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挂断电话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且不说宋景琛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就判断出自己的身份,即使他听不出自己的声音,自己这么贸然的挂断电话,反而会让宋景琛产生疑虑。林婳想的没错,一开始宋景琛确实没有听出林婳的声音。毕竟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当时林婳又是自己好兄弟的女人,宋景琛自然不会多注意,但是林婳突然就挂断了电话,反而让宋景琛皱起了眉头。他回想着刚才手机里的声音,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熟悉感。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这时候江浅月洗完澡出来,她围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是湿的,看到宋景琛,她连忙又转身进了浴室,大概三分钟后,江浅月再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穿着一身比较保守的睡衣了。她问宋景琛,“你怎么还在我的房间?”
宋景琛说,“你忘了?另外一个房间,你的两个弟弟在呢。”
江浅月这才想起来,她的两个弟弟过来玩,她只能被迫跟宋景琛同一间卧室。江浅月看了眼四米宽大床,心想还好床够大,两个人睡应该没问题。她“哦”了一声,从橱柜里又抱出一条太空被,放到床上说,“我们两个一人一条,谁也不准抢谁的。”
宋景琛笑道,“可以。”
见江浅月就要躺下,宋景琛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说道,“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接了,对方似乎跟你很熟,你还是回一个吧。”
江浅月拿起手机看了眼最上面的已接来电,脸色微微一变,幸好她为了安全起见,没给林婳的新手机号码标注任何名字。江浅月神色很快恢复正常,她拿着手机下床,说道,“哦,我同学,我先去打个电话。”
说完,她拿着手机直接出了卧室。江浅月下了一楼,才做贼一样给林婳拨了回去。林婳接的倒是很快,但是这次她没敢先说话,直到听到江浅月说了声:“喂。”
林婳才长吁一口气说道,“浅浅,是我,我刚才给你打电话是宋总接的,他没说什么吧?”
江浅月说,“倒也没说什么。”
林婳担心的问,“他不会听出我的声音来了吧?”
江浅月也不敢确定,只说,“应该不会吧,你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林婳说,“只说了一句,我说,浅浅,我恋爱了。”
江浅月几乎没能控制住自己,惊呼道,“什么,你恋爱了?!”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了,她低声道,“说说怎么回事,跟谁,是滨城本地人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如实报来。”
林婳说,“其实你认识,是温时玙。”
江浅月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又问了一遍,“谁?”
林婳说:“温时玙。”
江浅月直接爆粗口,“我······”林婳笑着说:“你别这么激动嘛,浅浅,原来恋爱是这种感觉啊,就像是踩在云端,又像是泡在蜜罐里。”
江浅月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你选择温时玙是正确的,整个帝都,秦家可以对任何人家下手,都不会对温家下手,因为他们欠温家的。”
林婳说,“我跟温时玙的事情,跟秦家没关系。”
江浅月却不这么认为,她说,“确实跟秦家没关系,但是却跟秦砚有关系,婳婳,秦砚他现在,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如果你想跟温时玙长长久久的,就一定要避开秦砚。”
林婳说:“我明白,除非秦砚结婚,否则我不回再回帝都,而且,我也不认为秦砚的变化,是因为我。”
江浅月张了张嘴,到底没多说关于秦砚的事情,只说,“嗯,只要你幸福就好。”
林婳说,“你也是,宋总不错的。”
······凌晨一点钟,整个帝都都陷入了沉睡中,秦氏集团总部的总裁办公室却依旧亮着灯。陈元嘉拿着一份资料走过来,放到秦砚的办公桌上,说道,“秦总,这是欧洲那边的招标的企划书,招标是下个月中旬,您要亲自飞过去吗?”
秦砚淡淡应了声,说道,“让刘副总去吧。”
陈元嘉点点头,说道,“那我提前跟他说。”
说着,他见秦砚日渐消瘦的脸,本来想劝一劝他,但张嘴却变成了,“听说最近温时玙一直不在帝都。”
秦砚的视线还在面前的企划书上,头都没抬起来,只淡淡道,“是吗,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温家的人了。”
陈元嘉说,“倒不是我关心温家的人,只是前不久温氏集团高层下了死命令让温时玙回总公司坐镇,但是温时玙硬是没回来,说是要先处理好手上的工作,可是跟一个五六线开外的小城镇的合作,能是什么重要的工作?让温时玙连温氏总部的人事调动都能置之不理。”
这件事在帝都也掀起了不小的轰动,如果换成别的豪门家族,长辈亲自出面要求小辈掌管整个家族的公司,小辈还不得屁颠屁颠的赶紧过去,就怕长辈一个反悔,又把家族掌门人的位置给了其他小辈。可是温时玙却不同,他属于那种长辈求着他回来继承家业的。秦砚合上企划书,说道,“别人家的事,以后少打听。”
陈元嘉说:“是,不过说起来您跟温少也确实有缘分,您让我调查范少波的事情,又有了新的进展,她跟二房那边的一些海外经济来往,很多是通过一个叫美思的外贸公司操作的,这家外贸公司,就在滨城,也就是现在温少待的地方,那边的人已经联系上了,不过他什么都不肯说,除非当面告诉您。”
秦砚语调凉凉,“他倒是很把自己当盘菜。”
陈元嘉说,“要不,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让他开口?”
秦砚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点燃,神情寡淡,“滨城是吧?我亲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