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浅月的话,林婳倒是狠狠的一愣,抬眸愣愣的看着江浅月,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江浅月笑了笑,抬手帮林婳将鬓角的乱发别到耳后,说道,“如果你见过之前你出事的时候,秦砚的样子,你就不会觉得我的话奇怪了。婳婳,秦砚那个人确实坏种没错,但是那一次,我才发现,他为了你,是可以去死。”
林婳猛地一惊。其实她最怕的就是这个。秦砚这个人,太过偏执。只要被他盯上,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林婳原本以为她可以的,她明明都要跟温时玙举行婚礼了的,可是秦砚出现在婚礼现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次回到原点。两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秦砚被推出了手术室。秦老爷子走上来问主刀医生,“医生,我孙子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说道,“已经没事了,不过肋骨跟大腿受伤严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千万不能有剧烈的活动。”
秦老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谢谢,辛苦医生了。”
林婳听到医生的这番话,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下了。虽然她不喜欢秦砚,甚至是恨他厌恶他,但是不得不承认,秦砚是因为他才受伤的,她也不想秦砚有事。亲耳听到秦砚没事,林婳默默地转身往外走。温时玙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到出了医院,温时玙才伸手拉住林婳的手腕,说道,“婳婳,你没事吧?”
林婳垂头盯着温时玙握在她的手腕上的手,鼻子一酸,声音沙哑道,“温时玙,我们还是先不要见面了。”
她说完,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温时玙却握的更紧了,他说:“为什么?”
林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中的酸涩,说道,“因为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不管这个名声是如何得来的,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被别人议论,更不能让你因为我,招惹上不好的名声。”
温时玙眸光坚定,他说,“我不怕,也不在乎。”
林婳仰头与他对视,说道,“可是我在乎,温时玙,面对现实吧,我现在的名字,已经跟秦砚这两个字绑在一起了,只要我跟他一天没有离婚,我就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你跟我在一起,就会玷污了你的身份,所以温时玙,离我远一点。”
温时玙说,“不行。”
一行热泪缓缓从林婳的眼角流出,她吸了吸鼻子,用另外一只手将温时玙扣在自己的手腕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开。温时玙红了眼眶,他声音沙哑的问道,“婳婳,你舍得吗?你舍得就这么跟我结束吗?”
林婳仰头看着他,明明脸上挂着泪,她却绽放出一个笑容,她笑着对温时玙说,“我舍得,温时玙,我舍得的。”
温时玙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撒谎。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撒谎。”
林婳摇摇头,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与眼泪,她笑着说,“温先生,祝你以后一切安康,也祝你以后,再也不要遇上像我这样的女人。”
她说完,突然伸手将温时玙往后推了一下,自己转身往停在医院门口的出租车跑去。林婳上了出租车,迅速的关上车门,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快开车。”
那司机师傅见林婳满脸的泪痕,还以为小姑娘出了什么事,连忙启动了出租车,一脚油门下去,出租车扬长而去。温时玙不管不顾的追上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婳坐的那辆出租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林婳坐在车里回头往外看。温时玙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举起手,对着早已经看不见人影的方向轻轻的挥了挥手,她笑着说,“再见了,温时玙。”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到林婳满脸泪水,问道,“小姑娘,你这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林婳说,“没有,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后面的话,林婳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补全:他是我爱的人。温时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温家的。但是等他回到温家的时候,温家所有的人,都坐在客厅内正等着他。温时玙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来,跟长辈们打了个招呼,“爷爷奶奶,爸妈。”
温奶奶跟温母一脸心疼的看着温时玙,起身走过来安慰道,“时玙,没事的。”
温爷爷则一脸愤怒的拍着沙发椅,说道,“秦家真是欺人太甚!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秦友烨不是个东西,他生的儿子,一样不是个东西!”
温奶奶摇摇头,对温爷爷说,“老头子,秦砚毕竟是我们的亲外孙,他是我们软软留下的唯一的根啊。”
温老爷子听到软软两个字,眼眶瞬间红了,他说,“当年我们就应该跟秦家拼了,都不应该让软软嫁进秦家,如果当年软软没有嫁给秦友烨,我们又怎么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温爷爷用力的拍着沙发椅,说道,“造孽,这都是造孽啊。”
温时玙突然开口道,“我不会放弃婳婳。”
众人一愣。温父像是没听清温时玙的话一样,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温时玙仰起头,一脸的坚定,他说,“我不会放弃婳婳。”
温父骂道,“你糊涂!不管这中间林婳跟秦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你在他们中间掺和,又算什么?”
温时玙说:“我跟婳婳才是两情相悦的那一对。”
温父反驳道,“那又如何?法律承认两情相悦吗?可是法律承认林婳跟秦砚的夫妻关系。”
温时玙说,“所以呢?所以我就必须放弃婳婳吗?婳婳跟阿砚在一起会很痛苦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婳婳受苦,我做不到。”
温父问:“那你想怎么办?他们已经结婚了,木已成舟,以秦砚的性子,他费尽心机才弄到的结婚证,不可能就那么放弃了。”
温时玙侧头看向外面,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既然木已成舟是因为那张结婚证,那就想办法,让他们离婚。”
他说着,看向自己的父亲,淡淡道,“爸爸也不喜欢,我变成另外一个陈硕吧?为了姑姑,只能出家做一个不问尘世的和尚。”
众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