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教坊司。洛青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被子被人掀开,耳边传来尖锐的声音道:“洛青衣,都什么时辰了,该起身了!”
睁开双眼,便看到安如意双手叉腰,伫立床前,横眉冷眼道:“洛青衣,你平日不都喜欢早起采晨露,为何今日赖床,莫不是昨晚出去偷人了?”
洛青衣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起身,穿好衣服笑道:“前几日听闻你口舌生疮让我给你配药,依我来看也不需要什么药,少说话便能自愈了。”
“你……”安如意气愤到无言以对,随之露出奸诈的笑意道:“偷没偷人我可是有证据的,还真当自己是这教坊司的一股清流呢!”
“主人,这是什么鬼东西,长的好丑耶!”
吉娃娃被吵醒了,窝在被窝里探出一点小脑袋,爪子里举着一块白布道。洛青衣微微垂眸,扫了两眼,一眼便看出那是男人的贴身衣物,为何会在她的床上?冲着安如意方才那番话,这大概是与她有关的,平日里她最喜欢在背地里阴人,昨日出现在后山差点遭了魏子峰摧残,也是因为食用了她动了手脚的点心。她朝着吉娃娃使了眼色,向最靠边的床铺上瞥了一眼。聪明的吉娃娃意会了她的意思,小嘴叼着衣物,动作敏捷的缩成球团,迅速滚到她的床铺,用小爪爪将它塞到方枕下面,便又迅速滚回来了。安如意余光中似乎看到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而过,她准备去翻洛青衣的被子:“你床上有什么东西?!”
洛青衣淡定的拦着她,抬起头看向安如意道:“你是想私自翻我的床吗?我们同住一屋,恐怕你没这个资格,万一我丢了东西,谁来负责?”
见洛青衣这番说辞,安如意只好就此作罢,她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道:“洛青衣,咱俩走着瞧!”
“刘司业!”
门外传来其它人的声音。安如意听到刘司业来了,嘴角带着得意的笑,转身看向刘司业,向他行礼道:“刘司业。”
刘司业打量着洛青衣,端着几分架子道:“洛青衣,听闻你昨晚夜不归宿,跑去魏府找魏公子了?”
她向刘司业行礼道:“冤枉啊刘司业,方才是如意喊我起身的,怎么会是夜不归宿呢,再说了教坊司是有规矩的,不得擅自出去也不得私自约会,青衣时刻谨记在心。”
安如意嘴角带着冷笑,便又看向洛青衣道:“青衣,你怎么能撒谎呢,昨日我给你送点心的时候,你明明告诉我说你晚上要出门,还说魏公子在等你,天亮才会回来,让我给你留门的。”
昨晚好心给送点心,非要让她尝尝亲手做的点心,只尝了一小口便中了她的计,今日还要颠倒黑白。刘司业面色一怒,这个洛青衣真不识好歹,平日有心想与她拉近关系,却三番五次拒绝,还在他面前装清高,没想到背地里却主动勾引男人。“如意,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司业看向安如意问道,眼神柔和几分。“千真万确,如意不敢在司业面前撒谎,倘若司业不信的话,可以搜一下青衣的床铺。”
她故意放低姿态,摆出无辜模样道。随后,她抬起头看向洛青衣道:“记得青衣跟我讲过,她一直珍藏着魏公子的私物,只要让人查探一下,便知真假了。”
围观的吉娃娃看得津津有味,到了主人手撕白莲花的戏码了!想陷害它的主人,得看看智商在不在线,哼!“来人呐,检查一下洛青衣的床铺,看看是否藏有男人私物!”
刘司业一声令下,门外便有人进来了。洛青衣看着被子,似乎有些担忧。糟了,一会儿她们翻找的时候,吉娃娃会不会被人发现!此刻,安如意正得意洋洋盯着洛青衣,看着她似乎有些心急,暗自高兴:“洛青衣,这次你死定了!”
“主人,主人!”
吉娃娃萌萌的声音响起,探着小脑袋正喊着洛青衣。洛青衣正四下打量,吉娃娃在哪里喊她,等下会不会被人发现?“主人,我在这里啦!”
吉娃娃抬再次喊道。吉娃娃听到有人要来检查床铺,机灵的缩成球球,从床缝里挤到了床下。洛青衣这才发现它躲到了床底下,果然不愧是她的宠物,跟它的主人一样机灵,既然已经藏好了,那她就放心了!床铺被人翻了个遍,并未看到有任何关于男子的私物,安如意面色有些难看,看着扑了个空的局面,难以置信。“可查到你们要找的东西了?”
洛青衣抬起头,淡淡的开口问道。安如意不愿相信,上前重新翻了个遍,情绪有些许激动道:“不可能!”
她转身站到洛青衣面前,理直气壮的问道:“洛青衣,你明明说你收藏了魏公子的私物,怎么可能没找到!”
洛青衣淡定自若,轻抚了一下袖口,嘴角带着笑意道:“安如意,莫非你是贼喊捉贼?”
“刘司业,既然如意的说法没有证实,青衣也有个小小的请求,为了公平起见,青衣也想要求搜一下如意的床铺,否则,凭白无故被人冤枉,青衣这心里着实觉得委屈。”
没有证实到洛青衣跟魏子峰有不正当关系,刘司业的神色稍稍缓和些,他便又吩咐道:“检查一下安如意的床铺。”
“我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情!”
安如意虽然不甘心,但提起搜她的床铺,她显然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刘司业,如意的枕头下面发现了这个。”
刘司业打量几眼,便瞧出了的确是男子的贴身之物,而且上还清楚的刺着魏字,当场勃然大怒。抬起手,朝着安如意脸上狠狠抽一巴掌道:“即便你们是身份低贱的官妓,但是官妓也有官妓的规矩,绝不允许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安如意接过他手里的私物,一脸无助的左右摇头道:“这不是我的,我是冤枉的,一定是洛青衣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