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听了,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
心里却得意的起劲,心想: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闺女。说罢便又往上头走,一边道:“哎我不跟你们说了啊,我还得去买菜呢,去晚了都不新鲜了!”
这头苏父刚到菜市场门口,就听见自己手机短信声响起,拿起来一看,不禁乐了,低估道:“这丫头,上街买个菜还担心我,难道怕我被抢不成。”
说罢又笑了笑,像是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苏父短信回道:放心吧,我早点回去,给你做你最爱的红烧排骨吃。苏父把手机放回兜里,举着篮子哼着小调正打算往前走,忽然听到周围几声尖叫,还未回神便听见耳边一声巨大的声响,耳膜几乎炸裂。“碰!”
随着这一声,苏父的身体像是一个破玩偶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苏父倒地的瞬间,感觉自己耳朵嗡嗡作响,周边的视野便得模糊不清,隐约听见有呼救声,尖叫声,乱成一团,眼睛彻底闭上时,暗红的血以苏父的身体为中心,无法控制的向四周流去……家中,苏软软忙着把家里的卫生好好弄一弄,想着苏父回出门时的一脸兴奋样,不禁自己笑了笑。“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苏软软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疑惑了下,按下接听键,还未说话,便被电话里头杂乱的背景声与紧急的语气弄的愣了愣。“喂你好,请问是苏唐越的家属吗”苏软软听到苏父的名字,顿时紧张了起来,道:“对,我是,请问你是…”苏软软还未说完,听到肯定答案的对方便急忙说道:“苏先生出车祸了,现在急需手术,您方便来一趟吗?”
车祸两个字似乎像是一块巨石,一下子砸在苏软软心脏上,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不可置信的问道:“车,车祸?”
怎么会出车祸呢,一定是她在做梦,明明前几天父亲才从医院出院。今天肯定是愚人节,对,肯定是。“这个玩笑不好笑。”
苏软软靠在墙上,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对方可能感受到病人家属情绪有些不稳定,耐心解释道:“不是玩笑,听路人说是在去菜市场的路上出的车祸,现在急需病人家属来一趟医院,您还好吗?”
苏软软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神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匆忙道:“好,我这就来!”
来不及换鞋,苏软软一个箭步冲出了家门,途中因为情绪激动差点摔倒,鞋子掉了一只,苏软软也顾虑不了这么多,就这样浑浑噩噩搭上了出租车,赶向医院。到达医院时,苏软软像是耗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在护士的带领下看着眼前急诊室亮着的灯,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这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梦,那么的不实际,苏软软再也撑不下去,把脸埋在手心里,伴随着自己的哽咽声,脑袋逐渐低落下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前几分钟还好好的,我还在等着你的红烧排骨呢,怎么就这样了呢”苏软软一脸不可置信,痛苦的发出呢喃,最后像是不得不接受现实一般,痛声道:“老天爷!你不公平啊!”
苏软软哭的不能自我,这时急诊室灯忽然灭了,大门被打开,医生走出了,问道:“苏唐越的家属,谁是苏唐越的家属?”
苏软软一下顾不得伤心绝望,站起身紧张道:“我,我是!”
医生看了他一眼,似有不忍,从一旁护士手机把文件替给她,沉声道:“病人的情况很危险,我们急需为他进行截肢手术,这是同意书,请您签下字。”
“嗡。”
苏软软脑子一下像是炸开,一片空白,周围的声音好像在逐渐离自己远去,她什么都听不到,好像世界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在这黑暗的瞬间,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苏软软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不受控制般往后倒,晕了过去。护士们的尖叫声响起,连忙围了过去。“苏小姐!苏小姐你没事吧?”
说着又看了眼主治医生,无措道:“这可怎么办啊,这字谁签啊?”
主治医生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看着护士们用单架把苏软软往病房里推,正束手无措之际,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拿过手术同意书,低沉悦耳的声音道:“我来。”
主治医生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些愣神,不禁问道:“你是?”
李承烨签字的手顿了顿,随即面不改色道:“我是苏先生的女婿。”
手术进行的比较成功,苏父安全的被抢救了回来,这一次苏父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让苏软软打击实在不小,她坐在苏父病床前,看着苏父紧闭的双眼,身上绑着的绑带,耳边回想起医生的话。“苏先生能够从手术室中安全出来已是万幸,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医生看了眼苏软软苍白的脸,无奈道:“苏小姐,我想让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苏软软那双有些空洞的眼眸看着医生,愣了愣,声音有些颤抖:“什么?”
医生叹口气,道:“苏先生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危机,虽然抢救了过来,但是不能保证他会什么时候醒来,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医生顿了顿,还是开口道:“一辈子。”
苏软软从回忆中走出来,脸上已布满泪痕,双手颤抖着轻轻抓住苏父的手,看着苏父慈祥的脸,道:“爸爸,你怎么就忍心这样把我抛弃了呢,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啊,您怎么忍心啊……”苏软软继续哽咽道:“您还没做我爱吃的糖醋排骨呢,我还等着你亲手做的菜呢,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您以前总我偷懒做家务的时候说我嫁不出去,您看,我今天一天都还没吃饭,我不会啊,您起来骂我说我,好不好?我肯定不会还嘴的。”
说完这些,苏软软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把头轻轻放在苏父手臂上,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被子上,最后被吸进棉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