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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起风了,在夜深人静中有人在暗暗行动。
黑夜里,易书突然睁开双眼,平静的望着屋顶,他知道有人在悄悄向他靠近。 那人的动作极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他握紧了手里的利剑,脸上浮现着诡异的笑容,有兴奋和害怕交加在一起。 他站在床边,手高高的提起利剑,刚准备一剑下去,谁知床上的人一个翻身直接稳准狠给了他一脚,还顺势夺走了利剑。 他痛的直哼哼,摔倒在地上抱着胸口冷汗直流,五官扭曲,浑身都在颤抖。 易书随意的坐在床边,将剑背搁人脖子上,一脸悠闲,眼里的戏谑浓烈。 与此同时,有人推门进来,是程寒,他在易书的示意下,麻利的点亮了房间的烛火。 易书朝程寒道,“去请沈大人来看戏。”“是。”
明晃晃的烛火下曹县令的嘴脸清晰可见,易书似笑非笑,一脸打趣,他笑问,“曹县令,你这算自投罗网吗?!”
“算,”曹县令淡定自若的回,他捂着胸口,直视易书。 易书身子微微向前,“曹县令,为何铤而走险来刺杀本教,有何计划打算。”
曹县令抽抽嘴角,猛吸一口气,“做便做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易书冷眼看着曹县令嘴硬的样子,忽而一笑,“不,你说错了,曹县令你是被抛弃了,被逼无奈来刺杀本教的。”
曹县令面色煞白,额头上凝了一层层细汗,“易书,要杀要剐随便你,少在那说风凉话。”
“呵,”易书不停用剑敲打着曹县令的肩膀,语气冷淡,夹杂着一丝戏谑,“曹县令,你该知道本教不喜人反驳。”
曹县令瞪大了双眼,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他痛的吱呀叫唤,低头一看,肩膀正冒着汩汩热血。 易书在谈笑间已经给了曹县令肩膀一剑,“别乱动,不然下一次就是脖子了。”
曹县令目光怨恨的瞪着易书,可肩膀的疼痛告诉他,易书是个疯子……于是他捂着肩膀,瘫坐在地上,死盯着易书。 易书满意的一笑,收回了剑,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曹县令的丑态。 等程寒带着沈汛进来时,推门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程寒习以为常,面不改色,沈汛却皱了皱眉,捂了捂鼻子。 沈汛问易书,“你打算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易书反问,“曹县令想必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是吧,曹县令。”
曹县令看着易书笑眯眯的样子,心里窝火,嘴角一扯,鼻孔出气。 程寒有时候是真佩服他家公子的厚脸皮…… 沈汛道,“既然知道,还留着干嘛。”
“我就想知道他叛主的原因,”易书提着剑站到了曹县令,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曹县令,眼里浮着淡淡的杀意。 曹县令莫名一哆嗦,缩了缩脖子,想低头,可下巴被易书用剑抬起来,无奈只能和易书对视。 他加重了呼吸,仿佛要喘不过气来,曹县令咽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利欲,熏心。”
易书感到可笑,做事的时候理所当然,眼下倒是难以启口,扭扭捏捏,难为情的模样。 “嗯,好,”易书握紧了剑,一个转身,剑身割破了曹县令的喉咙,他反手握剑,冷淡的神情仿佛手起剑落的只是蝼蚁。 他一脸震惊,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倒在地上,无力的抽搐着。 易书背对着他,扔了剑,掏出帕子擦手,淡道,“曹县令,你并未娶妻,让你不顾一切,答应刺杀本教的理由是私生子吗!”
他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而曹县令惊慌失措的神情证实了易书的猜测。 程寒立马叫人把曹县令的尸体拖出去。 沈汛一眼没看曹县令,“对方打算收手了?”
“大抵是的,”易书把剑扔一旁,拿出帕子仔细的擦拭自己的手,“于他们而言,曹县令只是是弃子,让他来刺杀本教,不过是借本教之手除渣,他知曹县令绝不会多言。”
“这倒也是,”沈汛蹙眉,“若是就此放过那群杂碎,我心不悦。”
“沈大人莫急,”易书转身,笑看沈汛,“欲望既然起了头,就不会熄灭,这事会水落石出的。”
“看这样子,那帮杂碎最多使点乱子,掀不起风浪了,”沈汛面色凝重。 “这不随了沈大人的愿,”易书眉眼一弯,心里又在打着如意算盘。 沈汛瞪了易书一眼,不悦的甩袖,头也不回的离开。 程寒进来时,刚好撞见沈汛充满怒气的背影,“公子,沈大人怎么了?”
“吃多了,不消化,”易书无所谓的回,他随意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对了,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
“回公子,”程寒收了嬉笑脸,“属下查过了,若水近半年来开始做矿山买卖,并且来了几户外地商人,现已搬走。”
“明为矿山买卖,实则走私军械,”易书拍桌,“好大的胆子,本教倒是要看看朝中哪个大臣想死。”
程寒耸耸肩膀,“公子,你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明天的事。”
“程寒,”易书莫名一本正经的喊程寒的名字。 程寒心尖都在颤抖,“公子可是不舒服。”
“你可以出去了,”易书直接下逐客令,手撑着额头,一副不舒服,不想见人的模样。 程寒嘴角一抽,真幼稚,他家公子,从小到大听不得一点别人的意见…… 天还蒙蒙亮,鱼肚白都若隐若现的,易书就出现在沈汛房间门口了,只见他扯着嗓子道,“沈大人,太阳都升天了,你也莫赖床了。”
程寒还配合的不停敲门。 沈汛开门时,脸都黑了,“易掌教,不必如此心急,老夫一把老骨头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沈大人,”易书笑道,“为百姓做事造福,不分年龄,而在心意。”
易书的话说的微妙,引得沈汛连连看了他好几眼。 等二人赶到发粮散财的摊子时,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易书站在角落,看着百姓们面黄肌瘦的脸,内心一阵酸苦,地方父母官的不作为,害了多少老百姓。 他不忍看百姓们枯萎的样子,当他们接到粮食钱财时笑开了花的神情,才是最最令人动容的。 沈汛内心和面上都没有起一丝波澜,因为他的心从不在天下苍生中。 每一个接到粮食钱财的百姓,都会衷心的对易书和沈汛说一声,“谢谢大人,”也会说一声,“谢谢皇上。”
百姓们言真意切的说着自己的肺腑之言,易书抿了抿唇,心里燃着一把火。 权倾这边,她正找君朝说事。 君朝正在弄他那棵病怏怏的梅树,一边弄,一边还自顾自的说话,“这树怎么焉巴巴的,是不是水浇少了……” “皇上,”权倾感到头疼,她怎么就效忠了一个沉迷于情情爱爱的皇帝。 君朝抽空看了权倾一眼,“是你啊,有事吗?”
毫不客气的说,权倾要不是看在君朝是皇帝,是她主子的份上,依照她的脾气,不得立马上去解决了这人。权倾吸了一口气,“朝中有大臣走私军械,并且数量不小。”
“是吗,”君朝弄树的手仅仅停顿了一下,“可查出些眉目。”
“暂时所知不多,但臣猜测,若水或许也是一个贩卖地,”权倾道。 “哦?”
君朝提了兴致,他站起身,慢悠悠把水瓢递给旁边的太监,“说说看。”
“若水背靠矿山,是一个很好的买卖矿石的幌子,且位置优越,四通八达,消息传递快,不仅国内的军械买卖可以做,别国的也可以。”
权倾分析的头头是道。
她又接着道,“加之易书和沈汛一去若水就没了音信,恐怕是幕后之人担心事情败露,起了杀心,想除了后患。”君朝看向权倾,见她面色无常,不由好奇,“权倾,你不担心吗,不担心易书吗?”
“回皇上,”权倾淡淡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并且易书他,从不让我担心。”
君朝笑了,“权倾,你说为何阿禾不懂朕的用心良苦。”
权倾想给君朝一巴掌,好好的正事不谈,非的说情爱,但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皇上多虑了,尊夫人对皇上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权倾,你又在糊弄朕了,”君朝叹了一口气,“罢了,朕也不问你了,你自幼有易书呵护长大,没吃过爱情的苦,也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的。”
“皇上圣明,”权倾假意埋头,掩盖自己对君朝的不满。 君朝盯着权倾,若有所思,“走私军械一事,朕全权交由你负责,你可别让朕失望。”
“皇上放心,”权倾道,“臣一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
“嗯,”君朝又道,“朱将军明日就回京了,你到时与她一起来见朕。”
“是,”权倾低了低眼,没再说话。 她知道君朝此人,心机深不可测,有时答非所问,却在心里将事情琢磨透了。 君朝道,“权倾,待你查出走私军械之人时,他若嘴硬,不必顾忌,万事有朕。”
“是,臣明白了,”权倾知道君朝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她可以放手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