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杀手,夜可谓是这方面的行家。“你觉得他们何时候动手?”
文晓思秀眉紧蹙,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值得被人再三追杀?“那些人昨夜就发现了咱们的行踪却迟迟不动手,应该是在等自家主子的指示。这方圆几十里都了无人烟,信鸽往返最快也要一天,所以天黑之前是安全的。”
而夜没坦言的是,余下那批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一两个,但多半是几个情敌派出的。换句话说,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某位来大人物带着手下前来寻人。思酌片刻,文晓思做了决定,“夜,如果他们真的趁夜来犯,你不要管我,带着小桐先走。”
夜听罢,一张俊脸冷得好似那千年玄冰。文晓思忍着迎面刮来的阵阵寒气,硬着头皮解释道:“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那你们与我分开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我可以在关键时刻催动那股强横的内力,区区几个毛贼,决非我的对手!”
见某女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夜只是淡淡说了一个字:“疼。”
顿时,文晓思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儿了下来,但她随即趴在夜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可夜紧锁的眉头非但没舒展,反倒皱得足以夹死一只蚊子。“傻。”
此乃夜对某女做的最终评价。“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傻,但总比悔恨终生来得强,所以……拜托你了!”
文晓思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语气更是说不出的认真。尽管有些事她不想,也不愿相信,可她却必须去面对。文晓思的固执和倔强是最令夜头疼的,前者把刀架在脖子上以死相逼的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所以,夜只能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激动之余,文晓思捧着冰山的俊脸狠狠‘吧唧’了几口,然后掏出魅滟画给她的地图,嘱咐道:“万一咱们真的分开,记得到祁云山脚下的村子汇合。”
文晓思又絮絮叨叨的交代了许多,这才拉开车帘去唤被冷落在外的小桐。小桐以手捂脸,用龟速移到车前,透过指缝见二人唇上那明显的‘痕迹’,暗叹:小姐不愧是小姐,在马车上竟如此疯狂……夜晚。冷风袭袭,乌云遮住半边圆月,马车奔驰在泥泞的小道上,周围静得出奇,似是预示着暴风雨的到来。忽然,几道细微的破空声直冲马车而来,随即三根透亮的银针同时迸发,驾车的夜猛地俯下身子,用力挥起马鞭……虽然他挡下了前两根,但那第三根的角度过于刁钻,单手攥着缰绳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刺入马的屁股上。受惊的马抬起前蹄嘶鸣了一声,奋力向前跑去,夜想勒紧缰绳,但失控的马已经开始撒开四蹄,疯狂地在树林里奔跑。几个黑影毫无预警般的靠近,早已做好准备的文晓思运足了气力,手提匕首,直接飞身而出,与那几个人是打在了一起战在了一处。夜好不容易将马儿安抚好,随手解决掉附近的几名刺客,然后按事先约好的那般,驾车往反方向奔去。小桐顾不得抬手揉惺忪的睡眼,堪堪在左右摇晃的马车上稳住身形,朝夜大声喊道:“小姐,小姐还留在那儿!”
可惜,回答她的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而全力奋战的文晓思尽量将刺客引向林子深处,直至逃到悬崖边,才不得不停下来。论实力,这些人跟上次追杀轩辕灏的那伙差不多,暂不说杀个片甲不留,最起码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但这回却远没有那么顺利,趁文晓思不备,一枚银针打中了她左臂的穴位,大幅度的限制了她的行动。远处,一名女子正躲在树后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就在她打算再补一针之际,突然被人从后抓住皓腕。“秋月,你不要命了吗?”
闻讯前来的春花见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在暗中对主人挂心之人痛下毒手,惊得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反正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即便真发生什么,也可推在那群人的身上。”
秋月扬了扬小巧的下巴,唇角扬起一抹恶毒的弧度,看得春花是不寒而栗。此刻春花非常庆幸自己因任务的关系,路过这附近,先主子一步赶到,若是真让秋月得手,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原来夜所察觉的另一批跟踪者不是别人,正是魅滟的手下——秋月。可跟他想象中不同的是,秋月一边拖延向自家主子的汇报时间,一边从中作梗,欲置文晓思于死地。且说无法正常挥动左臂的文晓思吃力接下迎面劈来的雷霆一击,提脚将对方踹开,却被另外两名补上来的刺客逼得连连后退。危急时刻,一声长嘶响起,接着便是震响天地的如雷蹄声,一匹通体雪白的暴烈骏马,越过诸多刺客,如电射般奔向崖边。“不想死的都给本王滚开!”
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天地间仿佛突然变色,一股肃杀之气铺天盖地的涌来,笼罩了整个空间,杀意森森,令人宛坠地狱。飞舞的红发,承载着盛怒的赤红瞳色,已经策马奔到崖边的两道人影相继从马上跃起。除了祥云烈,同来的竟然还有身背古琴的寒妃。两人的加入令战局有了变化,但文晓思作为‘重点关照’对象,周围的刺客却是不减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