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这样你们还不死!”
那座原地升天的石桥和冲天的水花显然给了祁将军很大的信心,他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已经消失的石桥所在,心底为之一松。“这些龙国人现在丧命于我手,就算那于岳身死,也足以让我把自己从这里面摘出来了。”
随即,他又想到了同样死在他手下的南越异人,看了一眼身边围着的下属后,他的心里开始盘算起怎么将这个责任给甩出去。“祁将军,那……快看那里!”
一名下属目不转睛的盯着石桥方向,表情满是震动之意。祁将军不以为然的看去,随后表情大变。“怎么可能?”
待到冲天水花落下,其后被遮挡的众人显出了身形。毫发无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大一个目标都瞄不准吗?”
四周安静一片,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有了这一次,他们必然会有所防备,接下来还怎么打中那群家伙?”
祁将军此时看上去就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般,原本已经安排好的退路化作泡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给我轰!别管能不能瞄准,朝着对面轰!”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盼着能够瞎猫撞上死耗子,万一有一枚炮弹让那些龙国人躲闪不及呢?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如果是让大军出动,到对岸去剿灭这群龙国人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一旦对方想逃,又或者是被平山乱军给拖住的话,他可以预见到接下来的结果。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他不敢赌。坦克的炮筒移动方向,又是一炮朝着对岸狠狠轰去。祁将军赶忙掏出望远镜查看,片刻后,他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给我继续轰!”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视线中却突然出现了一台和自己这边一样的庞然大物,隔着这么远,他就算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到。“那东西是怎么出现的?”
这一刻,他的心底突然生出来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全身的毛孔微张,竟有些汗流浃背的味道。特别是当那东西的炮筒对准了这边之后,这种感觉就来得尤为剧烈。“咻咻——”刺耳无比的尖啸声自对岸响起,祁将军站在原地,瞳孔猛的一缩。“连发……你娘的,这是喷火坦克,为什么这群龙国人能够搞到这玩意!”
来不及继续叫骂,祁将军的脚步已经开始后退,认出了对面那台坦克的真正身份之后,他再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念头。他深知这喷火坦克的威力,比起他这边的这台坦克而言,其杀伤力简直有若天天壤之别。至于他想要的答案,恐怕只能等死去之后,去下面找平山郡的那几个老头询问了。不过普通人的速度再快,也没办法快过这已经裹挟着雷霆之音的炮弹。眨眼不到的时间,祁将军只听得到耳边一阵巨响,随后耳膜震动,脑中嗡嗡一片,就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他艰难的转过身,朝着炮弹降落的方向看去。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刚才还站在这里的士兵,此时已经消失不见,而大坑周围,则是被那燃烧弹所引燃,正在鬼哭狼嚎四处奔逃的士兵。凄惨嚎叫声连成一片,祁将军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幕,而天空之上,还有剩下的炮弹正在朝着这边飞来。“完了……全完了……”祁将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若不是自己一开始就小瞧了对面,结局断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已经能够预料到,就算自己这边能够抵挡住这一波喷火坦克的攻击,但接下来能够存活下来的有生力量,恐怕会骤降至一个十分夸张的数字。届时,他就算想以命搏命,都没了这个机会。不过下一秒,他就不需要再去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视线中,一枚泛着冰冷光泽的炮弹正在迅速放大,降落的方向,恰好是在他所在的位置。“这东西的威力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大,看来这前十的排名,还是有些含金量的。”
看着对面已经连成一片的火海,还有那正在火海中挣扎,想要跳进水中灭火的南越大军,陈皓眼中微微有些震动。这种大杀器,一旦动用的话,的确足以瞬间扭转战场形势。光是这一波攻击,所产生的活人精魄的数量,就已经来到了一个连陈皓都觉得有些咋舌的数字。被抱在怀中的馒头突然嘤嘤两声,漆黑的小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台喷火坦克,似乎是在暗自下定决心。总一天,我馒头也要达到这个地步!另一边,脸上愈发狼狈的潘泰看到了这一幕,乌漆嘛黑的脸上,只能看得见一双反光的眼睛。此时,潘泰目中满是激动之意:“兄弟们,咱们的机会来了,趁他病要他命,给我狠狠地打!一举将对面拿下!”
废墟上钻出许多身影,纷纷发出怪叫回应着潘泰的指挥。可惜炮声还没响出两下,便突然没了动静。潘泰转头一看,只见炮车旁边站着手足无措的几人,脸上的意思十分明显,都是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表情。潘泰目光一滞,随即表情变得凶狠起来:“就算没了炮弹,但咱们还有手中的枪!兄弟们,随我一起杀过去!”
抄着手中的冲锋枪,潘泰率先寻路走了上去,虽然水道上搭建的道路和桥梁繁多,但他却始终能够找到最近的一条路线。其他人见状,也同样拿着枪跟了上去。一时间,整个水道上能够站人的地方都被挤满。“没想到这潘泰倒是血性十足,这种没有退路的打法,他居然选择了冲在最前面。”
陈皓站在原地,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一旦潘泰这边摸过去的话,就真正到了双方一决高下的时候了。不过水道上没有任何掩体,而对面虽然被喷火坦克给肆虐了一番,但有生力量依旧不少,看上去双方的人数此时倒是来到了一个均衡的情况。唯一有点区别的便是,对面现在还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