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不错嘛,还真把小爷的钱袋子找回来了,只是这贼人去哪儿了?”
顾北川站在矮墙的外侧,朝着苏洛洛问道。苏洛洛瞥了他一眼,说道:“顾爷,刚才您可是说了不要钱袋子。”
“我……我有说过吗?”
顾北川想要耍赖,左顾右盼地装作失忆的样子。苏洛洛不理他,攥着钱袋子迈步离开,顾北川见她要走,抬腿爬上矮墙就要追上来。无奈,顾北川爬墙的技术不咋样,卡在那里进退两难,只有一张嘴还管些用,“苏洛洛,我看你敢走……”苏洛洛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顾北川急地喊道:“苏洛洛,你这个没良心的,即使要走也得先把我救下来再走。怎么说,我也是京城的百姓,你不能不管我。”
可苏洛洛根本不管这一套,消失在顾北川的视线当中。也就是在转过拐角处,她的耳尖微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但仔细听来又声息皆无。或许是她听错了吧!她掂掂手里的钱袋子,把里面的银王倒在掌心,轻声说道:“还真不少呢。”
这些银子到底要怎么处理呢?苏洛洛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迈着大步朝着一家馒头店走去,而此时热气腾腾的玉米窝头刚出锅。“这位差爷,您来得正好,刚出锅的您快尝尝。”
店家从屉里拿出几个送到苏洛洛的面前,他虽笑脸相迎,但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苏洛洛知店家心里打的小算盘,便把钱袋子往桌上一扔,说道:“把这些给我兑换成窝头,再找两个能干的伙计,跟我走一趟。你需要多久可以准备好?”
店家看到银子,眼前一亮,赶快说道:“马上,差爷稍等。大牛,二狗子,快出来。”
苏洛洛看着店家忙碌着,心中却也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都道救急不救救,西城到底是个什么情景,恐怕不太好说。而架在矮墙上的顾北川喊了几声之后,便悠悠地坐下来,摇着折扇说道:“他不放心,竟然让你亲自过来探听情况,真是大材小用。出来吧!”
话音落,只见太阿一身黑袍从暗处走来,他瞥一眼顾北川,淡淡地说道:“活该。”
“你……小爷我若不是看在容疾的面子上,才不会轻易放过你。”
顾北川放了句狠话之后,朝太阿说道:“快救我下来呀。”
太阿懒理他,用剑鞘挑着他的腋下,稍用力,顾北川顺势华丽丽地摔倒在地上。“我说太阿,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少爷,摔坏了我,你赔得起吗?容疾也不会饶了你。”
顾北川叫嚣着。太阿抱着剑,冷冷地转身离开,顾北川见状赶快追上去,喊道:“回王府的路在那边,你走错了。”
“闭嘴。”
太阿回头,冰冷地命令道。“你竟敢命令小爷我?看我不告诉容疾,让他来惩罚你。”
顾北川啪一下把折扇合起来,背在身后,说道。太阿的目票是苏洛洛,他才懒得理会聒噪的顾北川,于是伸手指把耳朵堵上,继续向前走。顾北川虽在数落太阿,但一步也没落下,眼睛更是精明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势。这是一条卖小吃的街,难不成是太阿饿了?顾北川没好气地说道:“小爷的钱袋子被那个丫头拿走了,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想吃东西,你得自己付钱。”
话音落,顾北川便被太阿大力拉进一个胡同里隐藏身形。“怎么回事?”
顾北川不解。太阿却是瞪了他一眼,说道:“看着。”
顾北川朝胡同口看去,只见苏洛洛走在前面,怀里抱着一个大笸箩,上面还盖着一条干净的棉被。而在她身后,跟着两个伙计,肩扛手拎地全都是窝头。她这是要做什么?顾北川来了兴趣,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说道:“难不成她是要用爷的钱去赈济西城的那些乞丐?”
“跟上去不就知道了。”
太阿潜踪跟进。顾北川却是一声长长地叹息,心道:真是可惜了那些银子,竟然被苏洛洛如此糟蹋。要知道西城的那些乞丐就是京城的一大隐患,不仅影响京城的秩序,更是一大堆刺头,怎么也摆弄不顺。苏洛洛这样去做,能行吗?终于到了踏入西城的地界,苏洛洛放眼望去,这里甚至连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人们衣不蔽体,见到人来都纷纷躲起来,目光里满满的戒备。小伙计们有些害怕,便大着胆子问道:“差爷,小的们把东西放在这儿,可以回去了吗?店家还等着我们干活呢?”
“回吧。”
苏洛洛挥挥手,让他们先离开。她环视四周,扬声喊道:“大力,老朋友来了,你也不出来迎一下。还亏得我大老远地给你们带了这么多吃的。”
说着,苏洛洛把棉被一下子掀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玉米窝头,有冬季还冒着一股热气。周围的乞丐眼眼都冒着绿光,不停地咽着口水朝这边挪步过来,越是靠近,他们的的脚步越快,最后蜂拥而上,为着一口吃食抢夺起来。苏洛洛退到一旁,把其他的也掀开,说道:“别抢,这里有的是,人人都有份。”
可依然控制不住这样的情形。苏洛洛有些皱眉,当然躲在暗处的顾北川更是拧紧眉头,他的银两虽然用之不尽,但亲眼看着这种情形也难免无奈。就在这时,大力出现在众人身后,吼道:“住手。”
苏洛洛以及顾北川,大阿等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到他身上,也正是因这句话,哄抢窝头的乞丐纷纷停手。“看来大力在这里还是很有威望的。”
苏洛洛心道。“大力,我们又见面了。”
苏洛洛负手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大力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已经两三天没吃过东西,突然这样填个饱肚子会撑死人的。都给我放回去。”
他的话就像是命令,乞丐们虽有不舍,但还是依言把窝头放回去。苏洛洛脸上一滞,她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不由地对大力又高看了一眼。这个小家伙似乎懂得还不少,也难怪这里的人都听他的。隐蔽之处,太阿拉了一把顾北川,说道:“走,这里交给她。”
顾北川瞟了最后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太阿离开,他心里打着算盘,今日之事定要找容疾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