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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心静悔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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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逍遥一招得手之际,却又见五六骑护卫急驰而来,便是纵身而起,一脚凌空踢落当中的一骑护卫,站在马背上,那马被他千均之力定住,却是奔跑不得,嘶叫一声,跪俯在地。接着一招“雾绕华光”使出,从他左右而过的两骑护卫,中剑惨号落马,身后三骑收势不及,却是撞了上来,洛逍遥转而一剑横斩,马嘶声夹着惨叫声,三名护卫跌落地上,惨嚎不已,俱是断了半条胳膊。洛逍遥双脚又是一点马背,疾纵向前,脚刚落地,眼前拐弯处奔岀一骑,正是午夜时追杀他的蛊奴,身后紧跟着一辆马车。那蛊奴一见洛逍遥,神情一愣,接着策马冲来,挥棍劈下,他修为逊于洛逍遥一筹,借着快马疾冲又是居高而下,自是气势磅礴,四周尘土飞扬而起,洛逍遥右脚一蹬,同时一招“落叶飞零”使出,剑花挽起一阵光圈,护住身前,向后疾退两丈。蛊奴想是料到洛逍遥不敢硬接,招式未曾用尽,在洛逍遥后退之时,双脚一夹马腹,催马变招一棍横劈而出。这山道宽仅丈余,一边是山,一边是斜坡,蛊奴心知不是洛逍遥对手,此下变招横扫,自是想将洛逍遥逼下山坡夺路而逃。洛逍遥却不闪避,暴喊一声,气机徒然而盛,一招“长影暗雪”迎上,“当”了一声,火花四溅,水龙吟挡住长棍,反是贴着长棍划向蛊奴。那蛊奴仗着居高而下之势,加上冲刺之力,本以为会震开洛逍遥剑势,未料他不仅挡下,长剑反是贴着棍身袭来,心头大骇,大喊一声,反手倾力一压,那马在蛊奴用劲之下,受力不住,俯跪而下。蛊奴双脚及地,便是一蹬,收棍向后疾退,那马身背一轻,复而蹬蹄而起,却被剑气划中马身,顿然鲜血迸出,惨嘶一声向前疾冲丈余,翻倒在地蹬蹄悲鸣。洛逍遥剑势一收,冷冷望着站在马车前持棍戒备的蛊奴,未及三息,倏忽一招“箕豹出林”疾刺而出,他此时但想萧慕云是在这马车之上,牵心之下,岀手便是毫无留情,那蛊奴只觉白光如练袭来,身前寒气透骨,心头一凛,暴喊一声,举棍横扫迎上。“当”了一声,“水龙吟”与铁棍交实之际,蛊奴欺身一步,变招挺棍擦过剑身直击洛逍遥面门,电光火石间,洛逍遥左脚向前斜跨,同时身子随之而侧,长棍擦肩而过。蛊奴身子一顿,右脚横踏,复是一棍当头劈下,洛逍遥向左一闪,双手抱剑横劈迎上,剑棍一交,水龙吟却又是紧贴棍身,划向蛊奴袭去。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蛊奴使用长棍,又是体魄武道,劲道不凡,洛逍遥心知拉开距离对己不利,仗着气机胜他一筹,便是硬挡接招,胶着棍身而上。蛊奴三招交实,都被洛逍遥扬长避短,以力拼力,知是近身相博不得,眼见贴着棍身的剑尖气机迎面击来,心头一凛,忙蹬脚后退,却未曾注意身后却是马车,疾退之中,撞到后面的马匹,心道不妙,忙是倾力抡棍压向剑身,同时向右横闪,却觉右手一凉,紧接着一阵痛心,握棍的右手拇指、食指已然被剑气斩断。又觉双手一空,长棍却被洛逍遥趁伤夺去,眼前白光一闪,一道剑气疾袭而来,亡魂大冒,向后斜退,却又撞到道边大树,尚未回神,剑尖已是抵住喉间。突听一道声音响起:“剑下留人……”洛逍遥侧目一望,只见计经海左手拎着一人,站在马车厢顶之上,“此人亦是被蛊毒所害,暂留一命。”

望着神情复杂的蛊奴,洛逍遥缓缓将剑收回,但听‘仆通’一声,计经海将手中之人扔在马车右侧地上,举目一看,正是那安隆兴,想是被制住气机,不得动弹之下跌得满脸青肿。洛逍遥未加思索,奔向马车背后,却见舆门半开,厢内左侧厚厚的毛毯裹有一人,未窥及面容,但想应是萧慕云无疑,右侧倦缩着两位艳装女子,全身发抖,却是昨晚城西宅院所见过的女子。一见洛逍遥,那二位女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嗲声泣道:“公子……”话音未落,却被窜入车厢的洛逍遥一把抓过扔下马车,只听车外‘仆通’一声,便无声响,想是已摔晕过去。另一位女子顿然惊呆,惊恐的望着洛逍遥一眼,复是尖叫一声,向厢尾爬去,未待下车,却被赶来的许闻香一把揪住后衣领,甩出两丈之处,却是跌了七荤八素,也是昏倒在地。洛逍遥呆呆望着昏睡中的萧慕云,又怜又痛,心头思绪纷乱,不知过了多久,但听计经海道:“你作何打算?”

洛逍遥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下了车舆,却见道路上伤亡的护卫已然不见踪影,想是被计经海扔到路边斜坡山沟之中。望着站在计经海身后默默流泪的许闻香,悚然惊觉,“师姐,翠儿呢?”

“那厮想是猜到我们会……”许闻香顿了一下,哽咽道:“竟是没有、没有同行。”

“计某问了前面的驾车之人,说是卓青莲并未上车,想这妇人心思诡诈,却是让她逃脱……”“这……”洛逍遥一愣,心中暗叹一声,自未料到卓青莲将安隆兴作挡箭牌,自己则带着齐舟生与许翠另路南逃。“他们应是不会伤害翠儿。”

许闻香忙道:“改日再寻不迟,此下……此下……”许闻香虽心系许翠,但知她不会有安危之虑,眼下最急的应是中了蛊毒的萧慕云,但晓无有解药,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计经海缓声道:“计某虽将路面清理一番,但有惊马窜逃,恐也惹来官兵,此地不可停留,你心中如何打算?”

此话已是计经海第二次询问,洛逍遥回望车内的萧慕云一眼,却是呆愣无言。计经海知他方寸已乱,摇了摇头,望向许闻香,“你上车内去吧。”

转身将地上的安隆兴提起,横放在马车前沿,指着安隆兴,对着一旁呆立的蛊奴言道:“这厮计某暂要带走,他身上想必有暂缓你蛊毒发作的解药,你跟还是不跟?”

“他身上的解药是能维持我两个月性命……”那蛊奴长叹一声,“我若独自回去,毒书生想是立马会让我毒发身亡,说吧,要我如何?”

计经海瞄了一眼他受伤的右手,“驾车北上……”那蛊奴望了望计经海,略一迟疑,便是点了点头。计经海转而指着身侧不远处的一匹黑马,言道:“计某先替你作主,北上江南。”

洛逍遥心绪纷乱,已然六神无主,听到计经海之言,心中一震,“师妹她酉时便醒……”“过了韶州再说。”

计经海沉声道。洛逍遥望了一眼已经上了车内的许闻香,点了点头,趋步将舆门关上,转而走向黑马,跃身而上,随着马车向韶州城方向而去。离韶州城十里路段之时,计经海引马带路,折向东行十数里,再向北而上,绕过韶州城,向虔州而去。午时将到,已是出了南汉边境,行到一山谷处,计经海翻身下马,“先在此处歇个脚吧。”

但凭众人的修为,行了百余里路,绝不至于劳累歇息,洛逍遥知他有话要说,便也扯缰止马而下,先是到车厢内探望萧慕云,眼睛红肿的许闻香见他上来,低泣着下了车厢。望着昏睡中萧慕云清丽脱俗的脸庞,想起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悲痛难当,但想若非自己大意被困莫忘岛,萧慕云绝然不会为卓青莲所擒,又是自责不已。突听车前一阵惨叫声起,思绪万千的洛逍遥回过神来,跃出马车循声望去,却见许闻香正没头没脸的狂踢安隆兴,已然将他踢成猪头一般,计经海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仰首喝酒,也未阻挡。洛逍遥却心恐将他踢死,急道:“师姐……”“我、我……”许闻香想是气极,狠狠地往安隆兴背上一踹,“千刀万剐犹不解我心头之恨,我岂会让他好死。”

“十余年前,计某亦是如此,每日痛打毒书生,嘿嘿……”计经海苦笑一声,“第五十八日,还将那厮左耳切下,唉,可又能如何?”

“哦?”

坐在计经海身边的蛊奴讶然道:“那厮的耳朵原来是先生所切,痛快,痛快,哈哈……”想是受尽了蛊毒的折磨,蛊奴此下闻言大呼痛快,算是泄去些许心头之恨。计经海笑了一笑,向那蛊奴问道:“你何方人氏?何时中了‘阴阳蛊’之毒?”

“鄙人赵永安,桂州人氏,三年前着了毒书生的暗算。”

计经海点了点头,“阴阳蛊倒是有法可解,或是这安隆兴……”“唉,他知晓也是无用,阳蛊在毒书生手上,若无阳蛊诱引,我体内阴蛊却是岀不来……”赵永安叹了一声,又道:“这安隆兴一日酒醉后,得意忘形之下,却是将解蛊方法言出。可知道又能如何?须有五毒门特制的香料,将它点燃,再将阳蛊放在中蛊人鼻口之下,那阴蛊方会爬岀体外。”

“而唯有阳蛊所吐的毒液练就的丹丸,才能让赵某体内的阴蛊沉睡,每月初一之时,若是不服这丹丸,那阴蛊便是醒来,使人生不如死,十二个时辰后,穿心而出……”赵永安望着手中一颗鱼眼大小的药丸,脸色惨然。洛逍遥不禁大惊,“那、那阴蛊一日不出,你就是……”赵永安知他言下之意,凄笑道:“蛊奴。阴蛊一日不出,赵某自然是成了害人之奴,唉,赵某无意害人,可……”“千古艰难唯一死,计某知你为蛊所逼,才留你一命,想来也怪计某,当初若让恩师灭了五毒门,也无今日之事。”

计经海叹了一声,缓缓言道:“当日家师擒下毒书生,用了‘分筋错骨’手法逼他交出解药,那毒书生却是将‘负情蛊毒性言出,道是若敢杀他,素素也无可活……”“家师但想天下之毒若非立时毙命,必有解药,对毒书生之言半信半疑,带着计某杀上金乌寨寻他师父‘五毒王’寻拿解药,那‘五毒王’是抱丹大成之境,又仗着有三个神念大成的蛊奴……”计经海言语一顿,冷笑一声,“他应是料不到家师已入了元婴之境,打斗之中施岀阴阳蛊,反被家师迫入他的体内。”

“啊?真是老天有眼。”

赵永安一惊一喜。“那蛊毒立时发作起来,五毒王就地翻滚,全身抽搐……”计经海言语时面露余悸,想是当时阴阳蛊发作极是骇人。“见五毒王身形慢慢缩小,恩师但恐他死去,便在他身上寻找解药,虽然翻出十几种药丸,却不知哪个能解他的蛊毒,这时一个垂死的蛊奴却道……中的阴阳蛊并非是马上致死,要等十二个时辰后方会死去……”赵永安脸显恨色接言道:“那蛊毒每隔一个时辰发作一次,每次有一柱香之长让人痛不欲生……”计经海点了点头,“过了一柱香后,五毒王也平静下来,恩师向他言道,只要能解去‘负情蛊’,便放他一条生路……”“那五毒王一听顿然面如死灰,闭口不言,计某心知不妙,便是将毒书生所言‘负情蛊’的毒性,一一问了他一遍,那五毒王点头确认……计某勃然大怒,便是拔剑砍他……”“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赵永安脸有失望。计经海点头一笑,“家师但知无药可解,岂会让他好活,见计某要杀他,却是阻拦,将五毒王扔入山洞,让他自尝恶果……”“那……那些蛊奴如何了?”

计经海想是知道赵永安所问之意,顿了一下,苦笑道:“其中两位蛊奴在与家师交手之时已是被杀,另外一人也是奄奄一息,纵使想要救他也无力回天……唉。”

赵永安但想计经海师徒或是会让五毒王替他们解去蛊毒,一听三人却是如此下场,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计经海举起酒囊仰首喝了一口,望向赵永安,“你也知晓解蛊之法了,来日随计某杀上金乌寨,寻那阳蛊解救便是。”

赵永安一怔一喜,站起身子,便是对计经海躬身行礼:“赵永安谢过先生。”

计经海淡然一笑,旋而又是一叹,缓缓又道:“待那五毒王死去,家师便让计某守在金乌寨,自己离寨而去寻访医者高人……却终是无寻解救之术,悲恨之下,只得携着计某去了‘龙泉寺’外结庐而居……”计经海言语一顿,望向洛逍遥,“想要知道石壁上最后两个是什么字吗?”

洛逍遥一愣,复而点了点头。“刃断去离恨,心静悔……遗害。”

“心静悔遗害?遗害……”洛逍遥喃喃道。他不曾想到石岩上的最后两个字是‘遗害’。一时间怔怔作想,突然明白了“怒剑”刻字的意思,心中一凛,失声道:“这如何使得?”“计某随着恩师忍痛隐在溪边竹屋半年,每日……”望着手中的酒囊,仰首又喝了一口,道:“每日醉酒入睡,不知时光,一日,恩师从‘法泉寺’归来,突是说要去杀了那恶厮,计某自是不允,跪地苦苦哀求……询问恩师为何要如此作想?”

“恩师却未作答,只是老泪横流,良久之后,使剑在石岩上写下那八个字,一剑刺入岩中,将它折断,对计某道:‘为师四旬得女,视素儿犹胜自身性命,如何舍得让她因此陨命?但不灭五毒门,此蛊毒流传下去不知要遗害多少人,他日如何心安?”

见计某长跪不起,恩师叹了一声,弃剑而去。”

“计某无有大仁大义之心,虽知恩师所想,却是无法作到。”

望向洛逍遥,脸显愧色,“唉,谁知却……却是让你遭了此难,计某有愧……”原来当初向啸天欲杀毒书生,却又杀之不得,心中悲恨难当,每日到‘法泉寺’听经,方能静下心来,想是听经后有所感悟,不想‘负情蛊’流传下去害人,才想去灭了五毒门,却也禁不住计经海苦求,悲恨之下断刃而去。虽说当年“怒剑”若灭了五毒门,萧慕云今日或是不会中了蛊毒,但想以卓青莲之恶,纵使无有“负情蛊”,害人手段亦会另有毒辣。今日此难,自也怪计经海不得,但见他脸有愧色,洛逍遥心中长叹,“此事怪不得前辈,换成晚辈,想必亦是如此选择。”

“计某知晓恩师心思……杀不得毒书生之下,数年来却是杀了他许多门徒。”

“听闻七年前五毒门之人一出金乌寨就被人所杀,原来是岀自先生之手。”

赵永安神情惊讶,“可后来为何先生就……就罢手了?”

“那恶厮知道是计某杀他门徒,终是忍不住……七年前的一天,竟出寨寻来,想是料定计某不敢杀他,招招都是以命换命,计某那时是胜他一筹,但不敢伤他……反被他所伤。”

“啊?”

赵永安惊道:“原来如此,先生后来不知所踪,原来是因为……”计经海摇了摇头,“计某离开并非是受伤原因,况且那厮终也不敢日日寻找计某打斗,计某离开却是……”言语一顿,望向洛逍遥,话锋一转:“计某将恩师断刃取出,已决意去杀毒书生……你此下无法决择是否杀了安隆兴,计某有个建议……将他囚禁起来。”

但若毒书生死去,当世会‘负情蛊’之人,想是只有安隆兴了,计经海但知洛逍遥必定不会杀安隆兴,便是劝他将安隆兴囚禁起来,以免‘负情蛊’之术流传。“我……”洛逍遥心弦一震。“计某无权干涉你的决定,将恩师的意思道与你听,并非逼你杀了安隆兴,而是怕你日后步入计某后尘,他日安隆兴行恶他人,你反而要替他挡灾……”“计某当年虽杀了他的门徒,亦暗中替他挡了几个寻仇之人。”

计经海望了一眼丈余外,将安隆兴捆绑起来的许闻香,苦笑着道:“中了‘负情蛊’之人,若能扛住钻心之痛,三个月内神智尚可存一丝清醒,但一经与下蛊之人行了男女之事,体内蛊灵惑力增强,却是会忘了以往的心爱之人……”“纵使你师妹心坚,也只有三个月时间清醒,此下你当是要考虑将她安置何处?”

洛逍遥此时想到已死的萧雁北,不由得一阵心酸,忆起他在光州之时叫自己好好照顾萧慕云之言,又是痛楚袭来。但想无论如何都要让萧慕云与楚南风夫妇、穆道承见上一面,心神一敛,对计经海行礼道:“晚辈有一事相求,望前辈相助。”

“此下还犹是如此迂腐?”

计经海摇头道:“你有事尽管道来便是。”

“晚辈想将师妹先安置在仙女湖的岛屿之上,等师门长辈与师妹见面后再行决定。只是晚辈的师父、师娘岀游未归,晚辈想离岛寻去,但恐师妹无人照顾……”“唔。你不必说了,计某明白你的意思……但计某只能帮你照看一个月。”

“谢过前辈。”

洛逍遥喜道。他心恐楚南风夫妇未曾回到莫忘岛,而自己若去寻找楚南风,以许闻香一人自是难以照看萧慕云,何况还带着杀也杀不得的安隆兴。而即使一时寻不到楚南风夫妇,亦可让武望博、华千行出山相助照看萧慕云,计经海答应一个月时间自是绰绰有余。计经海望了望天色,“此下应是未时三刻,此处到仙女湖有五六百里路程,马车不宜疾行,连夜赶路的话,十个时辰也会赶到,只是酉时你师妹醒来,恐是疼痛难当。”

洛逍遥急道:“前辈有何良策?”

“此蛊毒时时俱在,只要她心中一想到你,或见到你,就心如刀割,生不如死……当初素素蛊毒发作起来,痛了汗如雨下,挣扎难当,竟是要夺剑自刎,家师痛心呕血,无奈之下让那恶厮在房外唱歌,偶尔亦让他与师妹照面,唉……”洛逍遥望着已被许闻香打得面目全非的安隆兴,惨然道:“那……那晚辈先自不与师妹见面,让师姐在厢内照应,若是师妹难当其苦,届时就如前辈所行……”计经海望着泪水在眼眶打转的洛逍遥,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将酒递与洛逍遥道:“酉时之前,你且在车内照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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