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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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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雨收歇,乌云渐渐散去,缕缕金光透过云层洒落大地。屋内,景楠盘坐床上,睁开双眸,看着屋外又是一轮日升月落。沉默中,他将少许的孤寂低沉敛入心底,暗叹:“路途上,明明早已见惯离别,这次感触却格外的深。”

景楠默默平复心绪,默默收拾行囊,直至乌云彻底散开,白昼降临,才撑着竹筏,踏上前往九州之路。-------------------------------------又是一次月圆夜,星光朦胧,落在一艘跟随海浪飘荡的竹筏上。一道身着青色道袍,身负三尺长剑的身影双手结印,叠坐其上,清冷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许久后,那身影真气运转,等到感知距打开第二脉仅有一线之隔,才结束一轮静修。他徐徐睁开眼眸,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尽头,被雾气笼罩的幽暗海面,自言自语:“依照天上星辰和九州异闻附录的地图来辨,我此时所在的位置是在九州的东面,也就是东海海域,距离九州还要在海上漂一个月。”

“幸好我带的干粮和淡水足够,否则怕是还未到九州,就要成为第一个饿死在海上的穿越者了。”

他抬头仰望天穹,凝视着夜空星辰排列,感叹幸好此地星宿和蓝星虽略有不同,但大抵相仿,因而配合地图,借助星辰定位,能避免迷失在茫茫海域。“也不知,我此次能否在海上见到传说中的东海龙王~水晶宫?”

就在景楠胡思乱想时,忽听一声异响自前方传来。霎时,他面色一变,神色凝重,腹诽:“想啥来啥,不会真的冒出一条龙吧?不过在超凡世界,龙也算是珍稀保护物种,蛟或其他海兽的可能更大。”

耳朵微微一动,景楠聚精凝神,仔细倾听前方动静。海上,雾气漫漫,那深处隐隐响起巨物破开滚滚浪潮之声,隆隆作响。雾越来越浓,轰隆响声也越发激烈,且听其声,正迅速向小筏方向逼近。景楠心念一动,劲力破体而出,震荡剑鞘嗡鸣,只听嘶的一声,鞘中剑化作白虹,落入掌心。掌心有剑,景楠立在筏首,心神稍定后,猛地探出剑尖挑起行囊,同时脚下劲气涌动,纵身飞跃而起。就在他身子离开竹筏的一瞬,庞然巨影破开浓重雾气,轰然而至。景楠抬头一看,巨影既非海兽,也非蛟龙,而是艘如巨兽般庞大的楼船,船帆震颤,声音响动如雷鸣,又如海兽怒吼,掀起浪潮滚涌,掀翻竹筏。同一瞬间,景楠足下云劲轻点船身一侧,连点三四次后,借力高跃,身影轻如鸿叶,缓慢飘落在甲板之上。“少年郎,好俊俏的功夫!”

身形刚稳,就有一道柔声落入耳中。景楠寻声看去,不远处吱呀一声,船舱门打开,走出三道人影。走在中间的,是一看上去约十二三岁,身穿白羽裙的少女,其略显消瘦的脸上,乌黑明亮的眼珠,滴溜溜不停转动,眼眸中,透着一股古灵精怪的气韵。再看其身右侧,是个身着粉色宫裙,挽起云鬓的少妇,此时眼眸微微眯起,精光闪烁,眸光悄然掠过剑身上的“胭脂”二字。“不好。”

景楠见宫裙少妇眸光隐有寒意流露,心下顿时一沉,暗中自语“当真是时运不济,瞧这人神色,多半是识得此剑来历,并且还和沈破天~秋荷有旧怨。”

果不其然,只听那少妇出声询问:“少年郎,你手中剑从何而来?”

闻听此话,景楠心中瞬时了然,这是不确定自身和沈破天~秋荷的关系,又或是想借此机会探查去向?想到其中还有转机,其心思电转,道:“后生许也,虽不知前辈来历,但想来也是九州江湖上响当当的名门人物,在下所言不敢欺瞒。”

不动声色的先捧了一句后,景楠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实话不瞒前辈,此物乃是我在海外游历时,偶遇一青衫书生和红裙少女所赠,他们言我命格乃是鱼龙命,日后遇风雨可化龙飞天,前途无量,所以才结个善缘。”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传授了一些武道吐纳法门,待我在入门后,就走了,如若前辈要问我他们的去向,晚辈也不知晓。”

说到此处,景楠见宫裙少妇紧皱眉头,眸光投向自身,打量几圈后,还是有所狐疑。同时,对面三人目光盯着胭脂剑,眼中透出丝丝忌惮。宫裙少妇三人皆在留意景楠的言行举止,景楠也在仔细的扫量着三人的一言一行,看着她们眼神中有所顾忌,这无疑是印证了他对沈破天~秋荷来历的一些猜测。“他们不认识我,但认识胭脂剑,以此来看,此剑极有可能是曾在九州掀起滔天杀伐的凶剑,也可能是胭脂剑的主人凶威极盛,给江湖留下了极大阴影,让她们见到此剑就如见到本人。”

“世人眼中,行事百无禁忌者为魔,从这三人面色来看,多半是来自九州正道势力。”

景楠结合眼前所见和对秋荷师徒性情了解,心中分析道。其心中念头流转不休之时,就听见立于羽裙少女左侧,身形一直默然不动,形如活雕塑的干瘦老人,嘶声威胁:“小道士,说完了你是如何得到这柄剑,再说说你的来历,敢有丁点隐瞒,把你剁成肉酱喂鱼。”

对方这句话放一说完,景楠“迟疑数息后”,“一咬牙”说出了早已编造好的来历,谎称父母本是游历九州的游侠儿,因得罪权势,无奈只能前往海外避祸,于隐居海外期间生下自身。紧接着,老者又问:“你此次出行,父母可知?”

面对这盘根问底的一问,景楠叹息一声,旋即挥袖拭脸,擦去眼角近乎满溢而出的泪光,道:“前些日子,在下双亲因旧伤复发已然仙去···”语声微顿,景楠霎时眼眸通红,寒光闪烁,面向老者冷声说道:“此事在下不想多谈,老丈如有意追问,继续胡言乱语,莫怪在下剑下无情。”

三尺青锋冷光涟涟,嗡鸣不停,仿若是在呼和景楠此时心境。老者眸光瞧着他眼中隐有悲愤之色,不似作假,在静默片刻后,低赞一声:“倒是个纯孝的小家伙!”

景楠偷偷瞥了一眼三人眼色,见疑光未散,心道:“麻烦了,看这样子,提前准备好说辞极有可能没有忽悠住这三人。”

“再稍微等一等,实在不行,我便出剑偷袭,能杀最好,不能杀就只能冲出一条生路,跳海避祸,然后再另寻他法去往九州。”

宽大道袍下,筋肉微微隆起跳动,青筋盘结延伸至周身,积蓄着恐怖气力。景楠面色不变,不着痕迹的用力握住手中剑柄,暗里隐有蓄积待发之势。“除却中间那少女,左右两人给我的感觉虽然不如沈破天可怕,但也绝不是善类,如若出手,一击不成必须设法远遁。”

凝视着眼前这一幕,景楠双眸悄然扫视四周,脑中急速运转,构造地图,推演着最佳的出剑时机和最快的遁逃路线。月光下,三人没有搭话,眼光相互流转,像是在无声交流着景楠所说真假,又是否该如何处置?景楠也没有动手,而是在默默等待结果。“放心,如若我有恶意,你登船的那一刻就死了。”

看出景楠心有戒备,老者抬起头,出声安抚道。骤然,三人眼中疑虑散去。景楠筋肉稍松,隐去眼中“悲伤”,淡淡道:“我的来历已经告知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皆是如此。”

说罢,那从一开始就未曾出声的羽裙少女,眸光在景楠身上流转一圈,笑言:“既如此,我们也没什么问题了,小哥哥此行是要去参加英雄会。”

景楠嗯了一声,面露神往,答道:“听闻英雄会上,诸多豪杰都会参加,为江湖一大盛事,在下心中不免想去看一看,走一走。”

“至于资格···”话未说完,他就从怀中取出一件事物,呼啸间掷向羽裙少女。砰的一声,羽裙少女抬手接住那物,白皙手腕一抖,轻松卸去其上蕴藏的劲力。“他在离开前,连同这剑一同给我了。”

耳边响起方才说尽的后半句话,羽裙少女借着皎皎月光,瞧着后有山河,前刻“英雄”的英雄令,眼中露出玩味笑意,道:“聊了这么久,忘了说明,我名为宫少雨,身侧两位是我此次出行所带的仆人,左名林翰,右名轻灵。”

“刚巧我们此次办完事后,也要敢去英雄会,我想小哥哥不会介意同行吧?”

宫少雨将令牌仍回给景楠,后者赛回怀里,心中想不通为何对方忽然邀请一路同行。“难不成,是馋我的身子?”

念头一转而过,景楠一时间,有些猜不透她目的为何。其念头泉涌之时,未察觉到,宫少雨悄悄丢给林翰一个眼神。“主子,不可!”

收到宫少雨眼神示意的林翰,陡然后退半步,朝其躬身一拜,与此同时落在景楠身上的目光,爆发出渗人锋芒,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杀意。景楠静立在原地。刹那间,凛冽寒意从林翰身上席卷四散,化作沉重压力,逼向景楠。景楠面色苍白,只觉空气转瞬凝滞,难以呼吸,压力沉若山岳,压得四肢动弹不得。可让宫少雨~林翰~轻灵感到惊诧的是,纵使如此,景楠咬着牙,紧紧握住双拳,用尽“全部”气力,竟是挺直腰杆,“硬生生”挺了下来。见此,宫少雨眼中笑意更浓的同时,也要对景楠的惊人意志有所敬佩:“观其实力,不过是刚踏入暗劲期,就能依靠意志抵御住林翰的威慑,即便是修为暗劲极境的我,换到他的位置上,只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景楠不知宫少雨所想,可他在林翰动手的一瞬,就猜出是宫少雨授意。至于为何要如此做,他觉得应是想试探实力,还有意志是否坚韧。“这气势比起沈破天,要弱上不少,照如此来看,那老头可能并非宗师,而是洗髓期。”

沈破天曾提及过,宗师能以气势摄人心魄,不战而胜,可假若有人在武道洗髓期,将自身武学练至融会贯通,同样能衍生气势镇压敌手,只是相较下,与宗师相比,二者差别可谓是荧光对皓月。同样的境况,换成寻常暗劲武者,现今早已跪地求饶。“如果我观血月,运转截经,动用纯粹真气,足以破开这压力。”

景楠心中沉吟“只是现今对方没有杀念,我没有必要动手,免得暴露端倪,叫人看出我能在这末法时代修仙的秘密,引来杀机。”

此事重大,秋荷~沈破天的提醒,犹在耳边回荡,让景楠不敢大意。压力如潮水滚涌,碾压的骨骼嘎吱作响,景楠身子颤抖,双腿微微屈起,似随时都会承受不住,跪倒在地。额头冷汗滴下,顺着面颊凝成水线滑落,打湿脚下甲板。“修为比我强又当如何?逼急了,一样从你身上咬下块肉!”

景楠微仰着头,额头青筋蔓延,根根鼓起,显得面色格外狰狞恐怖,他的目光落在宫少雨身上,牙齿颤动间,“用尽全力”从喉间一字一句挤出这话。一番话语,语意是真,情绪是假,但这一幕,在景楠的预料之中,甚至可以说比他预想的结果要好上许多,自然是不会心中掀起丁点波澜。只是该演的戏,还是要演完,真假互掺才能让他们无法辨别谎言真虚。望着眼前眸中暴涨的怒火,宫少雨没有太过在意,在她眼中,景楠有些异于常人的小秘密,同样也是一个聪明且骄傲的少年。好在尽管少年戒备重重,心思稍显深沉,可还是一个性子自傲易怒的少其中年。“人心都有弱点,只要握住弱点,他们再如何厉害,也是手中的傀儡罢了。”

心中这般想着,宫少雨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她的目的只是挫挫少年锐气,无意真的废了他的信念。宫少雨甩个林翰一个眼神,而后佯装怒道:“林翰,谁给你的狗胆,我的命令你也敢针对。”

说罢,狠狠一巴掌抽在老者脸上。啪的一声,半边脸被打的青肿隆起,林翰噗噗几声,嘴里吐出几颗带血的黄牙。其收到自家主子眼神,心念一转,就明白了主子意思,忙不迭的收敛气势,身子匍匐在地,恭敬道:“主子教训的是。”

为了演的更逼真些,在感到凝滞的空气重新流动,压力猛然松懈的一瞬,景楠趁势跌坐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呼呼作响。此时,剑和行囊分放两边,其眼眸深处精光一闪,凝望着合唱红白脸的宫少雨和林翰。林翰谄媚的跪伏在地,那姿态,像极了一条看家护院,对主人忠心耿耿的恶犬。一旁,轻灵缓缓移开两步,眼中闪过一抹鄙夷。江湖上,洗髓期的武修已不是寂寂无名之辈,名气大些的会在宗门中担任外门长老一职,名气小些的也是各种内门天才弟子,小势力的话事人,即便无门无派,也可轻松自在的做成一方豪强。在九州修行界,开窍为宗师,洗髓称大师,绝不会如林翰这般,上赶着给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当狗。这点,是修行界的常识,景楠是知晓的,沉思少许时间后,他忽然开口道:“诸位,沈破天临走前,我听他们提起过入世一事,你们从九州而来,不知可有听闻江湖变故的消息。”

沈破天重归九州,是迟早都会传开的消息,景楠没打算隐瞒,心中盘算着以此为引,看能否从三人嘴中掏出一些有用的线索秘闻。在他心中,想要在这个存在超凡的世界生存下去,时刻搜寻信息,是必不可少的行为。他需要了解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才能逐步解开一些隐藏在心中的谜题,不过景楠说出这话,仅是一步闲棋,并未对套出隐秘,抱有太大希望。“我们远航已久,不知此事,多谢小哥哥提醒。”

宫少雨笑了笑,接过话茬“你虽和此獠结有因果,但我观你并不是大恶之人,因此奉劝一句,往后最好不要随意露出那把剑,更不要说出你与那人的关系。”

“当然,你所说之事无需担忧,他背弃盟约重入江湖,自会有正道高人去诛杀此魔。”

景楠认真听着,抱拳致谢。紧接着,四人间的气氛轻松许多,不再隐有敌意。景楠道袍下,筋肉彻底放松,眼中笑意渐浓,又询问了一些问题。对于知晓的,能回答的,宫少雨轻笑间一一详细解答,但当涉及到一些隐秘时,则及时岔开话题,避而不答。针对那些宫少雨不愿回答的问题,景楠心里着重记下。谈话中,宫少雨再度诧异的发现,眼前这个自称“许也”的少年,谈吐间总有种莫名的自信和成熟,让人心安。“冒昧的问一句,请问小姐身旁的两位护卫,是何修为?”

迟疑片刻后,景楠开口问道。“都是洗髓期的武修,出门在外,带两个仆从,家师会放心许多。”

宫少雨淡然一笑。简短的一句话,又佐证了景楠的一些猜想。“这少女,果然是九州大派出门游历的弟子。”

景楠脑中闪过诸多念头,神色淡然,平静的等着宫少雨说下去。等了许久,见景楠迟迟没有搭话,宫少雨无奈地翻个了白眼,故作神秘道:“我这有一场滔天机缘,不知小哥哥可有兴趣?”

想到宫少雨先是邀请同行,后暗指林翰试探,再接着说出这句话时,景楠已看出她的目的,佯装想了想后,道:“没兴趣。”

三个字,一句话,堵得宫少雨有些气结。她伸出两手,拍了拍柔嫩的两侧脸颊,小声嘟囔着:“不气!不气!”

边说着,边学着景楠,两手撑着身子,瘫坐在甲板之上,继续道:“不比着急拒绝,先听我说完,此事实际上和我的试炼有关。”

“试炼?”

景楠敛起杂念,手指摩挲着下巴,心中起了一些兴趣。“九州史上,不乏繁星一般惊才艳艳的人物,大抵分为三类,有意欲争霸天下的魔头,有拯救苍生的豪侠,还有部分性情孤僻,厌恶江湖琐事的存在,干脆来到岛外找个岛屿隐居。”

景楠呵呵一笑,心里有了底,听其说辞,这些人物在寿元枯竭时,往往不甘一生心血传承就此断绝,于是便留下线索,等待后世有缘人来获取传承。在他眼中,此刻的宫少雨就如虎穆师兄弟~沈破天师徒,究其根本,他们费尽周折前往海外仙岛的目的,也是为了攫取前人留下的机缘,只不过结果前者殒命,后者空手而回,那份无数人日思夜想的仙缘,仍旧埋藏在阴宅深处。而宫少雨的结局,又当如何呢?这点景楠看不清,宫少雨不知,唯有如今的她叹道:“小哥哥可知昌都~元城~江陵三派?”

“听过。”

景楠回道。他听秋荷讲述过,此三派流传已久,乃是江湖正道势力的三根中流砥柱,对外宣称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我师承洛安州昌都派。”

宫少雨挺起胸,傲然道“家师是门派中的一位宗师。”

她扫了一眼景楠,说完自身来历后,搭回之前所述的话题:“就如你所想到的,此番远渡重洋,来到东海海域,就是为了完成师门的试炼。”

“还有借机寻觅与自身功法相配的天地奇珍,突破先天期。”

心中暗自补充了一句,宫少雨笑言:“我邀你前去的,是一处古遗迹,据闻是某个前辈的埋骨之地。”

“而试炼的具体任务,就不得不说起一件事,不久前,门中出了一个叛徒,身为外门弟子,偷袭如亲父养大的外门长老,偷学内门绝学就算了,还混入内门盗走重宝,逃入那古遗迹中。”

景楠听出其意,确认道:“你是希望我和你一起去追捕门中叛徒,寻回丢失的宝物,然后再顺道在古遗址中搜寻一番?”

“那人已被开除宗籍,沦为弃徒。”

宫少雨叹道“此次前去,我只取走师门被盗走的宝物,剩下的都交于你作为报酬。”

听完,景楠沉思着,总觉得这件事甚是蹊跷。其不解有两点,首先是内门至宝怎么想都是放在严密之地,怎么想都不可能会被一个外门弟子盗走,还一路逃到海外,然后就是他和宫少雨素不相识,其身后已有两位洗髓武修,又为何要邀他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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