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怡从医院出来后就直接上了萧疏桐的车。萧疏桐吩咐司机开车,一边问蒋怡,“那姑娘没事吧?”
蒋怡神色有些凝重,沉思片刻她说,“挺可怜的。”
萧疏桐本来就对自己昨天的行为挺内疚的,这会儿见蒋怡神色凝重,心里一紧,怕林婳真因为昨天的事情,闹出抑郁症什么的。那可真就是她的罪过了。萧疏桐连忙问,“怎么说?”
蒋怡说,“小姑娘伴有自残倾向的抑郁症,不过看起来她自己应该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应该是在积极改变这一点。”
萧疏桐一惊,“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蒋怡摇摇头,“应该不是,她身上的那些伤苏太太都看见了吧?”
萧疏桐点点头,“看见了。”
蒋怡说,“来之前,我先调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其实都是自己弄的。”
萧疏桐一愣,再次确认道,“你确定她这么伤害自己,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蒋怡说,“根据我的判断,昨天的事情,应该只是一个导火线。我刚才跟她闲聊,小姑娘虽然客气礼貌,但是嘴巴很紧,我估计十有八。九,是因为有一个不太愉快的童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也是个母亲,萧疏桐最听不得的就是孩子受了罪受了委屈,听蒋怡这么说,心里一刺,疼的狠。她叹口气,说道,“那确实是个可怜的孩子。”
······宋景琛推开包间门的时候,一股巨大的酒精味扑面而来。包间内七七八八坐着几位公子哥,有几个在喝酒,有几个则在打牌。宋景琛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这些人中间,却看起来孤零零一个人的秦砚。他双腿交叠在一起,手里拿着一杯烈酒,靠在卡座里。看起来神情落寞,又带着几分阴鸷。有两个公子哥眼尖,见到宋景琛笑着喊道,“宋哥,你怎么才来,砚哥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秦砚像是没听到这些话一样,垂眸自顾自的转着手中的杯子。即使这样,也没人敢去打扰他。宋景琛笑了笑,从一旁的人手里接过一瓶啤酒,走过去在秦砚的身旁坐下,伸手用酒瓶跟秦砚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说道,“有心事?”
秦砚侧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没心事就不能喝酒了?”
宋景琛笑了声,没说话,仰头就着酒瓶子吹了一口。秦砚一脸嫌弃的说,“喝啤酒有什么意思,顾二,给他换Gin。”
顾二忙应了一声,就听到宋景琛说,“喝不惯那个,给我换杯白的吧。”
顾二很快给他倒了一杯白酒,顺便坐在了宋景琛身旁。宋景琛看了一眼顾二,笑着说,“顾二,咱们最近好像见面有点多啊。”
顾二笑着挠挠头说,“是吗,还成吧,不算多。”
宋景琛问,“顾二,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顾二说,“没有啊,我一不管家里的事,二不管公司的事,就是一个闲散人,能跟宋哥你有什么话要说。”
宋景琛又问了一遍,“真没有?”
顾二说,“真没有。”
宋景琛了然的点点头,又问,“你哥最近怎么样?好像有日子没见到他了。”
顾二的大哥就是顾铮。顾二说,“谁知道,该干的事情不干,不该干的事情,瞎往上凑,宋哥咱不说我哥了,我怎么听说,宋哥最近跟浅月姐走的挺近的。”
宋景琛笑的别有深意,“套我话呢?”
顾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能啊,就是觉得最近家里挺奇怪的,明明我哥说婚礼推迟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家那边却还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婚礼的事情,可是准备就准备吧,怎么完全都没有跟我家商量,也没有见过浅月姐再来找过我哥。”
宋景琛抬手拍了拍顾二的肩膀,笑着说,“你还小,不用关心大人的这些事,去玩吧。”
顾二知道从宋景琛这里套不出话来,只能去找几个公子哥打牌。顾二一走,秦砚清冷的声音就响起,“墙角都挖了,怎么不敢承认。”
宋景琛举起酒杯跟秦砚碰了一下,说道,“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不敢?我这是听话,我这人就是听媳妇儿话,浅浅的意思是这件事不用大肆张扬,只要我们小两口幸福就行。”
秦砚轻笑一声,问道,“那你幸福吗?”
宋景琛脸上露出傻笑,想着以后的日子,说道,“挺好。”
秦砚白了他一眼,仰头继续喝酒。宋景琛见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自己,在他再次将杯中的烈酒仰头喝完,想要再倒一杯的时候,伸手按住了秦砚的手。秦砚侧头看着宋景琛,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他:干嘛。宋景琛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砚挥开宋景琛的手,为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了一口,才说:“没事。”
宋景琛看着他一眼阴沉的样子,说道,“听说今年秦氏集团的年会上发生了一点小乌龙,原本是让你这位董事长亲自出席讲话的,最后出席的人,却变成了你三叔。”
秦砚睨了他一眼,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闲,连秦氏的年会发生了什么,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宋景琛说,“我是没那份闲心,也不知道是谁,年会还没开始,就邀请了我去,说是要正式的跟我介绍一个人。”
秦砚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当时是他邀请的宋景琛,希望在年会上向所有人介绍林婳,也就是想接着秦氏集团年会的机会,正式宣布两个人的关系。一来绑紧了林婳,二来,也断了秦家其他人的想法。只是没想到昨天晚上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秦砚端着酒杯闭了闭眼。宋景琛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砚盯着玻璃杯里面殷红的液体,低声道,“我把后面的路,彻底的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