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凉思羽是来检查段瑾瑜功课做的怎么样，所以才来了雨花楼，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段瑾瑜的桌上摆了一堆东西。段瑾瑜得瑟的样了扬下巴，示意凉思羽看过去。只见紫檀木的书桌上，摆了很多透明的琉璃瓶子，还有牛皮纸封着的点心。“你这是？”

凉思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迷惑的看着段瑾瑜，段瑾瑜前几天休假她是知道的。就是没想到，段瑾瑜带了这么多东西。段瑾瑜像是献宝一样，凉思羽只看了一眼，他就把东西推到她那里。“给你的，你不是说要给吴太傅家的孙小姐回礼吗？”

凉思羽正在摆弄段瑾瑜托老师傅做的俄罗斯套娃，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给她弄得。“你先尝尝这个，如意斋的糕点一向是梁都城最好的。”

段瑾瑜把牛皮纸上的线拆开，里面露出了花花绿绿的糕点。“杏仁佛手，玫瑰酥，梅花香饼，豆花卷，桃花酥……”绿萝看着眼前的点心，没忍住数了数。都是小姐不喜欢吃的……凉思羽顿了顿，还是伸手礼貌的拿了一块玫瑰酥，咬了一口。“好吃吗？”

段瑾瑜眼含希冀，这眼神倒是很像她在江城见过的那只流浪狗。凉思羽看着段瑾瑜的眼睛，陷入思绪，她养了那只狗，只不过来梁都的时候，就放在欧阳家的老宅子了。“嗯。”

“你尝尝这个桃花酥，可好吃了。”

段瑾瑜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最好的一点就是，好多他没吃过的东西，这里都有。“我……”凉思羽看着桃花酥，礼貌的说：“我不是很饿。”

段瑾瑜觉得她有些抗拒，小心试探问道：“你不喜欢桃花酥？”

不，是全都不喜欢。凉思羽腹诽道。段瑾瑜买了这么多点心，每一种都是她不喜欢的，这也是不容易。“不过，这是什么啊？”

凉思羽好奇的拿着手里的套娃，好奇的问道：“我从来没见过。”

“你听过《西游记》吗？”

段瑾瑜见到凉思羽脸上的迷茫之意，说：“有卖货的郎君，之前给了我一本小书，这娃娃就是我按照书中的一个人物设计出来的。”

“你画的？”

凉思羽看着娃娃欣喜的说：“这种画工从未见过，真好看。”

就是要送给吴轻语，有点舍不得。“你看。”

段瑾瑜把这个孙大圣的娃娃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和尚娃娃。“里面还有？”

凉思羽本来只是想转移话题，不想在自己喜好上面多聊，没想到里面倒是别有洞天。段瑾瑜见凉思羽难得这么有兴致：“你再拆开。”

‘还拆？’凉思羽懵懂的看着娃娃，依照段瑾瑜的意思，又拆开这个和尚娃娃。这回是猪，凉思羽抬头小心的看着段瑾瑜，段瑾瑜点了点头，凉思羽又拆了一个。一个一个又一个……最后的娃娃只有拇指大小，涂着骨架子样子的娃娃。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娃娃。“你刚说这叫什么？”

凉思羽感兴趣的问道。“俄罗斯套娃。”

“俄罗斯……套娃？”

“对。”

凉思羽动作笨拙的把这些娃娃一个又一个复原“这是你想出来的吗？”

段瑾瑜愣了一下，“勉强…算是吧。”

“勉强？”

“不，不勉强。”

能怎么说？自己这算是抄袭吗？“对了。”

段瑾瑜原本软塌塌的靠在椅背上，突然想起自己这几日在家里，都没怎么关注太子遇刺之事。凉思羽正在闻段瑾瑜带来的香水，听见段瑾瑜说的话，抬头问道：“怎么了？”

“这几天我一直待在家中，朝堂之事……尤其是……”对上凉思羽无感的眼神，段瑾瑜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太子被刺，还有之前韩玄那事怎么办。”

凉思羽顿了一下，说道：“这事儿我怎么可能清楚，最近一直在准备狩猎大会，这几日你不在，太后娘娘把我借给了坤宁宫帮皇后娘娘处理事情，所以这些事我也没有怎么关注。”

皇后？刘太后把凉思羽借给了皇后娘娘。段瑾瑜进宫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皇后娘娘。“长得如何？”

凉思羽惊得眼睛都大了，立时踢了一脚段瑾瑜。段瑾瑜还从来没见过凉思羽这般举动，一边捂着腿，一边委屈的说：“粗鲁！粗鲁！”

“我粗鲁总比你被罚的好。”

凉思羽听到段瑾瑜这话瞪了一眼段瑾瑜，低头拿起段瑾瑜摆在一边的‘功课’。‘字还行，没想到段瑾瑜学习能力还可以。’凉思羽抬头看了一眼段瑾瑜，一张一张的翻看说道：“你把百家姓给我背一遍。”

“不对……”段瑾瑜正想背，就被凉思羽打断。“之前你是会背百家姓的。”

凉思羽沉思，问道：“这些字你认识嘛？”

段瑾瑜愣了一下，点点头。“你可想好了。”

凉思羽含笑问道：“这些可不是花朝的文字，而是大景的文字，你可想清楚了，记不住没关系，要是扯谎，这些你就给我抄写三百遍。”

“想好了。”

凉思羽歪着头，想了想，翻开一本厚的像是砖头的书，看了看。将笔在砚内点了点，在书中划着。“这是什么？”

段瑾瑜将头探过去，如蚊蝇一般的字上被朱砂圈住。凉思羽心中默念着，依照百家姓上的字将这些圈住。“给你。”

“哈？”

段瑾瑜感觉自己惊呆了。“你什么意思？”

凉思羽笑着说道：“是这样，你说你认得这些字，我在大景字典上特意标注圈了起来，你把我用朱砂圈的字念出来，我就当你记住了。”

“就是这样啊。”

段瑾瑜扁了扁嘴，“好……”“那，说吧。”

段瑾瑜按照凉思羽圈的字，回想，再说出来。公羊炯一进来，就看见凉思羽和段瑾瑜隔着一张桌子，‘谈笑风生’。嗯，有点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