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月只要一想心中所爱的男子与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心中就激动的按捺不住,她深呼了一口气,却听见心脏跳的太快,有些快要窒息了,昕月怕被顾竹生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便又往床榻里边挪了挪。而这边的顾竹生也是睡不着的,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美人却在咫尺,而且女子身上独有的馨香也萦绕在鼻翼之中,甚是折磨着他。“要不然,我们聊聊天吧!”
顾竹生见昕月好像有动了一下的样子。“嗯,好。”
昕月听到顾竹生的声音,心情稍微平静了些,便转身过来,却见顾竹生,一手支着头,而自己却因转身碰到了他的手臂,脸一下就红了,刚想转身时,猛的一下就被拽住了,接着就抱了过来。昕月整个人都酸软无力了,他只得盯着顾竹生看,只见顾竹生脸色也有些发红了,昕月竟然有点想靠近他,她觉得自己也有些不知廉耻了……顾竹生见昕月并没有推开自己,心中有一丝窃喜,便一手抬起昕月的下巴,就朝着昕月的樱桃小口袭来。昕月被吓到了,本能的想逃避,却被顾竹生拽住了手腕,昕月的双手现在都被顾竹生禁锢着,想动却动不了,而顾竹生突然一用力,使昕月一下撞进了顾竹生的怀里。她刚刚想喊出声音,下一秒嘴唇被顾竹生性感的嘴唇封住,顾竹生用他灵活的舌深吻着昕月嘴里的每一寸,这一刻,好似感受到琼浆玉液般的美味,昕月被顾竹生吻的浑身酥软,连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而这时顾竹生手也不老实的在昕月的背上游离,昕月却有些忍不住轻咛出声,谁曾想,这一声更是激起了顾竹生的欲望,他的手从背后伸到前面来了,先解开了昕月的腰带,又迅速的把外衫脱掉了。正要脱内衬时,昕月被一阵寒意给惊得回神了,便一手捏住内衬,一手想要推开顾竹生,因使劲过猛,头撞到了紧挨着床的内墙,再加上有些害怕。昕月的泪水就流了下来,看着一脸情欲的顾竹生说,“我……我们现在……还……还不是夫……夫妻。”
顾竹生被昕月的泪水惊到了,一边极力压制自己的欲望,一边替昕月擦拭脸上的泪水……“是我冲动了,你不要再哭了。”
顾竹生也是一个谦谦君子,看着柔弱女子哭泣,想去安慰,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昕月这才止住泪水,因太过害羞和有些害怕而一直低着头,顾竹生见昕月虽没再哭泣却还有些颤栗,便温柔的牵起昕月的手,轻声细语的说,“我原以为你我郎情妾意,所以就……”昕月被顾竹生这句话里的怀疑给气到了,“我待你怎样,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现在没有定下婚约,便……”顾竹生听到婚约两字,就渐渐的淡定了下来。昕月突然觉得这正是问他何时请媒婆上门的好时机,“顾君,何时再去海月山庄,面见我父亲?”
顾竹生听见昕月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这几年我公事繁忙,应该是没有时间的……”他神色有些慌张,眼神有些躲避。昕月见顾竹生有些敷衍的态度,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的疼痛,语气有些冰冷的说,“那要我等到何时?”
顾竹生见昕月的态度,知晓她是真的生气了,便赶紧出言解释到,“是我冲动了,你切莫多想,我会尽力找出时间的……”昕月的心越来越凉了,为何这人不理解我的想法,我如此真心实意的待他,他却视而不见,如此伤我,“只要你愿意,那我就是你的。”
她闭着眼,伸手将内衫脱掉。昕月心中怕的要死,却强行忍着想要反抗的心,可泪水像不受控制般的流了下来,淌落到顾竹生的手臂上。顾竹生想是被那泪水烫到似的,手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有些怜惜的看着昕月,用手指轻柔的擦拭她脸上的眼泪,后又温柔的抱住了昕月,在他耳边轻轻说,“你早些睡吧!”
顾竹生便放开昕月,拿了件外衫便出去了。昕月闭着眼听他的脚步声渐渐变浅,这才睁开双眼,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她的困意袭来……将近卯时,昕月缓缓的睁开双眼,一个转眼隔着屏风便看见伏在桌子上的还未醒来的顾竹生。有些光从窗户里折射进来,映照在顾竹生的脸上,本就俊美如斯的他,更显五官精致了,昕月有些亲不自禁的向他走去,双手轻柔的抚摸他的脸颊。顾竹生因昨夜累了心神,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醒,昕月刚抚过的双眼却缓缓睁开了,看着昕月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便温柔的说,“为何不叫醒我呢!”
昕月突然想起之前为他准备的礼物,便转身去取那个物件,顾竹生看着手上的物件,长相甚是奇特,月牙一般的模样,两侧各挂着一个铃铛,拿在手上,铃铛也在风中响个不停。顾竹生抬起头微微一扯嘴角,淡淡的道了声谢,把那物件整理起来,放入怀里。昨夜的事还没过去多久,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微妙,顾竹生今日也少了许多话,利索的穿上衣服,转身牵起昕月就往外走。“我们要去哪里啊?”
昕月被顾竹生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不禁边走边问道。顾竹生回头神秘笑了笑,“你且跟着我来,今日我带你去看一看云锦阁。”
对于昕月来说,不管是看什么,只要是跟顾竹生在一起,她都觉得很有趣。今日的顾竹生也却是奇怪,与平日的他大相径庭,不止话语少不了许多,感觉也是严肃了不少。虽然说是顾竹生变得有些正经,昕月多少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在脑中思考了许多逗人笑的事情,想着多少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愤。“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个事?”
昕月故作神秘的说道,“从前走位官家小姐,因为要有山路,山路陡峭难行,于是便在山中迷了路。碰见了一上山砍柴的樵夫,她心里想着问路,但是又怕那樵夫是个坏人,便便装作是瞎子,却谁知那樵夫竟是个哑巴。”
昕月觉得这真哑巴遇见假瞎子,也真是有够好笑的,可看着顾竹生竟没有一丝想笑的感觉,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闭嘴了。而两人并肩无言的到了云锦阁,看着顾竹生一脸神态自若的走进去,昕月只得低头跟了上去,见顾竹生直接往二楼走去。昕月心想,这顾竹生还真是个爱四处游历之人,对哪里都很熟悉。这家掌柜的见我们二人直接走上二楼,便急忙上前招呼,“两位需要点什么?可否需要介绍?”
顾竹生回言道,“我们只是看看。”
昕月一上二楼,便被一套淡绿色的衣裙云锦吸引住了,顾竹生见他一直盯着那那套云锦看,便面带笑容的说,“你也是好眼光,这是上好的云锦布料。”
昕月一听是上好布料,便默不作声的转过头去,不再看它,两人在云锦阁转了半刻钟,出门后,顾竹生轻声细语的说句。“有时间了我送你一套。”
昕月听到他这么说,心中有些动,他还算是有心之人。出了云锦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走边说,气氛也算融洽,这时,有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顾大人,您可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啊!大理寺卿张大人来了,此时正在与普乐寺与住持会谈,怕是等得有些急了,您快些随小人走吧!”
顾竹生听见那小厮说话的话后,面色有些为难的样子,小时便急忙补充道,“而莫公子也在普乐寺等着顾大人呢,说是有要事与您商量。”
顾竹生看了看昕月,又低头想了想说,“我……要走了,不一定有时间……”昕月心中虽有些失落,但又想到他的身份,便面带笑容的说,“好,你去处理公务,我可以回得去。”
顾竹生闻言,便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就随着那小厮离开了。昕月看着顾竹生都没有连回头看一眼自己都没有,心中甚是失落。他做事永远都是那么果断,连句担心她的话都没有,昕月也只得转身,心里想着幸好还没到未时,回照香阁也容易了些。“小姐,且慢。”
昕月刚打算出发,就听到有人叫住自己。“你叫我何事?”
昕月一脸茫然,那小厮躬身行了一礼说,“莫大人替你安排了马车。”
“这……小女子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谢过你家公子了。”
昕月想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绪,便想一个人安静一下。这是,只见那莫公子带着一小厮迎面而来,昕月便面带微笑的向他行了一礼。莫轩见昕月如此有礼便说,“我与顾竹生关系甚好,切勿客气。”
还没等昕月回答,便有补充说,“你且去同源客栈等一会儿,马车一会儿就到。”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厮站在新月面前。昕月见此,也就没再拒绝,便随着那小厮去往同源客栈,没一会儿,就见莫公子和一辆马车,来到同源客站门口,昕月赶紧向门口走去,却听见那莫公子仔细安排车夫,驾车稳一些……昕月赶紧答谢着莫公子,心里有些感动,想起顾竹生又有点失落……昕月坐在马车里,想到顾竹生就有些惆怅,没多久就到了照香阁。奚儿看到自家小姐,赶紧迎了上去,看见自家小姐脸色有些惆怅,便没敢说话,一直等到两人回到闺房,奚儿这才忍不住开口道,“您……这……这是怎么了?”
昕月见一脸担心的奚儿,心中一暖,“你小姐,我啊!好着呢!”
奚儿这才放下心来,两人喜笑连连。“奚儿姐姐,出事儿了!”
奚儿听到锦衣喊叫的声音,有些不悦的说,“我家小姐还在,你就不能小声点儿?”
锦衣就是照香阁里的丫鬟,她看见昕月坐在那里,急忙施了一礼,便想离去。“站住!”
昕月想知出了什么事儿?便出言问道,“说说怎么了?”
锦衣有些害怕,但又不得不说,“好……好像那个洛北县知府之女杨蓉被抓了起来……”昕月听到锦衣的话,心中甚是吃惊,便仔细问道,锦衣吞吞吐吐的全部都说了。昕月这才知晓,这杨蓉也是个痴情之人,因心中爱着那个青梅竹马,更因那人就在京城便忍耐不住的出去见他,因来往频繁最终还是被人发现,就在昨夜,杨蓉与那青梅竹马私会后,在回来的途中被人撞见了,还未到午时,礼部侍郎马彦霖便被教习张婆婆请了过来,而现在杨蓉正被绑在照香阁的清风厅,不仅要受那风吹日晒之苦,还要受那鞭刑之苦……昕月听完心头一震,也顾不得形象的一把推开两人,便急忙向着清风亭跑去,奚儿看着自家小姐如此不顾及形象,也紧跟着跑了出去,“小姐,您慢点跑啊,哎!小姐您等等我啊……”一跑进清风亭门口,打眼一看满满当当的人,若是搁在平时,这里那里会聚集如此多的人来看热闹,想必是因为突然闹了这么一档子事,而且里面的内容又颇带些香艳气味,倒免不得把这些个好事的丫鬟婆子们聚集在一处了,看样子这件事真真的比那些戏文还吸引人些。昕月心下也很是着急,自然也就顾不上什么形象和礼仪了,便推开眼前这些挡着视线的看热闹的人,硬生生的挤到前面去了。昕月看见那平时有些娇纵的杨大小姐,整个人被捆在树桩上,一头青丝胡乱的散落在眼前,衣裙上还有着血迹斑斑,瘦削的肩膀还在微微的颤抖着,虽说身上很是惨了点儿,可面容上却是一脸的果决,都被如此对待了,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照香阁的管事之人礼部侍郎马彦霖,黑着一张脸,感觉甚是生气,甚至气到说话时身都有在颤动,“说不说!你这个贱人!”
说完话便又喊来了几个刑管的婆子,把那个动刑的丫鬟又换了一个,“今天一定要打到她开口为止!没想到她竟然做了如此不堪入耳的事情,这让我如何向皇后娘娘复命!”
听到了命令后,这个心狠手辣的婆子们,再也没有一丝心慈手软。昕月确实来的有些迟了,身边的宫女们都窃窃私语,这让昕月也听了个大概,原来这场刑罚已经过了很久了,这些刑管的婆子也都已经换了两轮了,如果再这样打下去,想来这杨家大小姐怕是性命有些难保了。昕月听了后心中更是着急,看着受此苦刑的杨蓉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实在有些是忍不住了,便厉声喊停,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不要再打了!”
奚儿有心在后面拉她,但是奈何昕月似乎是真心着了急,还没等拉住她的衣袖,昕月便冲了出去,奚儿吓得瘫软在地。一瞬间本来热热闹闹的照香阁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发出声音的主人昕月。这时礼部侍郎马彦霖听到竟然有人敢如此嚣张,心里更是气愤了,脏话都已经跑到了嘴边,可是抬头一看,居然是雪阳公主关系甚好的千昕月。于是压了压心中的愤怒,淡淡的呵斥道,“怎么,你想管管此事,也不想想这事儿也是你能管得了的吗!”
昕月扑在杨蓉身边,却见她此时已然晕了过去,便想把她从捆绑中解救下来。便直直的跪了下来,“她已经这般了,大人再审问下去也是无用,只是凭白添了个性命而已!”
礼部侍郎马彦霖冷冷的看了昕月一眼,“你还真是多管闲事啊,看来不惩戒你一番,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规矩了,来人!”
昕月心中暗叫不好,急忙站起,“马大人你且听我说!”
全院子里的人都在小声议论昕月的大胆,想来定是要被严惩的,却没有想到昕月竟然大胆的站起了身,走到马彦霖大人的身边,还不紧不慢说,“马大人,这杨蓉再怎么说也是官吏之女,您这样做,可曾想过后果?皇后娘娘知道了此事会是作何反应?”
马彦霖对她的话也有些吃惊,自己也没有考虑那么全面,想来也会受到牵连,“自然是免不得责罚。”
昕月想要的就是他这种反应,便更加自信的向前迈了一步,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沉声道,“大人您仔细想一想,这杨家小姐杨蓉乃是洛北县知府之女,如今发生如此大的丑闻,想必皇后娘娘迟早都会知晓,既是如此,大人这样做今后的官途道运确有影响啊……”马彦霖看昕月这胆识过人,说话慷锵有力,语气稍微一弱,“眼下还能做甚?”
昕月听他语气,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更加犀利的看着马彦霖,“其实这事甚是好办,大人因为气急攻心,自然没时间想对策。只要不让此事传到皇后娘娘的耳中,悄悄将这犯了事的杨家小姐送出宫去,禀告时,就说这杨蓉久病未医,病情恶化,就送离了皇宫。而洛北县的知府若是知道自己女儿做了这样不堪入耳的事儿,自然不好对外声张,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昕月侧目偷偷打量着马彦霖的脸色,看着自己的话还真是颇有用处,他原本气急败坏的脸色渐渐缓和,于是接着说,“但是,今日在场的人众多,大人也该做做打算才是,而且若是这杨蓉今日失血过多而死,怕是您想瞒都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