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开动,发出了“滋滋滋”的响声,木头在传送带上传送到刀片的位置。众人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木头。木头切出来之后,主要看里面心材的大小,有没有烂掉,有没裂纹。最后,看能切出多少张有价值的板材。能切出的整块板材越多,就证明木料的价值越高。有花纹的板材,更有价值,独特罕见的花纹就更加不用说了,锦上添花。“滋滋滋……”一片薄薄的木头被切掉,一股酸醋味飘入林星的鼻腔中,他第一次见识黑酸枝的味道,印象有点深刻。看到切面的时候,众人松了一口气。黄金山高兴不已。“除了白皮的面积有些大,没有烂心,没有裂纹。是典型的黑酸枝。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啊。”
“滋滋滋……”第二块木片被切出来,黄金山眼睛一亮,激动的脱口而出。“这一块白皮的面积更小了,还见到了花纹!是典型的鸡翅纹,不错,真不错!”
陈启明接收到黄金山赞许的眼神,也颇有几分自得。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买手,自然在乎木材选的好与坏。虽然他总把赌木有风险,把所有的坏话都说在前头,但没有人希望自己赌输了。机器继续运转,切割,所有的板材都切好了。切出了十张完整的板材,这些板材上有五六处烂的地方和裂纹,白皮的面积也不算大。林星还记得陈启明说过,原料如果没有裂纹和烂心,每棵60厘米粗的树,大概可以开出10到15块板材。黄金山这一根木料,七八十厘米粗,切出了十张板材,确实算成绩不错了。李大隆点头道:“不错啊,最近来赌木的买家中,你们切出来的黑酸枝最好了,恭喜你们。”
黄金山喜上眉梢,对陈启明竖起了大拇指。“高手一出,便知有没有。”
杨荣达小声的问黄金山道:“这样子算下来,能赚多少钱?”
黄金山眼珠子转了转,爆出了一个数字。“二膘料挺多的,以现在的黑酸枝价格来算,做成家具,赚个二十几万吧。”
林星感觉他还往保守里说了。林场里还有一根树龄跟这根差不多的,神针说比黄金山这根还要好,那岂不是能赚更多?必须回去将它拿下。杨荣达眼睛瞪大。“怪不得人家说赌木一下子能挣很多钱,原来是真的。这才短短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赚了二十几万了。要是有赌瘾的人,真的会上瘾。陈老板确实眼光好,怪不得黄老板求着你,把你请过来给他做军师。”
被杨荣达这么一夸,陈启明那一张沉闷的脸上多了几分的喜色。第一根木头赢了。众人的心态放平了些,期待第二块木料。这是树龄比较小的三根木料中,其中的一根。从横截面看得出来,这一根木料的心材不大,只有五六厘米的直径。这一根木料切出来的结果没第一根好,一刀下去,就看到了虫洞和烂心。最后切出了两块长木板,砍掉上面的虫洞和烂心,能用的木料不多。黄金山叹了一口气。“这一根木料,险险做一根长板凳,亏了。”
陈启明脸色有一些不好看。杨荣达安慰他们道:“没关系,这一根木料四万多。第一根木料赚了不少钱,加起来不算输了。不是还有两根木料吗,有机会翻盘。”
林星看了看剩下的两根木料,心材比刚才这一根还要小。他不觉得能赚很多。黄金山笑说道:“说得对,赌木,有赢就有输,正常。”
继续切割第三根木料,这一根木料的情况更加不乐观,只切出了一根细细的板材,烂的地方更多。黄金山脸上的笑容有些架不住了。“这回,亏得更加彻底。”
陈启明沉默不语。黄金山叹了一口气,目光来到最后一根木料上,眼神中有了几分的期待。“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挑的木料,看看情况怎么样。虽然横截面的心材比较小,但不排除里面会大啊。离开会城的时候,我拜了财神的,财神会保佑我的。保佑保佑,一定要赢啊!”
“滋滋滋……”机器继续运转,木料被切开,第一片切开的时候,黄金山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里面的心材更少!东一块西一块,就像是拔火罐一样的,连一块完整的板材都切不出来。黄金山摇头叹气。“这简直了!什么垃圾!一张小方板凳都做不了。陈老板说的对,树龄比较小的,赢的概率会小些。”
杨荣达找了一句理由安慰他。“黄老板,别太悲观,应该能做几串手串的。”
黄金山乐了。“杨大师,你一个外行人比我看得还通透啊。确实,比起牙签料好一点。哎,总的来说,还是赚了。有赚总比输的好。”
当下,黄金山三人就聊起了,这些切出来的板材能做些什么,赚多少钱。聊得火热的时候,黄金山瞥了一眼在切割机器旁边的林星,内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他们好像有点冷落林星了啊。“林老板的木料要开了,要不我们去看看?”
陈启明看也不看一眼,鄙夷的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一根烂木能开出什么花样来?拉去当柴烧都嫌虫子多。要是他能赢,我就吃狗粮。”
杨荣达叹了一口气,听陈启明的话,对林星的意见挺大的。不过,林星也是的,为什么这么执拗不听劝呢。林星等待开料,听到三个同伴的话,嘴角微微一抖。陈启明吃狗粮,这事情,好像可以期待。不光是他们三个,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林星的木料没有希望,只有林星在旁边盯着看。看机器开料的工人,看着这块木材直摇头。他经验丰富,显然对这一块木材极度不看好。这种烂木头都要开料?要是开出虫子来,还要费工夫处理。“滋滋滋……”机器运转,一块木片被切割出来。“见鬼了!”
林星还没说话,那看机器的工人就突然飙出了一句当地话,声音大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