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尝到了杀意的快感，让人着魔！屠戮，这才是真正的屠戮。几只，十几只，几十只，上百只，几百只……所到之处遍地淌血，狼尸堆积成山。存活的狼群眼睛已经腥红，呲着獠牙！“嗷……嗷……”苍狼的哀嚎声，一声起、群起。火焰那边，一道巨大的魅影款款走来，步子极其的优雅，目光极其的冷冽。火焰没有将它油亮的皮毛怎么样，它的脚蹄踩着熊熊烈火，靠近！在靠近！“是……狼王！”

慕嫣心底一寒。头狼虽是苍狼物种，但是，修为已经足以达到另一个高度，属于高级魔灵物种。优雅的步子，惨烈的失败，没有使它放下高贵的身姿。神乐往后退了几步，手臂上的火焰已经消失，外面的火之堡垒也消失去。画面一下子恢复了平静。露带着伤痕和血渍的手，甩动了甩手腕，嗤鼻冷笑。“了结了你，我看谁还能阻挡得住我们！”

“噼哧！”

闪电惊雷，天空已经没有星辰和月亮了。不过不到一个时辰，天彻彻底底的就变了。风呼呼的刮起来，肆虐着，卷走弥漫着的浓浓血腥之气。“呵呵！”

嫣然一笑，手中赫然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正是来的时候神乐戴在身上的。“我要你的脑袋，搬家！”

狼吐出半条舌头，后背的绒毛倒立一大片，喉线“呜呜”作响。终于，急速腾空，迎面扑来。匕首凌空一劈，一道光刃划过它的利爪，火光四射！神乐抬头看去，冷汗浸湿了散落的头发，妖冶绝美。提着闪着凌光的匕首直冲迎上，握着匕首的手安宁的垂在两侧。狼王紧急盯着，刹那，逆光而来，一个迎面直扑。两道疾影，几乎是肉眼不可捕捉了。“唰唰唰”匕首被舞出缭乱的光刃，就像撕裂天空的闪电一般。横在面门狼王的爪子抵着神乐的手臂，一爪子下去鲜红无道猩红的血印子，巨大的力道将神乐俺倒在血泊中。“噼哧！”

“噼哧！”

电光交错，只听雷声阵天，天空忽然下起了倾盆暴雨。借着那电光，神乐看到头狼猩红的圆眼，血盆巨口口水与血水浑浊的粘稠液体滴在神乐苍白的脸。一爪压着发力的匕首，獠牙几欲咬碎采儿的脑袋，眼神是无比的蔑视。狼王仰天长嘶！紧接着，另一道利爪当空劈下，就朝着她的脖子。这一式下去非身首异处不可！“神乐……”慕嫣嘶吼。银牙紧咬下唇，渗出血丝。越是胜利关头，反败为胜的机会就越大。神乐看到了它致命的漏洞，脸上忽然衍生出一抹笑，嗜血的狂笑。一声爆叱，霎时，金光四射，几乎比过曜日，锐不可当！“嘭”神乐握着匕首由下及上将狼王的脖颈穿透，鲜血顺着兽皮往下滴，她的手比、脸上全部都是血！“刺啦”匕首一横，只听刀切肉的撕裂声，让人身体阵阵发寒。“咕噜噜”头狼的脑袋滚落在地上，眼睛还没来得急合上，身体还保持着站姿。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似乎连慕嫣也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结果便胜利了！骤雨倾盆，血泊的颜色逐渐变淡，然后融汇成一道道的溪流往低处流去。此时，视野茫茫，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是黑压压的一片。神乐挺直腰身，从地上站起来。浑身上下，全部浸透了红的是血，黄的是泥土，狼狈的样子还不如乞丐。一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一个是出身将门的皇贵妃，竟然落魄成如此的样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穿过雨幕，目光交接。忽然，她们齐齐笑了，弯着嘴角无声无息。“咱们走吧，找个山洞背雨。”

此时此刻已经不适合下山了，先不说存在什么野兽，光是这倾盆大雨，下山的路子只怕已经被冲没了。一路上，神乐在前，慕嫣在后。她不曾回头看她，慕嫣的脸色十分的难堪，苍白得几乎上可以看见肌肤下的血丝，手上的右腿很痒，开始只是在伤口处，之后，往上蔓延既疼又痒，就像无数只跗骨之蛆啃食着。“啪……”水花溅开，倒地声。不祥的预感，神乐蓦然回头，慕嫣窝着身躯，浑身颤抖。“怎么回事？”

“我没事，我们继续走……”慕嫣挣扎着，假装丝毫没事的样子，可是，她的身体很诚实。神乐看到她的右腿正在不住的颤抖，而且十分的滚烫。脚踝处已经肿胀很高，足像个馒头。看来是伤口已经被彻底感染了，只是，不应该这么严重。“上午，你到底是被什么咬伤了！”

“我没事，我们走吧！”

“快告诉我！”

吼声！慕嫣不曾想，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不禁，面色略带窘迫。“好像是兔子，又好像是狐狸！”

“到底是什么！”

“全身雪白的皮毛，兔子大小，有竖立起来的双耳。只是，尾巴很长，足有身体长短。我不曾见过，以为是狐狸……”神乐的脸色忽然变了颜色，呼吸抑制在胸口难以下咽。“是不是……”“是兔影狐！”

慕嫣未曾听说过，也以为神乐会继续讲下去的时候。她忽然站起了身，脱下外面的一件袍子。然后，拉着她的双臂背在背上，用衣服扎着成结，即可保暖也可防止她滑下去。她一句话都再没说，默默无闻背她前行。慕嫣伏在她的背上，才16岁而已，明明那么的消瘦，明明还那般的弱小。可是，每一个步伐都结实有力。慕嫣忽然觉得鼻头酸酸的，胸口沉闷的快要透不过去来，眼前湿湿濡濡的，稀里哗啦的泪水就那么流淌下来。“慕容神乐……”“说！”

“也许今天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我最恨最恨的人，是你！”

“你以后也尽可以恨我！”

她笑着，眼角的泪水不去抹去，由着它肆意狂流。比起对追命的那种愧疚和苛责，现在，她的心就像在最清醒的时候灌入了十几缸的烈酒，烧心！膨胀的快要炸开。“我想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为我的愚蠢和无知感到了羞耻，你说的对，如果我能早一些成长起来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子。呵呵呵……”凄惨的笑着，神乐觉得肩膀是湿湿热热的，不晓得是什么。“许多事是会让人变成熟的……”慕嫣诧异，却想不到，是什么是臭名昭著的废柴公主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不怕权贵、不惧挑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神乐，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变成这样的，是不是因为……”“如果，有一天你感受了国破家亡的痛苦，也一定要活着！你要知道，你的肩膀上背负的东西，不是一死了之就能扔掉的！尝到了别人尝不到的苦，才能享受别人享不到的甜！”

神乐答道，回答完，才觉得自己的话格外的啰嗦。“咳咳咳”慕嫣剧烈的咳嗽了，咳声震耳欲聋。神乐一句话也不说，一句话也不说埋着头往前走。慕嫣忽然觉得自己好累，真的好累。脑子里里却清晰的闪现过每一个画面，慕容神乐说过的每一句话，清晰的回响着一遍一遍的。“这雨好生的冷，你冷不冷？把我放下吧，我的衣服都给你穿！你就不冷了，咳咳咳咳……”没有回答，默默前行。“神乐，我是不是快不行了？是的吧！我居然被一只畜生咬死了……呵呵呵呵！”

没有回答，默默前行。“你把我放下吧，我会拖累你的。我不想再欠你了，我跟你比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算呐！求你不要再对我好了，把我扔了吧，不值得的。我慕嫣根本不值得……”脚步停下，她目视着前方。“活着，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留着你的命，等着复仇吧！”

“我的仇人，是谁！”

慕嫣忘记了呼吸，眼睛也睁开了。“为什么不问问你的脑袋？有的答案别人可以告诉你，有些答案别人无法告诉你！依靠别人的人，何谈强大？”

冰凉的雨滴依旧疯狂的降下，可是，比起神乐的话语却算不得什么了。迄今为止，也可能她算是慕嫣接触到最冰冷的人。从骨髓里，就是桀骜不训的气魄。“是啊，我就是太笨了。别人终究是别人的，不会是自己的。就连生就连死，别人终究也是无法代替的。”

“正是因为无法代替，这条路才觉得分外曲折，明知尽头是死也不能半途而废。”

被雨水冲刷掉了血渍和污渍，还原神乐本来的娇柔与冷艳，如风雨中的百合一般。没有抬头看着前方雾蒙蒙的路，淋漓在雨中。神乐仰起头，睁着盈盈的双眼，任由这雨疯狂的浇在脸上。一道道的水珠，从眼角留下来，那是雨水还是泪呢？连自己也不曾知道。“所以，我们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有打败一个个敌人，迈步、向前，活下去！”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雨夜里，已经三个时辰了似乎这一条崎岖的路怎么也走不到头。再找不到安歇避雨的地处，背上这条命只怕要留在库尔勒森林了，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也是未知数。夜虽然黑，但是神乐看到前方两米的水面上浮着一方手帕，是自己不知何时丢了的。心口突然猛跳了一下，脚步顿下。耳听雨打芭蕉叶的滴答声，压抑的空气里似乎有风拂动着，神乐漠然感觉到一阵刺骨寒意。脖颈上凉凉的，好像地狱幽鬼喝出的阴气。神乐吸了一口凉气，顿住呼吸，冷冷道：“不对！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嗯？什么在打转！”

慕嫣喃喃，声如蚊蝇。神乐咬了咬牙，摇了摇头。绝不会夜黑迷路，也不是错觉。注视前方墨色朦胧的去处，就算对面簇立着一个人，只怕也看不清的。然而，偏偏是这样偌大雨，从中透着微白岑岑的薄烟笼罩着，仿佛无形的游魂一般。神乐心一紧，厉声道：“鬼打墙！我们遇到了鬼打墙！怪不得一直打转。”

慕容神乐是枪林弹雨的金牌异能杀手，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身上戾气很重，一般幽鬼根本不可能碰得她身。如今，眼前这一只，只怕誓要作对到底了。慕嫣挣扎了一下，神乐遂了她的意思将她放下来。背着她固然安全，但是施展不开。她与神乐并肩站着，目视着前方。冷冷道：“挡住了路，那就由我们打败他。”

“说的对！”

神乐勾唇一笑，不紧不慢抬起来一只手，掌心跳动着一个小火苗，眨眼间猛然便大，足有一丈高。瓢泼的大雨并不能把火焰浇灭，反而与火焰接触发出“呲呲”声，甚是躁动。火苗映着着她们的面庞，平日的美此时此刻全部化为英气，无所畏惧的英气。巨大的火球掷力抛出，金色的火焰划破夜空如流星一般，在半空炸开巨大的光圈，嘭射数丈高的火花，一声巨大的声响罢，冒出淡淡的青色烟雾，逐渐散去，只剩下无边无比的黑暗和虐鼻的酸腐气息。然而，沉寂只是眨眼。顷刻间，风骤然疯狂了，好像没了束缚雨幕中癫狂。未央宫连月来的休养生息，安安分分不惹是生非，等得就是这种不是意外的意外。不时，深陷的水泊泥潭下颤抖，潮湿泥土向上翻涌，像有什么要掘地而起。神乐和慕嫣背背相对，紧紧盯着雨水横流的地面，灰黄色的泥土不断翻新，飘出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腐烂之气，有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了！突然，一直血红的大手牢牢抓着慕嫣细白的脚踝。与其说那是一只手不如说是一只手骨，颜色发黑，沾染腥臭的血液，还没腐烂完全的血肉贴合着骨头，淋漓状快要掉了下来。黑色的指甲像猝毒的利刃。只要他的指甲稍稍进入自己的血肉，那么必然会中尸毒，变成和他们一样的血僵尸。“嘭”“咔嗤！”

一道灰红色的光彩一闪，地面突出的弩将手臂一刀斩断。“啪！啪！啪！啪！”

泥土倏地冲天崩起，四具血僵尸站在三角，成突击之势。一把火剑赫然横在胸前，艳红色的火焰就像被血猝炼出来的精华。红艳艳得，直插人的视觉。“这四个交给我了！”

神乐盯着他们，已经迈开了步子迎面直上。“那我呢！”

“交给你自己！”

健步如飞像一柄利剑，神乐已经杀进他们中心处。金炎茫茫就像一个普照的曜日，慕容神乐紧抿着唇，如一只鬼魅在血尸中周旋。火焰摇摆着妖媚的弧度，舞的如电光一般，火炎呲呲爆裂。炽烈的杀气浑浑缠绕着，横劈竖砍，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盘亘的火龙，咆哮而出。血尸攻击异常凶猛，速度如风。蹦一步有三尺高，四个同时行动，走的是围剿猎杀之策。然而，神乐的剑剑坐实，撼旋其间，每一招都朝着血尸的命门。“唰唰唰！”

利剑直插空中，剑锋都涨，火焰如吐出巨舌一般。“刺啦！”

黑色的指甲从背后刺来，如飞来的暗箭。神乐心口一紧，但是也及时躲过，擦着肌肤将衣服都划破了。“噼啪！”

地面震动着，突然冒出一柄巨大的弩箭，由下及上将血尸刺穿。是慕嫣土之斗气！血尸怔动着，原本就足够腐烂的身体里被戳出更大的窟窿，未腐烂完毕肠子的和鲜血一样流出来，里面翻涌着许多的小虫子，尸虫。但是，并没有压制住他的攻击力。“呵，哈！”

神乐不禁爆呵一声，当头又是劈下去一剑。瞬间，灵光乍显，将它倾吞。搞定了一个，还有三个！神乐慕嫣对视了一眼，又齐齐望着前方。这一瞧，无形中达成了作战联盟，速战速决送他们下地狱！血尸发疯一般冲跳而来，他们简直就是最好的绝命死士。神乐妖冶一笑，敞开步子。突然，身形如归一道闪闪的红光震天而飞，振起一阵风。而慕嫣也绝不含糊，虽然行动不便。但是，身为土之斗气的修炼者，此时此刻就占据了无比的优势。火剑锋陡移，招招犀利。如同剑雨一般，如密不透风的墙。慕容神乐腾出左手的空隙，火焰从掌心迸裂围城一道枷锁，形成一层护身火圈。血尸无可奈何，但是，也不放弃。尖锐的指甲不断撕扯护身光圈，丝丝”的摩擦，尖锐的火光。血尸挥舞着爪子咆哮撕咬，露出滴血的獠牙，彷如生生把我撕裂，上演地狱悲剧。血尸不仅残忍，而且策略得当。其中一个猛然跳到了身后，形成夹击之势。后背突袭，躲不及防，神乐一个滚身躲到墙角，浑身泥泞不堪。抽身反手一剑，削断了血尸的一双足，登时到底，骨架泵然碎成一块一块的。骨头、尸虫、脓血、腐烂一般的眼珠子都在眼下，令人看了就作呕。神乐右手提剑，翻身而起。金光晕晕的长剑飞舞出娇艳的模样，比早生的太阳耀眼许多。“去……”一声暴呵，神乐翻身一剑，全部的力气压解在剑刃上劈向了血尸的脑颅。愤怒和力量就像引爆了血尸脑中的一颗炸弹，“嘭！”

脑子登时就炸开了，脑浆四溅。水泊被染成红色，弥漫着无休止的血腥和雾气。战斗在逆境中获得胜利，血尸一个个倒下，骨散肉碎，化成植物最好的养料。两个人长长吁出一口气，背靠着背。火海在倾盆大雨中生生不息，就像炼狱厂的真火。以尸为壤，焚烧着、绝灭着。火光映着两道看上去柔弱却坚毅的倩影，一身正气和英武，比火还要耀眼的光泽。壮观，而且鬼魅！黑暗中，簇立着一道墨影，宽大的黑袍掩盖住那嗜血狂暴的冷眸。沉着而内敛，沉声道：“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如了你的心愿？要摸清你的底细，这些怎么足够呢？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来吧！迎接吧，战斗吧！呵呵呵！”

说着手臂抬起，一道血红的魅色飞出，悄无生息。“夫君，奴家饿了……”凄凄惨惨的女子声音，幽怨的如哭一般。二人心神一紧，绷紧了心悬。雨幕中由远及进走来一个身影，蓬松的头发，松松垮垮梳成一个冲天髻，套着一个红马褂。手中抱着一块腐朽的牌匾，挽着裤腿一深一浅踏在泥泞的路上，可每一步都震荡得大地也颤栗了。明晃晃的照着他的脸，如附这一层霜，眼睛是幽怨的暗红色。“夫君，奴家饿了……”声音似乎是从地下飘出来的。“这里有馒头，我去帮你拿来，吃了它就不饿了……”“馒头？”

慕嫣不解！“就是你的心！”

“那他们什么？”

“夫妻殭！”

“夫妻殭就是十世怨侣。常人死后为尸，入土为安。僵尸与死尸的区别就是，正常人死后最后一口气吐出，了无牵挂可投胎转世。但是，僵尸是生前有怨，怨气化解不了压在身体里，使灵魂得不到超脱，肉体不腐。而且，越是积怨深重的僵尸越是厉害。这一对夫妻殭十世积怨，呵呵……”幽幽的笑声，使慕嫣打了个寒战。彻头彻尾都凉透了，直冒冷汗。恶战，是在所难免的。神乐敛住笑意，目光紧盯着前方，滂沱的大雨也阻挡不了她的视线。沉声道：“有人想让我们死，可是，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如了他的愿！”

“对！绝对不能死！”

慕嫣抿着唇，目光毅然，强烈的求生欲望就是最好的催化剂。不仅脑子清醒了，也感觉不到疼痛了。余光轻瞥着她，嘴角弯弯。道：“所以，战斗吧！”

“嗯！”

激昂的点点头，眼神不再有恐惧，而是奋起直上的傲气。并肩而战，逆风逆雨，爆呵一声她们齐齐冲出去。手中原本的火之剑，眨眼间化为了一把长鞭，游离的身躯如猛蛇出洞，红芒流转，成为独立不可忽视的风景。僵尸的身子一跳，轻而易举的闪开了。还道：“娘子，为夫这就给你摘馒头，不让你饿，等着……”说罢，身形一抖，逆势冲天而起，眼睛已经成为滴血的颜色。手掌的指甲是黑色的，登时长出一尺多长，口中的獠牙反射着慎人的寒光。“噼嗤！”

火光一闪，反手又是一记鞭抽。灵光与他的指甲交锋，就像火车拉鸣说不出的刺耳。“秃秃”数十道暗黄色尖弩破土而出。僵尸翻身一跃，落在攻势的盲点位置。猩红的眼珠子转而盯住慕嫣，劲风一闪。神乐心口一紧，大吼。“慕嫣，小心……”慕嫣的功夫并不低，抬头瞧见一道暗红色的影子。她咬住下唇，向后腾空一跳，抓住时机发动斗气，拖延住他的身姿，眨眼间，已经拼杀数十招。神乐的凝着冷色，疾奔而去，从后路包抄脸。双手不紧尽力又大了些，繁复一式，鞭影呈“S”型闪去，如一道破空的闪电。“唰唰刷“血尸瞪目，侧回头要闪。但是，无奈慕嫣也死不撒手。血目瞪圆，暴怒知己。“噗……”闪出几道电光！一阵腥臭的黑雾迅速围绕着，火鞭劈开一道巨大的血痕，黑紫色的血涔涔，露出了脾脏和肠胃。僵尸似乎觉察不到痛，但是，亦愣怔了一下。神乐撤身，趁他木讷之际，侧身前冲将慕嫣拉开，撤回安全之地。“怎么都打不死？”

“岂会那么容易，更厉害的那只母的，更要干掉！”

“还有一只，在哪？”

慕嫣机警着四周，还不等回答，且听一声怨吼。一波一波的回声，传递在每一处，雨夜中更显的躁动和危机。“娘子要吃馒头，我要摘馒头！”

血眸穿过朦胧的雨幕，如血窟般。血光泛滥，滴溜溜的眼睛似乎快要掉出来似的。“给你一个，我可怎么活！”

慕嫣咆哮道。说着凌空发出一掌，暗红色的光波隐于无形，洞穿了夜幕。朝着血尸袭去！“啪！”

沉闷一声。倏得，阵风狂做，雨声拍打在脸上竟如同冰雹似的。神乐意识到危机，一把推开慕嫣。“嘭“地上劈开一道口子，租有一尺深。如果不是躲得及时，非要生生被这股力洞穿不可！相隔并不远，神乐瞥了一眼慕嫣，心意一沉。手臂一甩，一道火墙奔腾而出，如一道结界似的。血尸眼光一转，不得不调转了方向。没错，神乐铸造了一道火墙，堵住了他朝慕嫣杀去的方向。将他和自己困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慕嫣的脸色突然就沉下来了，明明面对着危机也不曾恐惧的容颜上，竟然颤抖着。眼睛滚圆滚远圆！“神乐。”

只听的熊熊火焰呼呼燃烧的声音，一汪火海。神乐挺着身姿，从腰间拔出匕首，毫不犹豫在手臂上划了一刀。任由鲜血涔涔，蔓延在手臂，魔魅无比。缓缓抬起头，美眸折射出咄咄凶光。道：“你要的馒头就在这儿，能不能取得到要看你的本事了，我等着你！”

干透的衣裳和青丝扬着足够张扬的弧度，那是怒不可赦的杀意，遇神杀神，遇佛灭佛。童子眼中有一丝恐惧，但是，还是扑杀过来。以肉眼捕捉不到速度，如风如电。神乐嫣然一笑，抬起手臂一抬。一道火光逆冲，开始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矛头，眨眼间如撑开的伞一样，越来越来大，足有冲天燎原之势。而那火焰是不同以往的血色，是用神乐的血染红的红莲之火。可以焚尽幽怨和魔魅的灵火！火接触到僵尸的身躯，立刻化成刀刀枷锁束缚住，金色的火焰将之严严实实包裹住。嘶声咆哮，悲痛无比，震得耳膜生疼。还保留着冲来的姿势，一步一步往前，步子也逐渐慢下来，就在神乐面前十公分停下。再努力一点就能刺入她的身体里，采拮到一颗馒头。“嘭”火焰忽然爆裂，腾起一股黑灰色的齑粉，四散而去。而她自始至终，连眼睛眨也未眨。“夫君！”

惊悚的长鸣源自底下三尺，伴随着一只巨大的血肉的模糊的手破土而出，纯黑色的指甲如破天利剑。慕嫣惊了神，赶忙发动斗气封住，可是哪里抵得过一丝一毫。慕嫣的脸色煞白无比，满脸的汗珠，下唇已经被咬破了，丝毫不觉得疼痛。红光逆扑而来，似乎彻底将慕嫣的斗气掀了个底朝天。肺腔蒙受一股压迫了，双腿一软，身子顷刻飞出了四五丈，重重跌在了地上，闷咳出一口鲜血。内伤外伤加剧摧残着她的娇躯，这一下子被击倒，就算爬起来也再无力气。而眨眼间，大地开掘，土地里爬出一个血肉的模糊的身躯，浑身弥漫着森森然的青光。有三丈之高，骨不粘肉，肤不附体。眸子流转着腥血一样光彩。每走一步，浑身的粘稠鲜血躺了一地，青色的蒿草顿时枯萎，腥臭无比。“嘭……”“嘭……”巨大的脚掌踏进泥土，砸出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泥坑，泥浆飞溅，如惊涛骇浪一般。大地开掘，土地里爬出一个血肉的模糊的身躯，浑身弥漫着青光。有三丈之高，骨不粘肉，肤不附体，令人作呕。血红的眸子流转着腥血一样光彩。每走一步，浑身的粘稠鲜血躺了一地，青色的蒿草顿时枯萎，腥臭无比。慕嫣沉着一口气，铆劲瞪着双眼，纤柔的手指抓着一把土壤，紧紧的攥紧。“神乐，危险！快走……”幽幽步伐从血一般的火海中走出来，是一道绝世的魅影，冷然肃穆。慕容神乐沉着心神，心中波澜不惊。从慕嫣的身边径直走过去，未有一个眼神，亦未有一丝安喃。凌然簇立在正前方的五英尺，前方是淋漓的大雨，和雨幕中对峙的哪巨大僵尸。一个身高不过五尺三寸，而另一个盘亘在黑濛濛的夜里，如一道横跨南北的天堑。“神乐！她是我们对付不来的！你快走啊，别管我了。”

“你后退！我来！”

“不可得呀！不能自寻死路！”

“后退！”

不同反抗的神祗，只能服从。慕嫣咬了咬牙，抻着身姿从雨泊中站立起来，单薄的倩影，摇摇欲坠。留开了战场，足够大的空间放手一搏。神乐大呵着破冲而起，双手朝天虚握。“呼”，火浪冲天喷涌，万千道赤红色的光芒在黑夜中纵横而过，滚滚融入她的手心之中，光芒已鼓，突然暴涨为十余丈的血红色的光，吞吐潋滟，血光荡漾，宛如长虹横空，怒啸电斩！神乐冲天而去，几乎腾飞起来，汇聚的血色炎光赫然凝聚成一柄乍目的光刀。凛凛的煞气，若是旁人定要吓昏过去。“还我夫君命来！”

神乐心中一凛，知这血僵尸就要强攻而来，佯装溃败，立刻长嘶转去，绕着一百八十度的弧度，往回绕去。前方的火焰未灭，而后迤逦绵延。而神乐的身影，纵横飞掠，如翱翔的鲲鹏，扶摇而去。折呗一剑，重重刺在女僵尸的腰间！“刺啦！”

用力将剑深刺，尽身没入。“嘭”刀口处喷出血影，只见浑浊的地上，立刻又脏了一大片。女僵尸挥舞着黑且长的利爪，獠牙嘶吼。身材虽然巨大，但是用疾驰如飞形容亦不过分。“当啷！”

绚光倾泻前身刚得了心机抽身撤离，当即，无道青色的光影劈下，地上的几块碎石可碎成了石块。多么，强悍的力量！恶战在所难免，神乐不禁敛住心神，但是，已经以算计好进攻的步调和方法。“还我夫君！”

“那你便下去陪他吧！”

“哦嗷……”女尸不甘，恸而大怒，偌大的利爪撕裂者神乐的身躯，阴魂不散。神乐心念一横，脚尖踏着一块巨石上，突然顿住。而且，借力反弹，突跳而起。娇小的玲珑突然间化为一条咆哮的龙，龙吟九霄，盘根的身躯，冲天而去！血色之光，奔腾滚滚！神乐咬着贝齿，齿间发出银铃般的笑吟声。本是被追着堵杀，如今，反手一招，火焰呼啸披舞，无所不尽其能的绽放着光彩和霸气，女僵尸不得不翻身后腿，就这样身上已经被戳出一个巨大血窟窿，血液泊泊往外喷涌。“哼哼！”

神乐就是占得了先机也不打算饶了她，而是一鼓作气彻底将其摧毁。血光再次溶解，几乎在同时，红莲爆刃，碎石炸舞。空气中躁动无比，“呲呲啦啦”的碎声此起彼伏。“哄！”

红光喷吐，照射在每一处，刹那间如同白昼一样，到处是波光和血光，魔与鬼的决斗，炼狱跌宕。而火红色的火焰所到之处，轻易和摧毁巨石大数，如果，她是魔，下此毒招就是毫不留情的屠戮。大树倒塌，泱泱火海，宛如天火飞泻，摧枯拉朽，天地都在震动着。整个闪电掀起灰蒙蒙的巨浪，就像被蒙上了双眼，谁也看不到谁？然而，就算隔绝着白蒙蒙的距离，她们也深知对方的地方，以及杀意。“嘭！”

一道金光耀起、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生生不息。这幽魅的山林间九阳悬在灯芯之上的世界，忽明忽暗，一步一步的摧毁。千疮百孔的女僵尸终于在几声不甘和嘶吼中倒下，掀起五丈高的浪，折毁一大片的丛林说，将山势高处的凹处，压出一个豁口，瞬间将积蓄的山洪咆哮引下。滚滚浊浪，漂浮着腐肉尸虫和碎骨碎肉，腥臭漫天。神乐稍一凝顿，心道：一分半秒也差池不得。但是，眼睁睁如万马奔腾的狂狼，左右已经无路可逃，这可要怎么办才好！难不成要死在这儿了？脸色煞白，牙齿将唇畔咬破了，也浑然不觉。只觉得分外的不甘心！十米，五米、三米、两米……慕嫣极尽嘶吼的声，要她快逃。神乐愧笑，无声无息。“逃！怎么逃？来不及了……”这是心底不可磨灭的声音。“啾……”“啾……”是火儿召来了群鸟，才逃过此劫。几乎是眨眼间，一道黑色的巨大影子盘旋而下，只是一晃眼，慕容神乐立刻懂得其意，即刻，腾空而起落在巨鸟的背上。巨鸟嘶鸣两声，飞雕掠地翱翔朝着慕嫣靠近。“把手给我！”

“恩！”

抓住慕嫣的手，飞跃而起。而裙裾之上已经是湿哒哒的了。“嘭”山洪奔腾而至，推开足有几百年的粗壮大树和巨石。生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二人面面相觑，心有余悸。巨鸟是一种雕，伸展开翅膀足有七八米长。展翅翱翔，扶摇直上九万里。总算，脱离了困境……仰起头，迎面的雨如一块块的小石子砸在脸上。神乐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来。“该怎么办？要么，我们回别苑吧？”

“不！去株洲！”

“为什么？回去了，就能与她对峙了！”

口中的她，指的是凌雪。神乐抿着唇，眼眸如墨。道：“难道你就丝毫没有看出来其真正的意图？”

慕嫣强支撑着身子声线颤抖着，反问为何。“这一路困难重重，围追堵截。其就是要逼我们知难而退，如若回库尔勒草原避难！退回库尔勒草原固然容易，但是，结果是未知数。但是，绝对其结果绝对你我不利的。别以为宫中有火流云的庇佑就是安全的，皇宫就是一座坟！死多少人都葬的进去！”

“所以，我们不能如他们所愿，要逆其而行。”

神乐点点头，目光凝视着前方，喃喃开口，道：“株洲！去株洲！”

慕嫣长长呐了一口气，脸色苍白，暗暗呻吟了一口气，捂住了腿。神乐心口一战，这才想起她的腿受伤了，而且十分的严重。“给我看看！”

“我……我没事……”气息十分微弱，身姿一直在颤抖着挡在神乐的前头。神乐蹙着眉头，面色阴寒，一把将她的手掰开，将她的腿拉直。这一瞧，神乐的容颜更是阴寒，如一块玄冰似得。半条腿是黑色的，半条腿是雪白的，毒素已经蔓延到了膝盖，如僵尸的腿。而溃烂的伤口早已肿胀起来，热度足够惊人。“赶紧封住你的膝盖几处大穴，就算没有知觉也不能让毒血继续蔓延。”

“我说了，没事的，不用担心……”她扯着唇畔，面色有些窘迫和慌翼。“呵！我看你是不想报仇了，你这条腿如果不快些只怕是要废了！”

“我……”她沉着脑袋，双手隐隐握成了拳头，仿佛吸入了一大口气，才能说出来。“我要复仇……”“那就好！希望，你也别再咽气之前把命丢了！”

做了处理，以最快的速度王株洲赶往株洲。雨中飞行，飞掠过一座座大山后，看到了一座颇为繁华的城镇，株洲。神乐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看着巍峨绵延的城楼，心中一阵感概。而慕嫣一直在坚持，如果不是意志支撑，后果是怎样的就不得而知了。进了城，先身上值钱的耳环收拾当掉换了一些银两作为盘缠。价格虽然苛刻了一些，但是，省着用也是足够的。首先就是买了药膏，替她刮骨剃毒，好在处理没有耽误了时辰腿总算保住了。在城北落云客栈落了脚，吩咐小二送了洗澡水和食物，好好休息一晚。夜班三更，忽然，响起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一声比一声凄惨，听的人心惊肉跳。“救命啊！救命啊！啊……救命！来人啊！”

“这么晚了，到底是谁啊？”

“去看看！”

冷冰冰的话语，毫无畏惧的魄力。“会不会……凌雪！”

“就算是，躲还能躲得过去么！”

她邪魅嗤笑，无所畏惧。说罢，已然下床。寻着着声音找去。落云客栈之内，好像是在外面的巷子里。此时，已是深夜。街上几乎没有一个人，街头尽头的烟花巷子似乎也格外得冷清。风吹在身上冷嗖嗖的，神乐拢了拢衣衫，眉头紧蹙。“救命啊……啊……有没有人啊！救救我！啊……啊……”痛苦的呻吟，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在一个转角的墙角处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大肚子女人。额头上，脖颈上全部滚落着汗水。脸色苍白长白，呼吸急促而且焦躁。“救救我……救我……救我……”她捂着身子，倏得，抓住神乐的手。水濛濛的目光，衷心祈求。“血！是血！”

慕嫣指着地上一滩腥红惊呼。“救我，和孩子……救我！”

呐喊既颤抖，又微弱。柔软修长的手指却紧紧攥住神乐的，就像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我尽力！”

“神乐，她是快要生了呀！要怎么救，怎么救啊？”

地上的蔓延到了鞋子边，浸红了边缘。眼前之事，只怕不能再拖延半分了，忙道：“你先你回去落云客栈，让小二准备好热水，要足够的多。还要一把剪刀和烈酒一壶。哦，还有姜红糖。快去！”

“哦！”

慕嫣跛着脚，速度却是极为飞快的。“我会尽力救你的，你要坚持住。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

神乐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为了孩子，我也会的！我会的！”

女子几近虚脱，可是明亮琉璃美眸却是格外的坚定，咬着樱唇手攥成拳头。一把将她抱起来，健步如飞。落云客栈里小二已经将热水准备好，神乐将她抱回了自己屋子，妇人的肚子此时正痉挛着，胎动的十分明显。喘气九浅一深，裙裾几乎都看不出丝帛本来的颜色，双腿颤栗着。“我去找产婆！”

慕嫣慌张得正要出去。“来不及了！”

“那可怎办，总不能眼睁睁，见死不救吧！”

慕嫣愣在那，脸色格外的难看。神乐站在床延，看着妇人的脸庞，她的皮肤很白，如白百合的花瓣似得。弯弯柳眉，丹凤美眸。头发挽着简单的发髻，带着流苏璎珞的簪子，佩戴着水透和田玉的玉镯。绝代美妇亦不为过。“如果头脑还醒着就应一声！”

没妇蹙着眉头，应了一声。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已被掌心汗渍早已濡湿了。“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产婆就算来了，你的命也保不住！”

“保……保孩子！”

“不！我尽力，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死去，母子平安。”

女子愕然，扭过面庞来，却看到她的眸冷若冰霜，遥不可及。瞬间，眼泪就从眼眶汹涌而出，就连紧抓住床单的手指也松动了。不仅仅是产妇，就连外面围聚着的小二和掌柜也觉得不可思议。产妇救来时明显已经晚了，出现了血崩，肚子里的孩子能抱住，已经算是万幸。母子平安，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是在和阎罗王抢人命。“无论，你之后看到了都不要惊慌，无论多疼不要出声！记住，孩子能不能活下去，取决全在你！”

美妇伸出战栗的手，紧紧握住她的。为今，除了相信她，只能相信她。“慕嫣，去准备一条线和一根长针，要细！还有，掌柜的麻烦将你们最锋利最小巧的屠刀拿来！”

“屠刀？”

要屠刀干什么？杀猪？杀人？随便一想掌柜便觉得浑身只冒冷汗，这个姑娘到底要做什么？疑惑得人不仅仅是他一个，凡是长耳朵的都觉得格外诧异。“快去！”

厉声嘶吼，如三月倒春寒。现在哪里还有时间解释，掌柜犹豫着还是照做了，实行非常快！很好！热水、柔软的棉布、棉花、剪刀、屠刀、烈酒一应俱全。“我需要一个助手，你不能走。”

“我知道。”

慕嫣回答道。屏蔽了外面的视野，扒净美妇的衣衫，掉出一物，露出了光洁凸出的肚子。没有衣衫的屏蔽，痉挛收缩的动静更加的明显，里面的小生命迫不及待要挣脱出来。洗干净手并擦拭了酒精深度消毒，并且棉花蘸取酒精在下腹部消毒。“屠刀！”

慕嫣愣了一下，犹豫了一秒将屠刀交到了手上。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坚定自若。屠刀在手，被屠之人却是一方绝代佳人，而且还是一位待产的孕妇。屠刀被打磨锋利无比，足有七寸长短。刀芒乍显，煞气凛然。神乐在妇人的肚子上比划几寸，确定了一个地方，屠刀猛然戳进了妇人的肚子里，喷出的鲜血溅了一身雪白的中衣。血腥无比的画面，慕嫣捂住了眼睛，惊声大吼。“神乐，你在做什么啊！”

此时，却分神不得，眉头紧蹙，继续手中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将妇人的肚皮切开，血液喷出，雪白的肚皮满满全是血。“将血清理干净！用棉花蘸酒擦拭去！快！”

“不！太残忍了……”“难道你想一死两命么！快啊！”

慕嫣咬着下唇，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