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正在尴尬之时,突然一句“皇后娘娘驾到”传了来,原来皇后听闻了皇帝生病了,特意也前来看望皇帝。众人都跪下来向着皇后行礼,太子洛行云和太子妃许念夏也略微行礼示意,皇后道了句,“免礼平身。”
众人方才起了身。皇后不明所以,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母后的话,是儿臣和太子妃下午前来看望父皇,但是太子妃落下了一只镯子,儿臣和太子妃特意回来取这只镯子。可是公公似乎不让儿臣和太子妃进去。”
既然皇后前来了,洛行云觉得不妨借皇后之力量进入乾元殿。“哦?是这样吗?”
皇后挑起了眉头,看向了守卫太监。守卫太监回道,“是,可是吕昭容已经被陛下叫来伴驾。这似乎有些不妥当。”
皇后怒斥道,“糊涂东西,本宫和太子还有太子妃的驾你都敢拦吗?陛下的话你便听,本宫的话你便不听了吗?若是陛下有什么闪失,本宫定唯你是问。还不快闪开,让我们三人进去。我们三人才是陛下最为亲近之人。”
皇后也是最近心里发慌,总觉得好似有事情要发生。特意前来看看。“是是是,奴才不敢,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进入吧。”
明明是温度冰冷的黑夜,太监却额头渗出冷汗,用袖子不住地擦着汗珠。太监让开了步伐,皇后太子太子妃三人这才进入乾元殿。皇后率先推开了大门,却见到了吕昭容一脸的惊慌失措,手中刚刚从食盒之中拿出的糕点也滚落在了地上。定然是有猫腻!许念夏眯着眼睛,向皇后请示要上前一步查看这糕点,皇后睥睨着吕昭容,同意了许念夏的请求。许念夏上前去,从吕昭容手中将那糕点夺了过来,掰开了闻了闻,这糕点里果然有猫腻!许念夏将糕点呈给了皇后,说了句,“回皇后娘娘的话,这糕点里参杂有迷魂散,若是给人服用,虽然不致命,但是会令人神志不清。且有着被人控制之效果。也就是说,吕昭容想要陛下做什么,陛下醒来之后便会做什么。”
“好你个吕昭容!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给陛下服用这种糕点,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呐,将吕昭容先关入诏狱,等候处置!”
皇后做事越发雷厉风行,她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一步步地锻炼出来的。她身为一国之母,该出手的时候便要出手。不能像以往那般懦弱无能。“且慢。母后,儿臣认为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恐怕有人在背后指使吕昭容,吕昭容曾经便暗害过儿臣,只是儿臣当时未能及时禀告母后。没想到吕昭容竟然变本加厉,谋害陛下,实乃是儿臣的过失。”
许念夏走出去一步,言道。她这次再也不想要放过那些曾经暗害过她的人。如果她猜的不错,很可能吕昭容是受到了柳家的指使想要控制皇帝,进而达到了为柳江宁和柳家报仇的目的。光杀了一个吕昭容倒是容易得很,可惜背后的势力不揪出来,迟早也是隐患,今天有个吕昭容,明日或许就有个许昭容,张昭容。要拔树就得要连根拔起,柳家不能被扳倒,始终是许念夏心头的一根刺。“太子妃所言甚是。那便把吕昭容拉下去严刑拷打,直到拷打出背后指使的人为止!”
皇后恨恨道。“可是皇后娘娘,陛下尚未苏醒,是不是要听听陛下的意思?”
宫人不敢决断,颤抖着身子问道。“如此小事,还得请示父皇吗?”
后宫之事,洛行云是插不上话的,现在终于找到一个插话的机会,遂而道。“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办。”
宫人一溜烟地把吕昭容给带了走,吕昭容走之前还冷笑了几声。这冷笑让许念夏想起了许思婉和柳江宁死前的冷笑,真是一丘之貉,连阴森的笑容都这么相似。“好了。太子妃,这下你可以找你的镯子了。对了,那些侍疾的妃嫔们本宫一个都信不过,还是你和太子留在此处照看着陛下吧,本宫有些头晕,便先行回宫了。”
皇后说完之后便离开了乾元殿。“母后慢走。”
洛行云和许念夏行礼恭送皇后。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皇后居然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们一把。许念夏对皇后的心性更加深入了解了。本来还怀疑皇后是否和柳家以及他父亲有勾连,现在许念夏倒是觉得,是她太过猜忌了。皇后这一举动无疑增加了把柳家挖出来的可能性,她这么地立场坚定,绝对不是和他父亲还有柳家人是一类人。患难见真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许念夏心中增加了一丝暖意,看来这宫里还是有好人的。往后她和洛行云一定会报答皇后的。皇后走了之后,洛行云和许念夏贴心地守在了皇帝的身边,给皇帝盖好了被子,又关紧了门窗,对皇帝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即便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误会,等皇帝一醒来,看到了洛行云许念夏这样的照顾,恐怕心中的疑虑也消除了不少。而且还有刚刚被抓走的吕昭容这摊子事儿呢。等真相大白了,孰是孰非,皇帝一定心中跟明镜似的。两人就这么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守护了皇帝良久,几乎没有合眼过,都熬成了黑眼圈。皇帝口渴了,会自己吱声,他们便送上了水。皇帝饿了,他们也会将容易下咽的流食喂给了皇帝。就这么过了大概两日之后,皇帝转醒了。醒来之后,发觉身边守着的人居然是洛行云和许念夏,皇帝震惊了,连忙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前来的?”
“儿臣守在父皇身边已经两日了。”
洛行云和许念夏异口同声地答道。“哦。吕昭容可来过?”
皇帝隐约记得貌似他是召见吕昭容前来的,可是怎么睁眼一看是洛行云和许念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