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我今天一定要杀了这个孽种！”

江步月一愣，君无极抓住楼凤吟的手，然后猛地把江步月往旁边一推。而顾及着母子身份，君无极一直没有对楼凤吟出手，而楼凤吟的攻势却是越发的阴狠。江步月踉跄了几步，看向君无极，“君无极！”

君无极接下怒极的楼凤吟一掌，冷声道：“出去！”

楼凤吟一声厉笑，“休想！我今日非杀了她不可！”

“滚开！”

楼凤吟一个旋身，手指轻弹，一个黑点便击中君无极的手臂。江步月见君无极眉心狠狠一蹙，然后楼凤吟就朝这边闪了过来，那葱白的手指刹那间便如勾魂夺魄的利爪一般骇人。一个侧滚翻夺过楼凤吟的袭击，江步月后撤之时，脚踝蓦地一凉，她就被狠狠地往后一拖。江步月的身手算得上是敏捷灵活的了，但是和楼凤吟想必却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楼凤吟厉着眉眼，一掌就要劈向她的天灵盖。这时君无极猛地拉住楼凤吟的手臂，“母亲！”

楼凤吟赤红的瞳孔像是要吸血一般紧紧地盯在江步月身上，君无极得劲阻挠根本无法阻挡她的疯狂。楼凤吟另一只手立即向江步月劈过去，而少了一只手桎梏的江步月一个翻转，便从楼凤吟身下滚了出去。抬眸，就看见楼凤吟那只本是要劈向自己的利爪，猛地打向君无极的肚腹，用足了十成的功力。“君无极！”

那一掌他明明是可以避开的……君无极一声闷哼，细长的血丝便不断从唇角溢出。“滚开！”

楼凤吟一声厉喝，转头便看向江步月，赤瞳似要滴血，红衣烈得要燃烧起来。君无极来不及擦唇角还在不断涌出的血液，一把拉住楼凤吟的手，“母亲！”

一反手，又是蓄满了十成力道的一掌，毫不留情地劈在君无极的胸口。“本宫叫你滚开！你听不懂吗！”

“君无极！”

江步月也急的眼眶一片通红，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她向前走了几步，立即被君无极呵住：“站住！”

“……别过来！”

江步月站住不敢动了，她害怕自己走过去就会将楼凤吟刺激地更狂躁，同时他也相信君无极。楼凤吟此时目标已经不在江步月的身上了，而是转向了君无极。君无极就那样不动如山地站在原地，任凭楼凤吟的掌风和拳脚提打在自己身上。到最后完全是楼凤吟像是在发泄一般的踢打。“君无极！你这个废物！”

“君无极！本宫只是要杀个人而已，你都不肯！”

“君无极！她就这么重要吗！”

楼凤吟一边毫不留情地挥掌，一边仰头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太多的儿子，声音近乎咆哮，眼眶却红了一圈。君无极将涌到喉间的血生生憋了回去，看了一眼江步月，低头见对楼凤吟轻声道，“母亲，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随即，君无极伸手揽住了楼凤吟的背，把她揽进怀中安抚，沉声道：“母亲，儿子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这一次儿子求您可好？”

原本情绪已经没有那般狂躁的楼凤吟猛地推开了君无极，大吼：“凭什么！你凭什么！”

“本宫今日就要杀她！”

说罢，却在转身之际，被君无极紧紧地揽住了腰：“母亲！”

楼凤吟死死地盯着江步月不断地挣扎，“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孽种！”

江步月早就已经愣怔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楼凤吟会突然像入魔了一般。她想上前，却被君无极用眼神制止住了。楼凤吟状似癫狂一般的挣扎和怒喝持续了片刻，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是疯魔的人突然清醒了一般。楼凤吟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微微一闭眼，再次睁开眼时，赤红的瞳孔中已经是一片澄澈无波。安娴若江南烟雨中走出的玲珑女子，与方才那个叫嚣着要杀人，满身戾气的女人判若两人。江步月一呆。而楼凤吟却是没有看向她，从容娴静地理了理耳边的鬓发，然后从她走出房门，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在她走之前，她抬眸看向君无极。精致的红唇缓缓泛开一朵微笑，牵动得眼底都是盈盈的笑意。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君无极，随即抬手就狠狠地扇了君无极一巴掌。君无极没有躲开，只是一直垂眸看着楼凤吟，赤色的妖瞳沉得像一片无底的深渊。“君无极！”

楼凤吟笑容越发旖旎，露出唇间的虎牙，“本宫倒是低估了你。”

楼凤吟挥袖出了不夜宫，风吹得如火的衣襟艳烈不已。江步月心底一片寒凉，转眸再看君无极的时候，却见他猛地又喷出一口血箭。“君无极！”

江步月连忙上前，君无极却伸手制住她，不让她靠近。随即看到君无极伸手便扯开了衣襟，露出心口的位置。江步月一惊，君无极里心口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凸起，不停地鼓动着，似乎十分急切地向心脏钻过去。“君无极！这是什么！”

君无极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别怕，拿刀来。”

江步月立即将一把匕首递给君无极，君无极毫不犹豫地就向那片还在不停钻探的凸起前方，和心脏靠的极为相近的地方划了一刀。江步月浑身一颤，“君无极……”“无事。”

君无极安慰道，随即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立即放到了伤口的位置。江步月很快就看到那只蛊虫钻了进去，钻到了那片凸起的地方，随即便发生了一翻激烈的翻搅。君无极额头的青筋隐隐鼓动着，江步月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最后那只钻进去的蛊虫又从伤口爬了出来，那片凸起消失了，君无极立即将蛊虫收了回去。江步月见没事了之后，立即找来药和纱布为君无极包扎好。君无极一连说了好多次无事之后，江步月看到他缓缓回复的面色，这才放下心来。“这是太后对你下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