁殿内。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柳江宁醒来,她穿好了衣衫,把殿外候着的小玲叫了进来。小玲盯着一旁放着的仍旧是乳白色的帕子,好似明白了什么。如果昨晚上柳江宁侍寝了,那意味着柳江宁之前可能有过别的男人。也可能她并未侍寝。柳江宁看着小玲目光所到之处,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默默把乳白帕子收了起来,“喂,小玲,你想什么呢,昨晚上我尚未侍寝,殿下便睡着了。”
“哦哦。没关系,殿下迟早会宠幸侧妃的。”
小玲回道。“殿下走了有多久了?”
柳江宁又问道。虽然她并未侍寝,但是就和得了宠似的趾高气昂的。“回侧妃娘娘,一个时辰了。”
小玲又说道。“什么?一个时辰了?”
柳江宁的脸突然黑了下来,按着时辰她早该去给许念夏请安了。这都超了多少时间了?许念夏刚刚失了宠,可不得拿她出气?若是用她不守规矩这一条来治她,可够她喝一壶的。柳江宁连忙整理着装,“糊涂,怎么不早点叫我。耽误了给太子妃请安的时辰,你可担待得起?”
“侧妃娘娘,奴婢以为您昨晚上承宠了,身上一定疲乏,便没有早叫您。不过太子妃又不知道您有没有承宠,您大可以不必这么担心,她失去了殿下的宠爱,怎么敢挑您的错?”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守点规矩的好,宠幸这种东西最靠不住了。万一她哪一日又得了宠呢?反过来治罪于我我也担待不起啊。往后还是恪守着规矩,早些叫我起床,一步都不许行差踏错。”
柳江宁却认为恪守规矩很重要,斥责道。“是,侧妃娘娘,奴婢记住了。”
小玲回道。柳江宁便携着小玲风风火火地前去了正厅,果然许念夏早已在正厅枯坐了良久。看到了许念夏那黑黑的熊猫眼,就知道了她昨晚上定是没有睡个好觉。柳江宁不由得露出了几丝笑容后来又硬生生地把这笑容藏了起来,上前给许念夏行了个礼,“妹妹今日来的迟了,姐姐不怪妹妹吧?”
“无妨。你昨晚上伺候太子殿下辛苦了,晚来些倒是也无甚大碍。”
许念夏却是摆出了大家风度,微微一笑。柳江宁倒是有些没想到许念夏会这么宽容大度,尴尬地笑了笑,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倒是许念夏又打破了这尴尬,说道,“本宫要忙着医馆之事了,往后伺候太子殿下的事情就多多劳烦妹妹了。”
柳江宁觉得这太阳简直是从西边出来了,许念夏不仅没有追究她迟来请安的责任,更是主动把洛行云让给她?许念夏这是吃了药了吗?但是不管怎么说,礼数是少不了的,柳江宁站起身来行了一礼,“是,妹妹定当听从姐姐的嘱咐。”
许念夏都这么慷慨了,柳江宁不说几句好听的话恭维着,倒显得自己不是了。许念夏摆了摆手,“妹妹若是无什么事便退下吧,本宫要忙医馆的事情去了。往后若是没什么事儿,妹妹也不用日日来请安了。”
这是把自己请安的礼数也省了啊!若不是两个人向来不熟悉,柳江宁都想上前询问和安慰一番许念夏了。“是,妹妹告退。”
柳江宁携着小玲便走出了正厅。柳江宁有些好奇地问小玲道,“你有没有觉得许念夏今天怪怪的?”
她专门用了“许念夏”这个称呼,不是因为她不想尊敬许念夏,而是因为她其实不由得想到了往日的许念夏。往日的许念夏似乎不是这个样子啊,怎么现在成了太子妃变了个人似的。“侧妃娘娘,说不定这是太子妃娘娘的计策呢,以退为进。奴婢可是听说您以前和太子妃娘娘多次交手,都败下阵来了。可知太子妃的心机有多深。娘娘可不能被她的表面给蒙骗了。”
小玲可不像她们这些出身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样单纯,她从前见过的世面可多了,街坊邻居谁家的妾侍被正妻整死了,谁家的正妻被休了小妾被扶正了,这样的事儿她听的多了见了多了。这里头的门道深着呢。如果说从前许念夏和柳江宁的身份和现在不同,也不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有些事情还犯不着。但是现在他俩可是太子正妃和侧妃,又共同生活在东宫,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防着。小玲虽然没有接触过昔日的太子妃许念夏,但是劝着点柳江宁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