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月浑身一僵,连忙挂断了林婳的电话,将手机放进包包里,转身看着宋景琛,故作生气的模样,“你这人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啊,吓死我了。”
宋景琛一脸无辜,无奈的笑道,“我看你一直没回来,担心你发生意外,于是就出来找你了,怎么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江浅月:“可不就是你的错嘛,走吧,我们进去吧。”
宋景琛跟在她的身后,故作无意的问道,“谁的电话,打那么久。”
江浅月的眸光闪了闪,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一个老同学,好久没见面了,突然打电话过来,就多聊了一会儿,而且今天晚上的宴会闷死了,我还不如跟老同学聊天呢。”
宋景琛说,“既然觉得无聊,那要不,我们先回去?”
江浅月抿了抿唇说,“不太好吧,而且,这个慈善晚宴的主办方之一是我妈妈,如果让我妈妈知道了我提前退场,还不知道怎么唠叨我呢。”
宋景琛笑道,“放心,有我呢,天塌下来,我替老婆大人顶着。”
江浅月白了他一眼,但是显然是心动了。宋景琛牵起了她的手,凑到江浅月的耳旁低声道,“而且,如果我跟岳母大人说,我们两个人提前离场是为了回去交流感情的,你猜岳母大人,还会不会唠叨你呢?”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到自己的耳根,江浅月的连瞬间红了,退后一步,小声嘟囔:“谁要跟你交流感情啊。”
话虽这么说,却还在被宋景琛拉着出了宴会厅。两个人上车后,宋景琛却突然神色认真了起来,他问:“浅浅,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吧?”
江浅月一怔,眼神有几分闪躲,她说,“什么实话?”
宋景琛抬手,用食指在她的眼角下擦了一下,笑着说:“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净呢,你可别跟我说,跟同学叙旧,把眼泪都叙出来了。”
他说着,身体前倾,与江浅月面对面看着对方,神色认真的强调,“你哭了。”
江浅月的心跳猛地加速,她怎么都没想到,宋景琛居然会这么细心,但是宋景琛是秦砚的好哥们,如果林婳还活着的事情,传到了宋景琛的耳朵里,那秦砚自然也就知道了。为了好姐妹儿下半生的幸福,江浅月决定如论如何,都要帮林婳守住这个秘密。她伸手推开了宋景琛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说道,“我确实是哭了没错,可是我哭,是因为这位同学跟我聊起了婳婳,我没忍住,就哭了。”
说到婳婳两个字,江浅月的眼圈有红了。看到自己的小娇妻又要哭了,宋景琛连忙将人抱进怀里,安慰道,“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再让你提起林婳。”
江浅月趴在宋景琛的怀里,用哭腔说道,“你说婳婳怎么那么可怜啊。”
宋景琛只能叹口气,说道,“人各有命。”
江浅月见宋景琛信了她的说辞,从宋景琛的怀里出来,问道,“你还在帮秦砚找婳婳的下落吗?”
宋景琛点点头,说道,“阿砚一直不相信林小姐已经去世,虽然事情过去快两个月了,但是他一直在派人搜寻林小姐的下落,我这边也一直在利用大数据帮他找人。”
江浅月说,“其实我也希望婳婳还活着,但是我很清楚,有时候人必须要接受现实,当初我们说好,要做彼此的伴娘,可是现在看来,我这辈子都做不成她的伴娘,她这辈子也做不成我的伴娘了。”
宋景琛握着江浅月的手,一脸疼惜的喊她的名字,“浅浅。”
江浅月惨淡一笑,“我没事,其实我已经接受婳婳已经不在了的事实了。”
宋景琛稍微放心了下来,心里更是下定决心,从今往后要千倍万倍的对江浅月好。江浅月继续说,“如果秦砚也能接受这个现实,就好了。”
宋景琛却一语道破,“他怕是不能,他现在就靠着心里的那点希翼活着呢,我现在倒是不希望找到林小姐的尸体,一旦找到林小姐的尸体,我怕阿砚会直接奔溃活不下去。”
江浅月见时机到了,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把派出去找婳婳的人偷偷的撤回来呢?顺便也别用什么大数据找人了,反正都是些无用功。”
宋景琛觉得江浅月有些奇怪,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不想让我继续找下去了呢?”
江浅月:“当然了啊,不是你刚才说的吗,如果找到了婳婳的尸体,秦砚可能会崩溃,既然这样,反倒不如直接不找了,让时间慢慢替秦砚疗伤,等他不得不接受事实的那一天,他对婳婳的感情,也就被时间冲淡了,他又会变成原来的那个秦砚,这样不好吗?”
宋景琛被江浅月的这番言论给绕晕了,但他不得不承认,江浅月这话也有道理。不敢现在秦砚有多喜欢林婳,对于林婳的死,有多舍不得,但是时间会治愈一切。沉思片刻后,宋景琛点点头说,“我们现在虽然不能把阿砚从他自己的漩涡内拉出来,但至少要拖住他,明天一早,我就把派出去的人叫回来,大数据那边,也停止对林婳身份数据的收集。”
听宋景琛这么说,江浅月的眸子里闪过小狐狸般得意的光芒。另外一边,林婳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到床头,就打算洗澡睡觉了。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房东婶子的声音传来,“阿花,你睡着没有呀?”
林婳自从来到这座海滨小城后,在江浅月的同学肖友亮的帮助下,林婳隐姓埋名,在肖友亮的公司里做内衣设计跟一些办公室后勤的工作。连现在住的房子,都是肖友亮帮忙找的。听到声音,林婳连忙打开了房门,就看到房东婶子手上端着一碗馄饨,笑着说,“我们这里湿气大,晚上吃点热乎的,身上舒服。”
林婳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对方给她送夜宵,其实是因为今天晚上吃完饭后,她好心的帮对方还在读高中的儿子讲了两道数学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