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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23章 你还是不要开心的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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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我喂了你,以后,别人的食,你怎肯吃呢?”

暧昧而不露骨的话语,斯摩在彼此的耳际。喝出的气体不禁嫩滑滑的,神乐缩了缩脖子,笑的更加婉转了。“呵呵呵!我、不、告、诉、你!”

调皮撒娇的语气,略带些狡黠。不等她说完,火流云一把抱住她往床前走去,一只手扯掉了所有的衣裳,挽着的一瀑青丝霍然垂落,黑白的对比,造成强烈的视觉刺激。他压她在踏,双手撑在左右。垂下的青丝尽数落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之上。她盈盈欢笑,如一朵牡丹。“呵呵,你还是不要开心的太早了!”

“要从哪里开始呢?”

“呵!我这就回答你!”

猛然,他揪住了神乐的雪颈,不时狂风暴雨般的吻便落了下去,与其说那是吻,倒不如说那是撕咬。一寸一寸的雪白的肌肤之上,绽开一朵一朵的粉红色的花蕾,如颗颗草莓……狂烈的索吻,霸道的掠夺,缠绵的舌吻,激情无比!门口那人簇立着步伐,原本想要推开门的双手无力的垂下,清澈的双眸就像蒙着一层湿润的水雾。默默叹了一口气,失落转身离去……他疯狂,眼角的余光如闪电一般扫过门口那处,疯狂的进行着以下的举动。两具火热无比的身躯紧紧贴合着,平坦的床单被压成褶皱。“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高杆的调情手段一样不差的再神乐的身躯之上一一实践,她无法抗拒不承认身体流淌着麻麻酥酥的一阵阵颤栗,仿佛被波动着的琴弦。“唔……”低沉而且压抑的闷哼。她勾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道:“你想听到什么!”

“呵呵!你的身体比你坦诚坦诚的多了!如果,第一次是我喂饱了你,以后的别人喂的事食,你可怎么吃呢?”

薄唇吸吮着神乐的耳畔,哝动唇畔说着动听无比的话语。神乐嫣然一笑,手指在火流云结实精壮的胸口画着圈圈,像一只不安分的猫儿,用柔软的尾巴挑弄着心底最痒痒的地方。“呵呵,身体的反应自然是无法抗拒的。不过,火流云你又如此笃定你就第一位喂我食的男人?我是不是应该奉劝你不要那么自信哦!”

火流云本来还是笑着的表情,顷刻凝结并且粉碎。密布着阴云,巨大的手钳住神乐的下颌骨。“你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不过是一些事实罢了!难不成你很在意?”

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差的也不过是一层薄薄的膜而已,穿过了那层膜他赢得了她的身体和尊严,穿不过那么层膜胜利的一方就是另一方了。可是,火流云已经怒不可赦了,卓少羽既然在她的心中那般不可替代,甚至可以与世界为敌,一具身子只怕是早被人掠夺了。手指间的力道正在加剧,火流云的额头鼓起的青筋正说明此时暴跳如雷的情绪。“啪!”

巨力一甩,神乐轻柔的娇躯登时被摔下床,磕碰在紫檀木的的犄角。重重的那一下震得五脏六腑都是疼痛无比的。然而,脸上并非痛苦而是欢笑,神乐抚着胸口努力站起身,腰身笔直。“少拿你肮脏透顶的身姿来取悦我,呵呵!你说的对!我的确不能将你视为小孩子,因为你早已被那个人调教成情场高手!不然,怎么我还没有怎样,你变饥渴的要命。你还真是肮脏的透顶啊!”

说着噈了一口,手指擦拭着嘴角的津液。神乐遥遥看着他冷毅骄傲的神情,忽然发笑了,笑声逐次增大。“你笑什么!”

“呵呵呵!”

“我问你笑什么!说!”

火流云从床上径直跳下啦,手成鹰爪状,正要擒住神乐的命门。可是,她依旧灿烂的笑着,身姿动也不动。神乐曾经不止一次说过,绝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她活下去的决心,如今,放肆的笑声,是她桀骜的战甲。神乐眨动着眼眸,斜过去十五度,眸子正对上他的。“你既可以怒,我为什么就不可以笑呢!而且,你越生气,我变越开心!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解读你生气的缘由,你终究不过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素手慢慢抬起,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像一把万能钥匙解开一道道的重门。“只要你在意我,我的资本和自信便靠的住!比起我未来得到的,眼下丧失了的丁点之处,我干嘛要心痛?干嘛要伤心?你和我,这一局赢的人,应该不是你吧!哈哈哈哈……”“你!”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主,代表着无上的圣者,我这肮脏的身躯怎能配得上你呢?也真是可笑,之前说过的笑话你竟然也当真了。火流云,我曾经说过,我不想让你得到的东西,你就算掏空了心思依旧不得到。我的心、我的身,统统得不到!”

也正因为,得不到才发狂的要命,才像一只癞皮狗一样,甩也甩不掉。“慕容神乐你聪明的过分了!”

“怎么会呢?至少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不过,想必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无上君主是不会玩别人剩下的破鞋!呵呵呵!”

她将自己比作那肮脏的破鞋,置之死地而后生。火流云收回了双手,抬起手掌嫌恶一笑,视神乐为一块破抹布擦拭着本不存在的污点。然后,背在了身后,邪佞的瞧着她点头说道:“我不会碰你,不过,以后也不会允许的男人碰你!你风骚浪荡模样,我偏要你独守宫中,做一辈子的寡人!”

“你这算吃醋了吧!”

“呵!吃醋!若是那样能安慰了你寂寞的心灵,你大可幻想,哈哈哈……”他拾起地上的衣裳,有条不紊披在身上,大步走出去。然而,他的某种似乎格外的深沉而且复杂,隐隐亦有一丝得意……“火流云,我们走着瞧!即便是肮脏的身子,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重回床上睡意朦胧,狼藉褶皱的床单,和隐隐的龙涎香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清酒的并不烈,但是,后劲十足。神乐的脑子有点晕眩,加之暑热的阳光总觉得乏力。醉意朦胧不多久也就睡下了!也可能是子时,亦或者更晚,大抵睡了足有七八个时辰了,屋子内的风忽然变了个气氛,冷静而诡异。心中忽然一寒,不及睁眼,身子向里猛地一滚。“噗!”

是一片带着淡淡荷香的浅粉色花瓣擦着她的身子钉在她的身边。反应稍慢一些的话,只怕现在已经变成一具死尸!神乐反应极快,一跃而起。趁势手一扬,床上的被子就飞了起来,飞向屋子正中的一个黑影。那黑影身子一旋,那被子飘然落地。神乐却趁势扑了过来,不知从何处捞了两只茶杯,劈头盖脸朝着那黑影砸了过去!“叮!叮!”

黑暗中传来极细微的撕裂之声之声,应该是方才的叶子直接将杯子切碎了。黑影一闪身,那两只茶杯悄无声息地落在袖中。他怕惊动人!这是神乐的第一反应。一抬手,又抄起三个杯子,连珠弹出。就不信他能全接下。只要摔在地上一个,必然能惊动睡在外间的巡查的内侍。那黑影也怪,一闪身来到了面前,居然不管那三个杯子。“啪!啪!啪!”

三声脆响,深夜中格外的悸动。可是这小小的权谋就算满足了,神乐依旧不能高兴的起来。门没有被推开,也并未闯进来一个人!这陌府实在是古怪的狠,处处透着玄机。如此相近的距离,神乐慢慢抬起头,心中砰然一动。微弱的星光,朦胧的月色,直到实实在在确定后。蓦然倒吸一口冷气,脱口道:“是你!”

妖娆的魅惑身子,淡淡的荷花清香,粉红色翠绿色相间的束腰长裙,在黑夜中成为黑灰色,如盛开在暗夜中的彼岸花。她抬着眸,柳眉却是紧紧凝蹙在一起,妖娆的笑颜却是阴冷的杀气。一双森绿色的眸子如一汪寒潭……这人正是华音阁湖塘之上,曾一战过的妖女,水碧!处处透着玄机和神秘,也有过一赌之约,怎么今日亲自现身了?而且看样子不杀了自己决不罢休的样子?外面的侍女和窗外的侍卫听到动静怎么还不来?还是说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还是她经陌夫人的授意?这一霎那间,慕容神乐脑海中闪过无数疑问。森绿的眼眸一闪,水碧闪过一抹得意。忽然开口道:“不必想得太多,外面的人士看不到里面的,我已经设好了结界,此时此刻,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呵呵!”

嫣然笑着,好听的声音如山泉叮咚。可是,却只能让神乐感觉到无尽的寒冷。“结界?”

“没错!结界!”

水眸转动,藕臂一抬,背后忽然显出一层鹅黄绿荧光色透明的水膜。那便是结界么?本来来纠结那日华音阁的动静那般的大,怎么没有大内的侍卫注意到,原来是结界隔绝了。神乐不禁蹙紧了眉头,瞳孔凝缩,目光移到了水碧的身上。似乎,看透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你果然,不是人!”

“当然,我本来就不是人类!”

她迈着玉足,如风中摇曳的百合一般,又道:“我、是、妖……”“呵呵!你来这不是为了告诉我你是妖吧!”

“那是当然,不晦涩的说,我对你还是有几分敬佩的,也算得上故识的吧!所以,凭着那几分旧情分,我特意前来告诉你一声。”

故识?情分?生意人从不谈情分。神乐不禁冷眼嗤笑,但是,也没有辩驳。“告诉我什么?”

“你要小心点!如果,你胆敢对我的主子做出一分半毫的伤害,亦或者,你让我的主子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放过你!要知道我可是妖!杀人不眨眼的妖!”

“呵!你的主子,是指陌云桑,还是陌夫人……”“你是聪明人,何须我点破呢!不过,我也可以明白告诉你,那个臭男人,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

神乐莞尔,心道:陌云桑和陌夫人的关系微妙的紧呀!不禁抬头瞥了一瞥,看到的是水碧冷冽杀气逼人的娇颜。“你奉她为主子,自然护着她。但是,我不同,我只有靠自己。现在我和她算不上敌人,自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我可不敢保证,如果陌夫人有了杀意,我会宅心仁厚放过的她!我慕容神乐向来不是大善人,别人怎么样对我!我便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水碧的容颜顷刻像变了个人,双眸已经成为了绚烂的森碧色,那是野兽一般的双眸。“呵!我水碧为妖,更不会心慈手软!如果,有这种万一,倒不如,我亲手先了结了你!”

一道劲力迎面冲来,数十道芒刃化作道道利剑。神乐心口一紧赶忙腾身闪开,然而,水碧的攻击并非像常人一样,或武力、或斗气。她只是在一旁操控即可。凭空而出的刀光剑影,杀气重重,神乐还是光着身子,双手空空。前几日在库尔勒大草原一记厮杀苍狼的时候异能施展的超负荷了,现在即便可以凝结出来也是应付不了的。“呵!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倒是退步了!该不会因为太骄傲了吧!”

倏地,一道碧色的青芒横扫,空气似乎弥漫着硝烟般,眨眼间,几百柄刀剑织成一面巨网,无论此时往哪逃都无门呐。神乐心一沉,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哼!去死吧!”

藕臂挥去,几百道上千道劲风冲击着神乐娇弱的身姿。然而,眨眼过去,她并未受伤。千钧一发,无数只利剑离在她不过几毫米的距离,密布着整整一层的剑网。她看到水碧的容颜此时就像被冰霜冻结,冷冽的眸子飞快转动一下分明忌惮、不甘和愤恨。“算你走运!今日先放过你,下一次看谁还能救你!”

森森然一个眼神,一闪身,不见了踪影。外面有人相救?也就是水碧忌惮的人!“也许还来得及!是谁?”

神乐一愣,眉头蹙着,赶忙追出去。院子里的露水有些凝重,空空荡荡的,甚至能听到脚步的回声。几盏灯还亮着,不远处的回廊里负责巡察的内侍也丝毫没有渎职。“呵,就连陌府,也不净是陌云桑的天下。是谁在外面?究竟是谁呢?”

神乐叹气,迈着步子随意走走。厢房后院毗邻着陌府的小花园,虽不及前堂那般的壮丽,但也别致,特别适合茶余饭后小走几步散散心。然而,没走几步,忽然看到地上闪着金灿灿的一片五彩光芒,如同月亮卸下的光辉,泛着七彩的颜色,煞是好看。在地上抹了一小撮,鼻尖轻嗅了嗅,似乎带着一股特异的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血型气。再细瞧,地上有两滴黑红色的小圆点,是两滴尚未凝结的血,如果不细看绝难发现。刚才结界之外发生了什么?应该是一场恶战?可是,不仅自己没发现,身为妖族的水碧只怕也是后来才发察到的……“还不止一个人……”血还未凝结,如果受了重伤应该跑的不远!神乐还不肯放弃忙往前追去。回廊的灯笼忽明忽暗,摇摇曳曳的。两旁种植的竹林沙沙作响,烟雾朦胧,月色亦朦胧。尽头有一道白色的影子,是人!细瞧,颇为熟悉。“火流云?”

跑步声,突然停住,再不能往前。“来都来了,杵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

“呵呵!我怕你做什么?”

神乐抱着双臂,装着疑虑走过去。轻盈的身躯就像月色和清风送来的一片羽毛,眨眼间飞到了眼前。“这么晚了,还不睡?”

眯着眼眸,细心打量着火流云身体上下每一处,乃至英凛的脸色和平静的呼吸。“不睡,当然是睡不着了。”

他环着双臂四十五度遥望月色,如一块无瑕的白玉,温润无比,淡淡道。“株洲的月亮可真美呀!狼月弯钩,十日后只怕就更美了。”

“十日后,怎么了?”

“十日后啊,就是乞巧节了!株洲的乞巧节远近闻名。要不要留下来,看一看、玩一玩,也许有意外的惊喜!”

“这一切,与我何干呢!好奇心恶趣味,那是闲人的把戏!再者,好看不如美人,好玩也不如美人!”

火流云看到神乐的眼神颇为两边跑,充斥着戏谑和无奈。“好看的的确不如美人,好玩的也不如美人!”

哂笑,他瞧着她。又道:“尤其是像你这样,既好看,有好玩。”

“玩”的意味多了去了,游山玩水是一种解释,玩情弄意亦是一种解释。对于火流云这种要天下,而不要女人的人,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后者。向前迈了一步,神乐不再眨眼与之对视,双眸如闪烁的星光一般。“既然你,这么喜欢,不如乞巧节就让我陪你好好玩一玩!恩?”

手指勾住他的笑吧,柔声询问。火流云面色一滞,蹙起英眉。眸光转下,不禁落在她的手上,讥唇一笑,拉着她的手顺势带进了怀中。宽大的胸膛就像一层一层的花瓣,包裹着细柔的花蕊。虽是,柔情而安恬偎在他的怀中,可是神乐的容颜却无比的严肃。他的身上没有受到一丝伤,外面的血不是他的,打斗中一方可能也不是他……“上午,你不是说才说过,会一辈子不碰我了?”

“可是,也不妨碍我好好玩玩,你说对不对?”

神乐不在乎刺耳的话践踏着自尊,莞尔一笑,推开了怀抱,道:“难得你对我还有兴趣,戏弄也好,观赏也罢,总之你的心和你的双眼总是被我拴住了!十日后的乞巧节我会好好陪你玩,如你所说,也许会收获意外的惊喜!”

话语是温柔的,但是决绝和狠意也绝不比火流云少一分。“前方是谁!”

回廊那头,一处灯火,走来一行人。“是流云公子和云络姑娘。”

开路的小厮回禀道,只听得一行人之后有人应了一声。行人渐渐靠近,将后面的人看得清楚,墨绿色的袍子融进夜色如墨一般,和火流云月白色的身影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人正是陌云桑。“二位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厢房睡得不踏实,我命下人换一间!”

话是对两人说的,但是,陌云桑的目光却独落在慕容神乐的身上。“都挺好!”

“有什么招待不周的,两位一定要告诉在下。”

“睡得早,醒来了不困,出来走走!”

“流云兄也是么?”

火流云转动着眸子,笑的内敛。懒懒道:“我和云络姑娘心意相通呢!呵呵!做些符合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的事情……”陌云桑心口一窒,讷讷笑道,抬头凝望着月亮,道:“今夜的月色,的确格外的美!”

“圆的时候,就更美了!”

“那是自然啊,下一次满月就只十日之后,乞巧节!今时今夜不管有多美,也是比不上那一夜的。”

火流云轻哼了一声,深藏不可叵测的城府。无奈,陌云桑听得出来,也只是长叹。“我和流云公子也在聊乞巧节的事宜。”

神乐道。“哦?是么!也是的,流云兄一早就是知道的。”

眸光一斜,温润笑盈盈瞧着高贵邪魅的他,瞳孔因为朦胧的月色亦蒙上一层灰色的阴影,与平日琉璃清澈的双眸大相径庭。“所以,流云兄一定挽留了云络姑娘,对吧?”

“当然!赶在了云桑兄的前面了。”

“那便好了!不论谁挽留,目的总是要云络姑娘留下的,且,株洲之土,本该由在下尽地主之谊,才是呀!”

他一言,他还一语。神乐听他们暗暗较劲,心中不禁嗤笑。拍了拍陌云桑的肩膀,说道:“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乞巧节那一天,我会留下。等着你们带给我的惊喜和震撼。”

二人面面相觑,又齐齐相望神乐透着邪气的笑靥。旋即,又一齐笑了……“月色虽好,也的确是晚了!各回各处好好休息,明日后日,总会见到的。”

抱拳躬身,就算道别。“等等!”

顿住脚步,陌云桑正迈着步子小跑过来。站在面前,微微一笑。他解下外面的袍子,披在神乐的肩上,还不忘捥出压在衣下的头发。轻声道:“夜深露重,穿的这么薄,可得注意才是!”

明明他才是更加孱弱的一方,但是,却温柔的想到了别人。神乐收受不起,正要还给他。却瞧见回廊那头的那人,面色阴戾,仿佛如结了一层冰似得。好像,火流云的心情不怎么痛快,呵!他越是不痛快,那就对了!“那我就收下了!谢谢陌公子一片好意了,的确是觉得有点冷呢!”

“谢什么!云络姑娘若在我陌府有了差池,倒让在下惶恐不堪了!”

“那好,告辞了!”

抱拳含笑,神乐转身离去。一旁的海棠树,飘下的花瓣,铺成一条远去的路。月光下,倩影如乘风而去……后来,以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神乐一概不知了。不过,他们君臣之间的暗流,只怕远比慕朗的强烈的多。回到了下榻的厢房,有起夜的婢女点上了烛火,正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猛然瞧见神乐回来,眼神既欣喜又惊诧,莫不是因为外面罩着陌云桑的衣袍吧!宽衣躺在床上,尚有未曾消散的龙涎香,亦有陌云桑的香味,略带几分清苦。“药香……”那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没有药物的维持,只怕早已西去。“那他是凭什么和火流云斗呢?为的又是什么?”

辗转反侧,想不透,也没有睡意,闭着眼挨到了天亮。好在第二天没人叨扰,白天休息的也算很好。下人还送来了滋补的汤药,对于疗伤愈疤最好不过了。第三日的辰时,小厮传话来,说陌云桑在大门外等候着。刚要出门,想到前日陌云桑落下的衣裳,便一并还回去。大门外,一道好风景。两位身材高大而且无比俊逸的男子。火流云和陌云桑皆穿着劲装,火流云依旧是纤尘不染的月白色长袍,陌云桑则是墨绿色套袍,风度翩翩。身后两个小厮手中个牵着一匹马,身高体壮,肌理结实,难得好马。但是,无论再怎么好,也不能和追命相提并论。“你们要出去?”

一边问,一边把衣裳交给陌云桑。“不!是要出去散散心,不出株洲,如今,就等你了。马儿都准备好了,那一匹性情温良,很好驾驭。”

手指处,一匹个头稍小毛色纯白的马匹,咴咴叫唤。神乐只瞥了一眼,摇了摇头。“怎么了?你说。”

神乐心中一动,道:“其实,老实说,我是不会骑马的!”

一言既出,只见火流云的表情就像换了一个人。慕容神乐在库尔勒驯马的场景可是惊艳了不少人,如今她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的。“这一点,是在下疏忽了。总想着像姑娘一样的豪爽女子,骑马应该不在话下的。”

“凡事,皆不会是事事如意,总是不能想得太好。不是么!”

她说着,眼神瞥向了火流云,话是说给他听得。陌云桑沉思了一刻,翻身上马,一手握着马鞍,伸出玉白的一只手来。“云络姑娘不嫌弃,在下驮你!”

“那到不好意思了!”

神乐蹙了蹙眉笑着。眼角的余光分明打量去别处。他说过,不仅一辈子不会碰自己,也不会允许别的男人碰自己,如今,就偏当着他的面,狠狠掌他一嘴。究竟是谁说大话!“没什么,来吧!”

将手交到他的手上,被一股力道牵引,安安稳稳落在马背上。后背紧贴着一个胸膛,很意外的是,竟然很结实。“握紧马鞍,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他笑着说,眼睛都笑弯了。“可是,我还是害怕!”

马蹄声哒哒,火流云已经骑在了马背上,驾着马儿靠近过来。月白色的袍子,纯黑色的良驹。黑与白的强烈碰撞,营造出极其的视觉刺激。愈发将他高贵邪魅的气质凸显出来。威风凛凛,好比骑士一般。他抿着唇,目光游离在二人之间,叹道:“想不到啊!云络姑娘竟然不会骑马!”

“我不过一介区区小女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啊,在下倒是忘记了,云络姑娘才16岁,刚过及笃的年纪。”

似笑不笑,凉薄的语气。微风轻吹,发丝起舞。神乐嗤嗤一笑不再理会他,反而唤了一声身后之人。“陌公子……”“嗯?”

“你抱住我吧,我怕摔下去!”

刹那间的晃神,似游园惊梦。陌云桑的面色浮上浅浅的潮红,左手环住了她的纤腰。本来贴合就够紧密,如此一来,当真无缝无隙了。火流云强压住心中怒火,震住当时的场面。忽一听策马声,枣红大马从株洲城的西门飞奔出去。远离了繁华喧闹的城都,此处朦胧烟色,青山绿水,碧波之上泛着扁舟。虽不是壮丽恢弘的景色,但是足以令人心旷神怡。“叮……叮……叮……”青铜钟声,由远及近。抬头山巅,有一处建筑物,应该是一座庙堂,声源就在那。“吁……”火流云勒着马缰,停在一旁,顺着神乐的目光望去,忽然吟笑一声。神乐,发觉到,只觉得有些怪哉。“那是哪?”

“花神宗!”

“花神宗?”

“就是一些祭祀的东西,一种平凡人的敬仰。”

火流云没有移开目光,淡淡解释着。换言之就是庙了,神乐看过的书籍不少,相比药典和武籍,鲜少翻看风俗民情一类。“要不要上去瞧瞧,反正我也没去过!”

“去就去,你也不比笑成那副样子!”

“走!驾……”邪魅中透着霸道,霸道中透着一股邪气。陌云桑表情一窒,唇畔扯动。似乎还想说什么,被这一声呵斥不得不压回了肚子里。脚跟夹紧马夫,策马而去。上山的道路并不崎岖,休憩在丛林之间,来回绕着弯通进去。两旁开满了鲜花,一簇一簇的,葱葱郁郁的树荫挡住了爬升的骄阳,欣赏风景的同时,也不觉得暑热。曲径到达半山腰汇入了一条大路,宽广的多了,往来的人也多了。有男有女、也不乏成了亲的夫妇。但,最多的还是身处花季的妙龄少女。一边想着,一边向前,不多时就达到了山巅。被树木掩映着砖红色的墙面,从中升腾着白烟。而庙堂的正前面,是一颗垂柳树,足有六人合抱粗细。枝桠朝四处伸展,如一柄撑开的大伞。树根入土处,休憩着一个池塘,寝车见底,清晰可见池底铺着慢慢一层的青铜铸币。而树枝上,几乎每一枝上都挂着红绸,红绸扎着木牌,写着一个个名字。“我去看看!”

也不等陌云桑同意,神乐已经翻身下马离开了。目光正要随她去,不经意间与火流云碰撞。似乎,顷刻间眼神和神经都换上了戎装。神乐环着双臂绕着柳树细瞧,没在意脚下的路,被一只手挡住了去路。那手骨肉如柴,呈黑紫色。如死人腐烂的尸首似得。“干……干什么!”

他着黑色曳地的宽大黑袍,盖住了身躯和双脚。帽子也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半截下巴。即便看得到,亦被蒙上了一层阴影。更看不到他的脸庞和双眸。神乐心中一动,袭上了一阵冷潮。呵斥道:“你是谁!”

黑袍人沉声笑着,音色听不出是男是女。另一只手揣进了怀中,不紧不慢掏出一个龟裂的龟壳,在神乐眼下摇了摇,发出厚重的碰撞声。“来吧!卜一卦!”

“我现在不想卜卦,你少装神弄鬼。”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神乐多了个心眼。着黑袍人悬乎的很,他似乎没有听到拒绝似得,将枯槁的手伸到了神乐眼前。放在近处瞧,这双手更觉得触目惊心。肉已经成为了黑紫色,还有大片大片的黄斑,那……分明就是死人手上才会出现的尸斑,并且细心听闻,只有声音而已,根本没有呼吸的。“你是人是鬼!”

神乐沉声低吼。“我等你好久了,卜一卦!“等我?你一早便知道我要来?”

“我算得到。”

心口就像被汹涌的暗潮围困住,根本没有退路。死活逃不过,倒要看看他是黑是白,是人是鬼。定了心意,神乐毫不犹豫将龟壳子接过来。龟壳是他贴身藏放的,但是,却无比的冰凉,更加笃定方才的猜测。用力摇了摇,一把抛在空中然后落在地上,龟壳中铜币撒了一地。“我要卜事业以及家人……”“我只卜姻缘!”

“呵!姻缘就姻缘!我看你能说出什么青红皂白来!黑衣人不语,抬起了手臂。死寂不动的龟壳和铜币似乎像有了生命,悬浮起来,保持着不变的方向和位置。就像一局棋盘,一板一眼,一目了然。手指点在同伴上,指尖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很疾!铜币在指腹之下飞快的移动,排成一排。“我的姻缘,如何?”

“嗯……”他摇摇头,似乎想沉默,亦似乎在冥思。“快说!”

“你是好强斗强之人,成闯出一番天地。但是,自古红颜命薄,几经多舛,命中之人的定数……”“定数怎样?”

“今生今世,是不会有结果的。红尘黄泉,各自为伴,阴阳相隔!”

“就算你说的对!我和他阴阳相隔,我也是无怨无悔的。”

“嗯,非矣非矣……你命中之人,并非是他。”

难道,他知晓自己在想澈,独一无二的澈?神乐心中一动,莫然觉得压抑。“人活一世,只能一世。既然已跳出上一世,也就和上一世彻底断了!所以,了断了上一世,才能迎来今世。二世是永远不能共融的,否则要遭天谴!”

“你不必吓我。我要知道,我的姻缘是谁!”

“凤凰涅槃,尚能重生。龙潜水底,金鳞化龙。乱世风云,龙和凤岂能独舞?你既然和他已经见过面了,就不必多此一问了!”

云里雾里的一段话,但是,但是,都对着自己的命数。神乐听出了些许端倪,喝道。“你说,到底是谁?”

“呵呵,其实,你可以把目光放!”

“啪!”

一道锋芒,数十道的冰刃擎天落下,贯穿了黑袍人的身体,戳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是冰之斗气的一项绝技“冰之罡耀”。飞出的黑血溅在脸蛋上,双眸愕然,一阵青一阵白。“云络姑娘,休听这老道妖言!”

火流云收回了纸扇,谈笑间杀了一人表情尚未有变。沉默了良久,才道:“你杀了他……”火流云一窒,擦去她脸上的几滴血,轻声道:“呵呵,难不成你没发觉他是个死人!也不想想,贸然出现在这里,偏偏挡住了你的去路,难道是巧合?”

“你是怕他告诉我太多的东西吧!”

垂下的手臂并没有急着离开神乐的身体,搭在肩上,手指一点一点的,诡秘一笑。“亦然,非然……”什么意思!亦然指的是什么?非然又指的什么?神乐游神之际,陌云桑走来,确定了神乐没事,才朝黑袍人走去。一把掀开黑衣人的袍子,顿时,周遭女子惊呼一声惊呼拔足遁去。黑袍人的左半边脸是枯槁的老婆子的,而右半边脸是黄瘦的老头子的,皮包骨头。而头颅正当间,凌厉一道疤痕,从头顶一直到下颌,好像被一记凌厉的斧子劈成了两半,生生拼凑成一张怪异诡秘的脸。闻腥飞来的苍蝇落得慢慢一层,从口中鼻中飞进飞出。纵然是看惯了人的生死,见了此景,慕容神乐依旧觉得震撼和惊心。“原来,他在这!”

“你认识?”

将目光从黑袍人身上移开,落在陌云桑身上询问。“也不算认识,只是一个月来,就不断听闻花神宗有个神秘人,以占卜为名义,诱拐并笃少女。他的怀中应该还有一根红线,只要被红线绑住手腕,灵魂就不受控制,任他随心所欲了。”

黑袍人的袖口露出一抹红色的线头,落实了陌云桑的话。“大家莫要担心,危害已除。我谨代表洲城府衙和陌府表示花神宗是安然无恙的,各位可继续……”混乱的秩序因为有陌相国的九鼎一言,重新恢复了秩序。再看这两位,以为是英凛高贵,另一个则是出尘不凡,皆是绝世罕见的美男子。众女无不心生荡漾,脸色含春……陌云桑交代着,作为一方父母官,做的很好。“陌兄,真是为百姓办事的好官。抓住了着祸害,可喜可贺。”

“还不是因为,流云兄斗技超群。不然,这次又被这江湖骗子逃了……”闻言,慕容神乐不禁嗤鼻冷笑。江湖骗子,可能么!绝不会像陌云桑说的那样简单。“好了,别在意了!要不要返回,去别的地方。反正株洲的去处也不少。”

“不了!既然已经到了花神宗,不进去瞧瞧总会觉得可惜的。”

神乐屋子走进去,抬头仰望着蓝底鎏金“花神宗”三个大字,阳光下,金光闪闪,红砖绿瓦格外的鲜艳,如同涂着一层鲜血。“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在等你……等你……”黑袍人那句话,反反复复萦绕耳畔。花神宗敞开的大门好像赋予了魔力,吸引着神乐不得不靠近。刚踏进门,扑鼻而来一股奇异的花香,馥雅至极。满园盛开着鲜花,各色各异,蜂飞蝶舞,果真如那梦幻天堂似得。“花神宗就这样?”

“难不成,是其他的样子!”

“不可思议!”

“这算什么呀!你们往那边瞧瞧,那才是真正美好的。你们是初来乍到吧,来株洲不来花神宗是极其的可惜的呀!”

路过的老婆婆插言,手中挽着一个竹篮,言语中掩不住的自豪之情。花神宗远看很小,实际上占地很大,几乎上整个山头都种着花圃。正前方是香火鼎盛的庙台和神像,但是,那些东西对神乐来说提不起丝毫的性质。而老婆婆所指的那一处,非花圃包围着,就像漂浮在云端似得。“离得还远,骑马过去吧!”

“也好!”

她笑颜折身走到陌云桑的旁边,翻身上马。“不是说!你不会骑马?”

陌云桑很自然的问。“刚才不会,现在会了!”

伸出手,将陌云桑拉上马,并且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马缰由她掌握着,双腿猛夹马腹,马儿拔腿飞驰。陌云桑是一点也不诧异的,反而是火流云容颜又阴郁起来。“不、知、廉、耻、的、脏、女、人,该死!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咬碎了牙!一路向上,坦途无比。花径幽幽,直通深处。终于登上了偌大的祭坛,与其说那是一个祭坛,倒不如说是一座水上的秘密花园。神乐不由的惊诧,被眼前的风景折服。“古有百花亦牡丹为尊,以竹兰为清,以秋菊为傲,却没想到,万花丛中点缀着这么一片荷塘。”

一片一片的荷叶,接天蔽日。从中开着一朵朵绯色的花朵,如仙子一般。清风吹,便荡起舞姿。祭台口,往前走,是一座拱形的巨大石桥,用大理石雕筑的。通向祭台的重心,耸起古堡。“我们过去吧!”

陌云桑全神逼视着前面,目光冷冰冰的。“喂!”

“恩,好!这景致的确很不错。”

呵,答非所问。神乐也不等他回答,驾着马缰往前奔去。马蹄落在石板上,声音哒哒,而且清脆无比。偌大的桥上没有一个人,只有荷叶拂动的沙沙声,和微冷的湿气。马儿行驶到桥中央,忽然不走了,在原地左转右转,马尾一扫一扫的。“怎么回事?”

“嘶……嘶……嘶……”马儿越发的不安,飞蹄前仰,若不是紧紧抓着缰绳恐怕就会掉下来。“呵!花神宗,藏了多少秘密!”

心中一动,神乐不禁长叹。倏地,桥面忽然碎裂开来,从下猛然凸出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道,马儿一声激烈的长嘶,飘出一道碧光。宽大结实的马腹,竟然由下及上被戳了个巨大的窟窿,肠子和脓血流了一地。若不是反应机敏,只怕要横死马上。刚换的衣襟,又湿透了。神乐抹去额头的冷汗,揣着心跳。“啪!啪!啪!”

落地之砰然断裂,而且只要神乐落在哪,哪里就会出事。不知怎地,神乐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水碧!没错,就是水碧!那个想暗杀她的妖女!桥面坍塌,而且从桥口处直接就断了,碎石落在莲塘中溅起巨大的水花。神乐在下落的石头上,借力发力,才不至于落入水中。“咻!咻!咻!”

荷叶从水下刺出来,如一柄柄的利剑。密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碧幽幽的,如恶魔的眼睛。逃无可逃,这可怎么好……神乐正当紧张之际,忽听得,一声暴叱,忽然刮起阵阵狂风,满池的莲叶莲花被连根拔起,汇集在空中。好像一只巨鸟,张着巨大的喙。“斗气!”

风之属性的斗气!而且绝对不低,应该在斗师天级,与大斗师级别的火流云只有一步一摇了。陌云桑脚尖点着一块碎石,身姿轻盈一跃,如一只惊鸿,张开了巨大的翅膀。舒展双臂,青色的长袖猎猎舞动。双壁之间环绕着淡青色斗气形态,原本无形狂戾的风忽然像被吸引了一样,缠绕在他的双壁之间。卷起的沙尘和莲叶围成巨幕,将太阳和天空遮蔽住,处处飞沙走石。脚踏七步,气息沉宕,星眉剑目。他在空中如怒煞的夜叉,动动手指即可毁灭一片天地。神乐有些游神,没发觉后背之处飞出的水刺!嘭得击打在背上,骤然一疼。“嘶……”倒吸一口凉气,前日刚被火流云旧伤,加上这一下疼得简直快背过气去。“啊!哈……”陌云桑劈出两掌,一阵狂风随之而去,像隐形的盘龙。巨大的莲池发出“轰隆”巨响,炸开了巨大的水花,居然是绯红色的。血!是血!即时,湖塘浮起一具尸体,是一只巨蟒,足有几丈长,满池皆被染红了。他蹙着眉,朝那看了只一眼,赶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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