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绝对起不来的。”

公羊祁苦笑道：“他这么心心念念着要去狩猎大会，结果第一天就倒了，他肯定会恨你的。”

凉思羽小心的看了一眼刘芳瑜，不过刘芳瑜并没有别的表情，只是朝她眨了眨眼睛。行吧，你就惯着他吧。凉思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公羊炯又开始说话了，凉思羽不由得将自己的耳朵凑近那道帘子。“谁让他欺负你。”

公羊炯有些不屑的说：“仗着自己母族得力又是长子，对其他兄弟都是这副德行。”

“他母族厉害又不是他厉害。”

‘可是，听说大皇子在政事上也是有很多的见解的。’凉思羽在心里忍不住小小反驳了一下。当然，她也蛮讨厌刚才的话就是了，毕竟公羊铭和她又不是一个立场的，而且为人又过于傲慢。段瑾瑜说，傲慢也是一种罪，所以公羊铭不值得同情。“别这样说，大哥他也是很厉害的。”

公羊祁有些无奈，旁边人多口杂的，阿炯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难保这些不会传到旁人耳中，万一再传到父皇耳中。“你小心着点吧，这么多人，别口无遮拦的，再这样下去，小心落了话柄。”

如果真的传出去，这可就是无妄之灾了，公羊祁不想公羊炯因为帮助自己而被罚。公羊炯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在他周围的护卫们。这些人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皇族之间的斗争，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说的，他们全当自己就是个聋子瞎子哑巴。太子在皇宫中的威名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七殿下，你可别害我们！“怕什么。”

公羊炯显得很不在乎：“我又没有说假话，他从小到大仗着自己身子弱，欺负了多少兄弟。”

“别的不说。”

公羊炯淡淡的看了一眼公羊祁：“比你大一岁的，我那六哥，本来身体也还不错，就是被他害的双腿残疾……”“这话可不能乱说。”

公羊祁紧张的看着周围，驾驭着马悄悄靠近公羊炯，严肃的说：“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阿炯你心里没点数？”

公羊炯见公羊祁如此大惊小怪，不爽的切了一声，他这还不是给公羊祁打抱不平吗？当然他也知道公羊祁是为了自己好，不然就以他的性子早就指着公羊祁骂他不知好歹了。凉思羽听到公羊清是公羊铭害的双腿残疾后，惊讶的张开了嘴，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刘芳瑜。刘芳瑜并没有显得太惊讶，反而因为凉思羽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慈爱的笑着。实在是凉思羽少年老成，从来没有这么可爱过，就像是一只花栗鼠一样，眼睛睁的圆溜溜的，咕噜咕噜的转个不停，嘴巴抿的小小的，生怕自己会朝外面的那两个小子发怒，明明紧张的不行，还非要看自己。“这些哀家早就知道了。”

刘芳瑜有时候觉得凉思羽行事谨慎怕不就是这老鼠胆子逼得。但有时候，这丫头又胆大的不行，就拿上次的事来说，刘芳瑜知道以凉思羽的聪慧肯定能知解自己派她去处理花朝安插在梁都城细作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她从中劫走这些人。可是当时刘芳瑜也不能确定凉思羽会不会照她说的去做。却没想到，凉思羽不仅做的好，审讯也做得相当不错，不过……刘芳瑜看着凉思羽那张原本清冷疏远的脸上尽是紧张的神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性情疏冷吧，看见老方给自己的信件，她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说她狠毒吧，看看眼前的凉思羽，老鼠大的胆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敢和皇帝抢犯人，再想想当初也不知道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敢靠近红妆的尸体……看样子还学过一点尸检。真是不简单。“您，您早就知道了？”

凉思羽睁大眼睛，有些不安的说：“您就没点想法？”

“想法？”

刘芳瑜觉得凉思羽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我能有什么想法？”

凉思羽不说话了，怎么说六皇子都是皇子吧，好好一副健全的身体，因为大皇子而落下残症，这未来可都是被毁了。先不说以后的夺嫡之争了，就看眼下，狩猎大会这种难得和自己父亲亲近的机会，公羊清就得因为自己的身体去不了。用段瑾瑜的话来说，就是刷存在感的机会都没有，以后皇帝怕不是得忘了自己这个儿子。“或者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刘芳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凉思羽：“清儿呢，心性澄澈透明，不适合坐上那把龙椅，加上他母亲依附于大皇子母亲生活，他又能怎么办呢？”

“早早坐上了轮椅，也实非我所愿啊。”

想到这里，就连一向心硬的刘芳瑜，也不由得心痛了一下。“那孩子，比你大一岁，心性虽善，却是个不喜欢争权夺利的好孩子，而且他性格比你还要孤高清冷。”

刘芳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不对劲：“他母亲也早早就另外生了一个女儿，很少管他。”

“哀家自得知这孩子要落下残疾之症后，曾要替他处置大皇子。”

刘芳瑜叹道：“是他母亲阻止了我。”

人家母亲都不管，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祖母，又哪来的资格管这件事呢？“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给阿炯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

刘芳瑜打起精神，看向凉思羽：“在这深宫里，你没办法讲公平，人心都是偏的，这景明宫又有多少人心是偏向大皇子他们一族的。”

凉思羽叹了口气，仅仅隔着一道帘子。她和公羊炯，公羊祁仅仅只隔着一道帘子，以前她知道公羊炯只是个被拿来当做挡箭的盾牌，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公羊炯的处境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将一个皇子害的双腿残疾，大皇子的母族不仅保下了大皇子，没有丝毫颓败之势，反而越来越好了。“皇祖母和思羽姐姐说什么呢？”

突然一道光透了出来，照在凉思羽的脸上。逆着光，公羊炯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小虎牙：“看样子，是阿炯不能知道的吗？”

“思羽姐姐，你告诉阿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