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小侍女一听到凉思羽的话，就开始瑟瑟发抖。对于她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是拧不过大腿，更何况她毕竟还是大景人。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齐乐带着人神色不太好的上来。凉思羽见他这样，就知道这几位怕是不太好查。“把这位姑娘请下去吧，别污了贵人的眼。”

段瑾瑜睁大眼睛看着凉思羽，他印象中的凉思羽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啊。怎么突然这么接地气，她这句话很明显就是要动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了。有这么重要吗？“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段瑾瑜这句话，招来三位大佬的瞩目。凉思羽看着齐乐，问道：“可是没有线索。”

“倒也不是……”齐乐真不觉得这几位身份有什么奇怪的，说道：“一位是朔月国的三王爷，剩下两位身份更是普通，一个是宋国的商人，另一个是西燕的使者。”

“司卫长可是觉得有哪些不妥。”

公羊炯少见地开了口，他一开始是不在意的，若不是对花朝的敌视驱使他走进这家拍卖行，也不会弄成现在这副草木皆兵的局势。齐乐见太子问自己，拱手道：“回殿下的话，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就是太容易了。”

容易有何错？见几位脸上都有疑惑，齐乐解释道：“这几位身份虽说贵重，但也到不了需要咱们暗探注意的地方，但奇怪的就是……这些人进入大景没有人上报，无人知晓啊。”

公羊炯一下子坐直身子，这可就不是小事了，一个王爷，一个商人，一个使者，这几个人身份可都不低，进入大景却如入无人之境。还没有一个人上报，说没发现怎么可能。“你怀疑，虎贲司里有细作？”

这可不是小事啊，作为三司之中的老大，虎贲司又是天子亲信，负责保护天子和储君，若这样的的地方都能混进不明人士，若真有一天，危急之时却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这个人地位也不会低！”

凉思羽心中一直在打鼓，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样的拍卖行，这样的背景，一开始就知道白纱后面的人身份不简单，却这么容易打听到，那一开始为何隐瞒的如此滴水不漏。“不对……”凉思羽摇摇头，见两位殿下神色都很紧张，凝重的说：“没这么简单，对方是想让我们把目光全集中在虎贲司，让我们怀疑虎贲卫，虽然现在虎贲卫明显内部不干净，却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咱们查出这些人的身份。”

三司之中，虎贲司主打情报，望丰台战力最高，鸿鹄寺主暗杀，一般不轻易示于人前。但三司又和军队息息相关，更不要说还有专司护卫皇宫的羽林卫了。其中盘根错节，根本没这么好查。公羊祁和公羊炯听出了凉思羽的言外之意，这次发现纯属偶然。公羊炯沉思片刻，将腰间令牌取出递交给虎贲司的司卫长：“虎贲司内部有异，孤不可能再信任你们，但你可以信。”

齐乐所领导的虎贲司出差错虽然让他惊讶，却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公羊浩宇天生多疑，只信虎贲司，将齐乐带进宫内，保护太子以后，害怕齐乐被太子那边的势力招安，故而又分权给另一个人，齐乐久未出宫，对虎贲司的掌控，也就没有那么得心应手。权力的下调，内部的派系斗争，虎贲司出问题就很好解释了。“孤明白你的难做，但是这不代表你没有责任，现下孤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带着这块腰牌速速进宫通知父皇，说梁都城有危，请速速……”“等一下。”

凉思羽伸手止住齐乐的手，在齐乐和公羊炯的注视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为什么这么说？你必须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刻不容缓，容不得你打太极。”

凉思羽聪慧公羊炯是知道的，但是有多聪明，公羊炯从来都不知道，现在，倒是可以一试。凉思羽没有丝毫犹豫，快速说道：“请容下官失礼。”

“说！”

一个字简洁明了，果决坚毅。凉思羽深吸一口气说道：“现在我们谁也不清楚三司之中是哪一方出了问题，可能有一司出问题，也有可能是三个司内都出了问题，殿下，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这我清楚。”

称呼的转换，说明公羊炯认同了她的意见，而且将自己与凉思羽摆在同一地位上。公羊祁神色复杂的看着凉思羽，她很聪慧，也很理智，在这种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还能思考的人最可怕。“那依你的看法呢？”

“谁也求不了，我们现在谁也不能信，如果我猜的没错，从我们进入西街拍卖行开始就有人盯住我们了。”

毕竟太子出宫并没有刻意隐瞒，若是连护卫四门的军队也出了问题，只怕从出宫开始，就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们了。“甚至……”“甚至这一整条街都在他们的监视下。”

公羊炯显得神色很是从容，甚至还有那么一丝嘲讽之意，但是从他言行上来看，他已经是信任凉思羽了。“那…依你所见呢？”

“这就是思羽要说的。”

凉思羽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紧张，从容不迫的说道：“我们现在的活动范围只能在这家拍卖行之中，而且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人都要控制住。”

“这样不就打草惊蛇了嘛？”

段瑾瑜自从凉思羽发现不对以后，就在到处观察，他发现在他们后脑勺那块，开了一个天窗。对面是一家脂粉铺子，自己很肯定，因为那家铺子，就是他之前陪着段夫人逛过的繁花锦秀。这么一家有名的脂粉铺子，恰巧开在拍卖行对面，还这么有名，虽然不清楚底细，但是估摸着不干净。“你看那个小天窗。”

公羊祁皱起眉头，这就是她要说的：“从现在开始，麻烦齐司卫长就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这里只有齐乐最高，站起来刚好能挡住那个窗子。“不！”

公羊炯显得霸道非凡，手腕一抖，扇子打开，说不出的飘逸风流。段瑾瑜觉得自己肯定是错觉，为毛他觉得这样的公羊炯这么帅气。“就那样，让他们看着，看着孤是怎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这些细作，一个个。”

“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