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让找替身的落水女鬼给带走了。小时候栓子的经历,在我脑海前又一次浮现了,坏了,敢情这个压住我的鬼也是找替身来了,他是要找我这个八字轻的倒霉蛋啊。就算我的头脑再清楚,意识再强大,无奈于我的身体被他压制地死死的,动弹不得,甚至感觉比我小时候那次压,还要狠。我小时候拜托鬼压身,还全靠我的童子尿,虽然我现在还是处男之身,可是我在临睡前已经尿干净了,怎么办呢?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在用自己的意识换成一些力量,就算不能有力量对抗压我的鬼,好歹喊出来一声也好啊。五爷爷曾经说过,鬼祟之流最怕强力和巨声,兴许我猛一用力或者大吼一声,就可以把鬼吓走呢。现在呢,鬼是强壮的蟒蛇,我这是被它缠裹得结结实实的猎物,想喊喊不出来,想用力又使不上劲,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真该死,我干嘛逞能非要住鬼的房间呢,这下好了,连命都要搭进去了,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压在我身上的那股力量越来越大,我感觉我都扁了一圈啦,就连我的额头也被压得渗出了一层层的冷汗。要不我要舌吧,只要匀着点力量,别咬舌自尽就行,强大的痛感也许会爆发一股强力出来,可是,那鬼似乎知道了我意图,我的上牙始终无法和下牙碰合;要不我弄身子摔在地上吧,摔下去也会疼一下,但是,我的身子被压制在鬼下面,根本无法移动;最后,要不还是尿尿吧,但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根本无法出声,现在不像小时候那样,可以被吓尿裤子了。我越来越难受了,几乎快要窒息,都是那个压我的鬼,他越来越沉啦,在这么被压下去,怕是内脏都要爆裂了。难道,我就不行吗?就要这么死了吗?实在是太冷了,犹如掉入了冰窖一样,人感到寒冷的话,上下牙会本能地碰撞。可现在的我,却连本能动作都做不到。忽然,我的鼻子好痒,是太冷了,本来我的鼻子就对冷空气敏感,一到了冬天,就喷嚏不断。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冷空气地刺激下,我长大了嘴巴,“阿嚏……”被压得上不来气的我终于可以换口气了,刚才压我的那股力量瞬间消散,大型喷嚏的作用下,我原地弹坐了起来,我的脸跟另外一张脸差点撞在一起。这一看,我吓坏了,因为我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现在的我又多希望我还在被压着,起不来。我面前是一个女人的脸,只不过她是倒掉着面对我,整个人长发都垂了下来,就好像一根根夺命鱿鱼须,分分钟能把我缠死的那种。最恐怖的就是她那张脸,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恐怖的女人。纠正一下,这不是人,是女鬼,就是那个死在这个房间的女鬼。看女鬼的身形偏瘦削,她就这样倒吊在我的面前荡过来荡过去,头发倒垂着几乎不动,他身上则是一件红色的睡衣,衣服外的皮肤惨白惨白的,就像是日本娼妓化的浓妆。风一吹,撩拨开了她的长发,她的脸凹陷下去了一大块,几乎整张脸都是乌红色的干涸血迹,她的五官早就看不清了,也看不出来她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她死的很惨。如此诡异,吓得我几乎要晕厥过去,要不是我这么多年来见到的脏东西够多,我肯定会被吓得一命呜呼。就算是这样,她也快要把我吓神经了,也就是因为这烂脸才让我害怕。看着这个能把人吓死的鬼样,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精神紧张到了仿佛下一秒就会血管崩掉。我知道压我的鬼是什么模样了,可她的样子简直比午夜凶铃的贞子还要怂人,就差那么一丢丢,我就被她吓得转换成她的同类了。真不知道,我的魂魄还在几道?“MD,敢吓唬老子,擦你大爷!打死你个狗操的。”
被吓得差点过去的我,化恐惧为力量,挥舞着拳头冲她的胸口打了过去。力量有多大,我就有多痛,那女鬼还是倒掉在我面前,不闪不躲,我的身体穿她而过,拳头重重地打在了墙上。“咚……”一声过后,疼得我眼泪迸了出来。还没伤到恶鬼,我到先把自己弄伤了,真是丢人加败兴。既然物理输出无效,那我还能做什么呢?只能任由这个女鬼处置了,我对她完全没有杀伤力,可她却能随意草捏我。可我不甘心,就这么被这个鬼处理掉,条件反射般地左顾右望,想着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对付她,就算不能我也可以第一时间夺路而逃啊。可是,我的想法还是很蠢的,因为,人家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对这个世界的实体物质免疫了。就像我刚才那样,傻傻地出拳,结果受伤的是自己,看了下自己的右拳,指关节已经肿胀得很严重了。在我正绝望的时候,那个倒挂在半空中的女鬼突然桀桀的笑了出来,我还以为她是要我的命呢!结果,并不是。我只感觉天旋地转,我眼前昏暗的一片,正在渐渐地明亮了起来。猛然间感觉到了我周围的事物正在一点点地起着变化,破旧不堪的白色窗纱突然焕然一新;墙壁上的白漆退了一层色,暗淡了许多;我旁边的床头柜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款全新的茶几;我面前还凭空出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三开门冰箱;再旁边则是一个折叠餐桌,上面陈列着一盘子香蕉和苹果。突然,我觉得我屁股下面一软,原本的木质床又变成了柔柔的钢丝折叠床,只是床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毯子,床脚还有只做工粗糙的棕熊玩偶。就连门后,还贴着一张铁人在东北大干特干的油画像,年代可真够久远的了。此刻的我,换了一个环境,我现在深处于一个七八十年代的清纯少女的闺房之中。“欢迎你,来到我的小屋。”
这声音好可怕,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跟刚才那句“你要见我吗?”
一样地渗人。女鬼哪去了?女鬼不见了踪影,难道那个女鬼不是要杀我,是要拉我进入她的世界里面,被永远地禁锢在这里吗?那怎么能行,我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