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夫人，可别人还是会低看她一眼。不是正儿八经迎娶的吗？呵~她心里恨极了，却也少不得抹下面子，“太傅，李夫人，是我对下人疏于管教，才发生今日之事，特向你们赔罪！”

“希望今日之事，以后都不会在有，夫人，我们走。”

李太傅一甩袖子，当场离开。“老爷，要不要去送？”

苏枫眠狠狠一眼瞪过去，吓的管家不敢说话。“呜呜……老爷，妾身冤枉！”

白柔哭的梨花带雨，丝竹也替自家主子抱不平，“老爷，夫人压根没写过什么信，只是有人来报，说是李太傅来了，才会来待客的。”

苏枫眠心中何尝不知。他攥过白柔的手，屏退了下人，才道：“柔儿，委屈你了。”

“臣妾不委屈，臣妾是在想，府上就这么几个人，不是我，霜儿也不会这么做，那么剩下的，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言外之意，便是苏夜歌。其实，瞧见帖子的那一瞬间，苏枫眠心里就有了一杆秤。柔儿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虽说有些事，自己未曾告诉过她，可他能肯定，在大是大非上，她绝对向着自己。而夜歌……似乎，那丫头，有些捉摸不透了。“老爷，妾身总觉得，夜歌那丫头，可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好似，变了一个人。苏枫眠拍了拍她的手，“你回去擦着药，另外备份厚礼，今日一事，总归要去一趟李府。”

“老爷要去寻夜歌吗？”

“嗯！”

清风楼里。左寻唐把自己瞧见的一五一十都禀报了。“主子，苏老爷脸色很难看，且瞧他样子，应该也猜出了是您做的，估摸着，也在来的路上了。”

苏夜歌顿了顿笔，“无事。”

“小姐，老爷来了。”

翠莲匆匆进来禀报，左寻棠一个闪身，从窗子跃了出去。苏枫眠进来，苏夜歌正在抄写佛经，她一愣，笑了，“爹，您怎么来了，翠莲，快去沏茶。”

“佛经抄的如何？”

苏枫眠说着，几步过去，拿了桌子上还未写完的佛经，细细看着。字迹娟秀，带着女子特有的柔弱。拜帖上的字迹，还有模仿柔儿的字迹，当真出自她手吗？“爹，女儿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您怎么这般瞧着女儿？”

苏枫眠坐了下去，也不喝茶，只是道：“翠莲，把小姐之前写的所有帖子，一张不剩，全部寻过来。”

翠莲自然晓得老爷话中的意思，也晓得，老爷这是要查呢。“爹是要检查女儿功课吗？”

苏枫眠心中清明，面上依旧一副懵懂的模样。她做了，便是做了，又如何给自己留下把柄？爹，您还不晓得，翠莲如今已经是女儿的人了吧？纵然您翻遍整间屋子，都是寻不出什么的。苏枫眠淡淡应了一声，屋子里很是安静。“老爷，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家丁，全部都在外面候着了。”

管家进来报。如此，苏夜歌脸上神色才有些变化，“爹，是不是，女儿做错了什么？是女儿佛经抄的不好吗？”

“老爷，小姐这些年的字帖，都在这儿了。”

翠莲抱了一大摞。苏枫眠不语，一页页翻着。整整半个时辰，却也瞧不出什么，有些字迹潦草，笔锋间，却还是能瞧出，是她自己写的。“爹……”“夜歌，禁足期间，你可有往外面送过信？”

“信？”

苏夜歌脸上迷茫更甚，“未曾，女儿在禁足，又怎会违背爹的命令，女儿原本是想给爷爷送封信，想想，还是亲自拜访比较好。”

“当真？”

“当真！”

也不晓得苏枫眠那表情信还是不信，反正所有下人都被叫了进来，苏枫眠睨了管家一眼，管家一一排查，问的都是苏夜歌有没有出去。果然，还是怀疑到自己头上了。从今日开始，这个爹，自己也算彻底暴露了吧。苏夜歌心底忽然有些悲凉。生她养她的爹，如今却在查她？呵~当真可笑。她跪了下去，眼中有泪，却是为自己感慨，“爹，夜歌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老爷，都问清楚了，小姐禁足期间，一步都没出去过，就连翠莲，和清芷，也一样，且，院子里，也没东西送出去过。”

没出去？怎么可能！那信和帖子是鬼送出去的不成？“爹，女儿是您的女儿，如今女儿不知发生了何事，要让爹这样排查，若爹不信女儿，大可以把女儿送走，女儿也不用忍受自己亲人猜忌，娘去的早，女儿最亲的，也只有爹一人了。”

她这话说的感动，她心里，却早就波澜不惊。“夜歌，你莫多想，府上出了些事，例行检查而已，爹并不是怀疑你什么。”

苏枫眠安慰道，替她擦了眼泪。“真的吗？”

苏枫眠点头，“过几日，去你外公家住几日吧，对了，佛经不用抄了，你做的很好，爹先走了。”

“爹爹慢走。”

苏夜歌目光在刹那间变的格外冷。她瞧了一眼地上凌乱的帖子，只是笑，那笑，却未及眼底，“都搬出去吧。”

苏家和李家，也算是彻底闹翻了。文院中。苏枫眠气的砸了书房中所有东西，一张脸极其难看。“老爷，大小姐那边根本查不出什么，是不是，这事，另有旁人？”

管家提醒道：“翠莲是我们的人，真要干了，她不会察觉不出来！”

苏枫眠眸光深邃。旁人？还有谁？若说旁人能模仿柔儿字迹，那么他的字迹呢？好，就算是字迹能模仿，官印怎么说？还有平日那些语气？若非亲近之人，绝对干不出来。这府上，除了苏夜歌，还能有谁？恨之恨，那家丁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根本无从查起。他恼极了，气极了，靠在椅子上，忽的想起什么，眸光一亮，“继续查，从家丁查起，一个也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