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痛的如此频繁,但是那种疼痛的区域却已经是扩散到全身了。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预兆。顾竹笙看着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的千昕月,摸了摸她消瘦的小脸,想到刚刚千昕月的痛苦,顾竹笙的心里就像是被针狠狠的扎了一针似的。现在千昕月的食量大大的减少,每天还会几次毒性发散的时候,这样下去的话,不消几天,千昕月肯定会瘦的脱形的。顾竹笙的手忽然握成了拳,手上的青筋都狠狠的凸起,看起来颇为狂虐。一旁伺候的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安静的当一块背景布。这几日陛下的心情也确实不是很好,在娘娘面前虽然还是以前那个温柔的模样,可是在娘娘和殿下不在跟前的时候,陛下整个人就跟一个冰山一样,他们这些人都不敢随便靠近。不过,顾竹笙在这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宫女们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太后自从上次在朝廷中上演的那番闹剧之后,就被软禁在永寿宫不得随意出入,就算有谁想要进去也得经过严密的排查了以后才能进去。所以太后这几天,就好像是被人蒙上了眼睛堵上了耳朵,外界发生了什么都她都不知道。因为日子太过于单调,于是太后的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佛堂里度过的。等顾竹笙到达永寿宫的时候,太后也还是待在佛堂里面诵经敲打着木鱼。顾竹笙直接并未在一旁等候也没有让人进去知会一声,而是自己直接把佛堂的门给推开了,其中所有伺候的人看到他也都很有眼色的退下了,在门外梯下等候。这样既不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在主子们传唤的时候也能够听的一清二楚的。所有的人退下去的时候,太后依旧坐在软垫上敲打着木鱼,好像没有听到刚刚的动静一样。顾竹笙嘲讽的看着太后的背影:“母后是因为身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所以静心在这里在这里赎罪么?”
太后没有动弹,手里依旧在一心敲打着木鱼,整个静谧的佛堂里就一时只能听到这有规律的咚咚的敲击声。顾竹笙不是很在意,继续说道:“母后又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呢?一个根本就不信佛的人在建了偌大的一个佛堂,整天在这里念佛,岂不是可笑的很?昕月的毒是你下的吧?”
最后一句话话落,敲击声也同时戛然而止。太后没有回头,道:“不知道你现在是在说什么?”
顾竹笙摇了摇头:“母后,你何必还要在我面前说谎呢?”
“你不用试探我了,千昕月的毒不是哀家下的。要是哀家下毒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夺她性命的。”
太后缓缓的站起身,和顾竹笙对视,沉痛道:“要不是因为她,我们母子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仇视的地步。要不是她勾了你的魂魄,你怎么会事事都听从她的安排?皇儿你可知道,你因为拒绝讲那些世家闺秀迎娶入宫,偏偏要独宠这个青楼女子出身的,得罪了多少人知道吗?又会有多少人在你暗地里笑着戳你的脊梁骨知道吗?”
每一句话都说的非常沉痛,好像是在劝说顾竹笙这个走入迷途的人儿能够知返一样。“母后你不必为自己开脱,请您赶紧把解药拿出来吧。”
顾竹笙不为所动。太后明明是自己的野心太大,可是竟然把自己的所作所为的原因全部推到千昕月的身上,太后自己她才真的是荒唐至极。太后后退了几步,脸上是伤心欲绝的表情:“哀家当初让千昕月眼睛失明也只是想要个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本来我以为她的眼睛肯定是要治不好了,你就会从此就不会一心扑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可是哪里想到你竟然找到了一个神医,治好了她的眼疾,你还是独宠那个女人。之后,哀家就是想要下毒,可是那个时候你防我就跟防贼一样,哀家怎么可能给千昕月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