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打算睡个懒觉,早上赵铭轩都没有打扰到她,悄悄的起身去的公司。然后,这睡懒觉好像是不行的,大清早的诊所那边又吵了起来,薛沫沫还昏昏沉沉的睡着,门就被敲响了。“沫沫,沫沫你快出来看看。”
薛沫沫无力的坐了起来,眼睛还有点睁不开,外面又喊了两声,她才迫使自己爬下床,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过来开了门。“怎么了吗?”
小树昨晚也一样的熬夜,今天本来也想休息一下,可是他这天一亮就睡不着的毛病是改不了了。这要不是实在处理不了,他还是不愿意来吵沫沫的。“沫沫,你去看看吧!张子豪他在咱们诊所门口抽抽过去了,不像是装病。”
“抽抽?怎么他还在自己吓唬自己?”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浑身疼,我让他去医院他不肯去,然后就在诊所门口打滚,这会儿是直接疼的抽过去了,我怕他是得了什么大病了?”
薛沫沫眼睛有些肿,她一脸疲惫,道:“小树,你就不能帮他看看吗?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连有没有病你都看不出吧?要是实在不行你就干脆给医院打个电话,让救护车给他拉走。”
她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以后别因为这种人来烦我了。”
她这好好的美梦都被破坏了,简直是讨厌。小树为难道:“可是我看不像装的,沫沫,要不然……”“再见,不许来烦我,听到没?”
“好吧!”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薛沫沫不管病人的时候,这张子豪是真自己会作死,明明别人没那么讨厌他的时候,他偏要蹦出来做一件讨厌的事儿,让大家对他嗤之以鼻。今天沫沫不肯给他看病也纯属活该了。小树回去还是按着薛沫沫说的替张子豪检查了一下身体,看到他嘴唇发紫,指甲也有些发乌,他不由得询问:“张子豪,你是不是乱吃什么东西了?”
他这情况像是中毒不像是病了,这货也是,有病非不肯去医院,就好像除了沫沫就没人能治好他了似的。张子豪躺在床上身体还是抽抽着,嘴里虚弱的喃喃着:“疼死了,疼死了,快叫薛沫沫救我,快……”“你哪儿疼呀?”
小树一点一点的问,可是张子豪的回答让他无奈,因为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看样子他是没办法找到病因了,于是干脆帮他叫来了救护车,道:“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这样由他疼着也不是办法,而且诊所还有别的病人,他不可能只围着他转。张子豪却是死活不肯的,他嚷嚷着:“我要见沫沫,我要见薛沫沫,只有她能治好我的病,只有她。”
小树无奈的摇摇头,道:“你这种情况不找到病因谁也治不好,你还是乖乖去医院吧!再疼下去可就要命了。”
不是要他张子豪的命,而是要他小树的命。张子豪拒绝着:“不,我不去医院,薛沫她知道病因的,是她害我,是她,她才能救我,她能救我……”小树立马没了耐心:“你这人怎么还是死性不改?去了几天疯人院还没把你这疯病治好?怎么天天都说沫沫害你?她那么忙哪有空害你?你怕是高估自己了吧?”
“不,不是的……”说着说着张子豪就又抽抽了起来,那架势还是挺吓人的,好在医院的人也来了,于是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直接就给抬起来塞进了车里。薛沫沫是睡到十点多才起来的,这白天补觉好像补不够一样,越睡越累。她过来时诊所还是来了几个病人的,小树和另一位大夫还能招呼过来。他们这次找来的大夫是个老中医,也有些经验名气,本来在自己村里开的小诊所生意也不错,可惜三个儿子争家产争得乌烟瘴气的,店也因此开不下去。他不想在家待着,听说这边需要大夫他就过来了,不过他老伴儿在家还需要照顾,他来工作时间比较宽松,晚上也不住在这儿,要的工资也十分合理。这些日子下来,村民对他评价还是挺高的,毕竟是有些真本事的,只是薛沫沫却觉得老爷子这一身本事,没培养出一个成才的儿子也是挺可惜的。看到薛沫沫过来,老中医起身过来道:“薛大夫,昨晚那个产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把她送去医院治疗。”
“怎么了?她手术已经做好,现在只要稳定恢复就行了。”
“我看她家男人并不好好照顾她,今早还拿了硬饭要给病人吃,要不是我拦着,这可就危险了。”
病人才手术过后,别说硬饭,就是水也只能排气后才能喝,他怎么能拿硬饭过来?中医又开口了,道:“还有,你开的药他根本不让用还说是浪费钱,今天上午输液都是背着他的,我看还不如把人送去医院接受治疗,没有家里人照顾也许能恢复的更快。”
老人似乎对男人十分不满,说话时都是透着怒气的,薛沫沫试探问道:“金大夫,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顾虑?”
他叹了口气,也不再瞒着道:“是那个男人,我看他根本就不想女人恢复,我看他……”“他怎么了?”
“他故意破坏氧气管,好在女人也不怎么需要氧气了,要不然真要死在他手里了。”
薛沫沫心里一惊,她知道这家人重男轻女,也知道他们对女人生了女孩儿十分不满,可是也不至于要人性命吧?“金大夫,你帮我再多注意一些,我会去警告那个男人的。”
他却摇摇头,“没用的,警告也没用,薛大夫,你就是看不懂人性呀!我做医生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事儿都见过,我看那个男人可不像是一时冲动。”
他到底是在村里当了半辈子大夫了,所谓的人心他看的最透,所以也总是会把事情往坏处去想。别的做不了,尽力救人还是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