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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上官玉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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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飞云悻悻离开,江别情道:“下一位比试门派,便是武林四大家族之首,上官世家,不知哪一位少侠愿意一试?”

人群中听到上官世家之名,便发出一阵惊叹,上官世家乃武林第一氏族,族中高手如云,少年一辈中,如上官青云,上官无极,上官狂歌,上官天行,上官清荷,上官明月等,皆是不世出的高手,却不知此刻要派出谁人。

此时上官阵营中缓缓分开,正中走出一清丽少女,众人看得仔细,正是这武林四美之一,上官清荷。

世上谁人不知道她是武林四美人之一,但却绝少有人亲眼得见,此刻只见那上官清荷轻移莲步,飘然而来,步履轻盈如芙蕖出水,身姿宛转如流云飞仙,行得近时,众人只见她容貌绝丽,有如朝升之明霞,晨曦之珠露,艳光照人,绝美无限。而她举手投足之间,气质之淡雅清贵,又如清池之白莲,高洁圣净,纤尘不染。

这众人见她如此出尘美态,禁不住都看得痴了,而林少箴看到她,心中也是大感赞叹,心道:“这上官清荷不愧武林四美人之一,真是美丽万分,但她如此之美,却似乎更有一种独特气质,让任何人看到她时,心中清静无尘,竟能不生半点邪念”。

上官清荷行至江别情近前,款款施礼,饶是江别情久历江湖,在她绝世容光之下,也不禁老脸一红,道:“上官姑娘有礼了”。上官清荷道:“江前辈,清荷不才,依然愿选这碧竹幽篁,斗胆一试”。

说罢她立于竹林之中,众人见她如此选择,俱都不断摇头,心道:“这竹林现已残破至此,景色破坏殆尽,此时再想人景交融,岂非艰难无比”。众人此时对上官清荷已是既羡且慕,心中凭添无限好感,自不希望她输与旁人。

上官清荷却似对周遭残破之景全不在意,柔荑轻抬,随手划出一剑,正是其所学清荷剑起手一式。这一招看似淡淡无奇,亦不含精妙招式,但众人却觉她这一剑意境宏阔,仿似有春风拂面而来,又仿似有竹影婆娑而过。上官清荷反过身来,随手又刺一剑,众人只觉这一式又大是不同,似乎随这一剑之势,便有百花绽放,春花娇艳,夏花灿烂。上官清荷剑势不再停留,剑上生花,剑下流香,一连刺出数剑,一气呵成,洒出漫天花影,直看得周遭诸人如痴如醉。这旁侧的宋南洲却看得暗自心惊,心道:“这女娃好生厉害,你看她每一剑全无剑招,却俱是剑意。要知这剑之极意,乃剑法之大精神,大格局,非超凡入圣,绝顶智慧之人,不能领悟。这上官清荷,一介女流,却能入此神境,实让人可敬可佩”。

此时此刻,上官清荷忽然一声轻吟,刺出一剑,这一剑意境之大,使周遭诸人但觉周遭一切都已沉静下来,仿若时间静止。只见头顶青天流云,脚下竹影潺潺,微风轻拂而过,雨露浸润其间,心中竟不由生出无限舒适美好之感。

上官清荷收剑伫立,这竹林景象竟是大变,先前满地残破已全然不见,被砍断竹枝似又恢复如初,随风摇曳,散发勃勃生机。

众人见她上得场来,只不过使出寥寥十余剑,便使得先前的肃杀之势,荡然无存,让这碧竹幽篁,又重焕生机。这在场各派弟子,虽经历颇多,但似她这种但取其意,不求其式的神仙剑术,却是毕生所未见,不由得大是叹服。

就连那清霞散人也不由动容,赞道:“自古杀人易,活人难,你竟修的是这活人之剑,姑娘也不过桃李年华,竟然能有如此成就,实是我武林苍生之福”。

清虚道长在旁也点头赞道:“姑娘在这场地中无论何种动作,都对这碧竹幽篁没有半分侵扰,这一招一式,看似寻常随意,却完全考虑了这竹林之位置,光线之角度,竹枝之律动,四时之温度,故以无论是何种动作,都能暗合这竹林自然之息,运动之律,固看之是一人之剑舞,感之却是姑娘与这竹林相生相合,相联相依。而姑娘后面用自身剑意复原这残破竹林,便是贫道也未曾想到了,已经突破本场比赛之试题,非但做到人景交融,且能化剑为神,以神造物。姑娘不但通晓自剑而神之境,更能胸怀凭神济物之心,此乃大恩德,大慈悲之剑术,让贫道真心佩服”。

此前尚未作声的慧明禅师,此时忽道:“观姑娘剑法,实是我佛门有缘人。姑娘此剑法之妙,暗合佛门‘自心不生,万法皆空’之境。剑者,为心之器,心存于内,剑便随之而动;心灭于外,剑亦化为虚无。姑娘以剑入道,顿悟人生,融合天地,已达“剑与我合,我与剑亡”之无我之境。姑娘所展现的,既是剑意,亦是禅意,此意境超越人我之境,而至天人之境,正是真正‘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的境界啊”。

这三位宗师点评,都是极高赞誉,此后众人打分,竟是五个甲等。

逍遥峰上顿时掌声雷动,欢声如云,但那上官清荷神色如常,恭谨施礼,便飘然离去,她自入场迄今,只说了一句,刺了十剑,但其绝顶风姿,天人智慧,却已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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