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正盛就被帝涟摘下来的木槿花娇艳如火,此刻却如同绿叶一般,把白离栀妖冶精致的容貌衬得更加夺人心魄。 白离栀把头上的花拿下来看了会儿,发现是木槿花后,若无其事状放进口袋里,眼神有些难以言喻地看着帝涟,道:“你摘的时候,是不是没注意树下那禁止采摘的牌子?”
因为木槿花开的旺盛,模样又好看,很快就引来了不少学生的爱美心,矮一点的木槿花被摘得稀稀落落,分外不美观。 为了防止木槿花再遭毒手,临南大学特意出了个告示牌,白离栀不信身为自己的一部分,帝涟会不知道这件事。 帝涟会对本体的她恶作剧没错,但像这种带上实际负面影响的事情却不会干,那么他手中的木槿花又是从何而来? 被白离栀紧盯的帝涟一点也不慌,他边抬手整理白离栀被木槿花带出来的几根乱发,边轻松道:“放心,我不是在学校里摘的。”
像这种会惹祸上身的事情帝涟怎么可能会牵连到本体,木槿花是他在来的路上,路过一处森林摘的,虽然不像临南大学那么大朵,但胜在颜色娇艳。 “本体你就放心吧,我的恶作剧才不是这个。”
帝涟长手一捞,把白离栀揽进怀里,笑嘻嘻道。 但在不熟悉帝涟的人看来,却是帝涟笑得一脸危险地把白离栀强行拉进怀里,凑到他耳边说着听不清的威胁之语。 而能把颜逍一拳揍翻的白离栀不知为什么,只是低着头没有反抗,整齐的发型变得稍显凌乱,微微低头的姿势让刘海掩住了他的眉眼,使人除了他抿成直线的唇外,看不清更具体的表情。 不论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白离栀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联想到校园里始终无法销声匿迹的校园欺凌。 有人看不过去想要上来阻止,却被帝涟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那种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人杀了的恐怖眼神是那么的冰冷可怕,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大学生们哪里遇到过,明明只是短暂地对上视线,思维就已经一片空白。 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帝涟顺利揽着白离栀走到了临南大学的门口,就在他们即将要踏出校门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女声在他们背后响起。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临南大学的学生吗?如果不是,请问您要带白离栀同学去哪里?”
一妖一人偶同时停下,转身向后看去,只见许久未见的余秋左手抱着一份文件夹,右手正落在通讯界面上。 看意思,如果帝涟的回答没让她满意,她下一秒就会拨通界面上的报警电话,让帝涟辩解无门。 “本体,是你的小桃花耶。”
帝涟在白离栀的耳边轻声道。 白离栀没有理会帝涟的动作,她看到对面的余秋因为帝涟凑到她耳边的动作而皱的更紧的眉头,推开了帝涟揽着她肩膀的手。 “余秋同学,你在担心我是在被他威胁?”
虽然挣脱了帝涟的手,但白离栀并没有离开帝涟的身边,而是站在原地朝余秋发问。 “白离栀同学,除非他能证明他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危害,否则我实在难以想象你们是普通朋友间的玩闹。”
就刚刚她所看到景象,实在没法解释那个白发青年没有对白离栀心存恶意。 明白这又是帝涟长相惹的祸的白离栀转头看了眼神情无辜,但细看还是能看出眼底的那一抹幸灾乐祸的帝涟,开始思考该找个什么理由敷衍过去。 只不过早就做好打算的帝涟却先她一步开口了,“这位可爱的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的小男朋友会难过的。”
以一种咏叹的声调抑扬顿挫地讲着自己一开始的恶作剧,帝涟故作伤心地用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手绢擦了一下眼角虚无的眼泪,深情地看着白离栀。 现场一阵沉默。 余秋准备拨打报警电话的手僵在了空中,眼睛不受控制地缓缓瞪大,和同样听到了帝涟这段发言的人们一起变成了呆滞的表情。 他们听到了什么?是天气太热造成的幻听吗?不然为什么他们听到了有人把白离栀称呼为小男朋友? 本着雷都已经雷了,那再多放一个也没什么的原则,帝涟小鸟依人地卧进了白离栀的怀里,神情娇羞道:“都怪你,玩什么不好,偏偏要玩角色扮演,这下好了吧,他们全都误会了。”
两米高的汉子卧进一米九的青年怀里,虽然颜值同样养眼,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几分诡异。 瞬间,众人看白离栀的眼神变得有些难以言喻起来。 白离栀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来毫不留情地敲在帝涟的脑袋上,力道重到距离近一点的观众都能听到那声脆响。 声音好听吗?好听那就是好头。 被白离栀教训了的帝涟捂着发疼的脑门,神情委屈地站到一旁,完全没了一开始的那一股凶神恶煞的气场。 “抱歉,我家老板他又出门没吃药了,等回去了我会好好督促他的。”
白离栀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但是这股淡然后面,众人好像看到了不断蔓延出来的黑气。 “余秋同学你放心,这是我所从事的泱夏工作室的老板,除了喜欢对自己的员工恶作剧外,并没有什么恶意。”
白离栀收敛了一下自己外溢明显的情绪,朝着余秋介绍道。 恶作剧做也做完了,帝涟终于恢复到对外严肃正经的模样,勾起一个礼貌得体的微笑,“你们好,我是泱夏工作室的总监——帝涟。”
“泱夏工作室?是那个做《走影迷踪》的工作室吗?”
“好像是,没想到泱夏工作室的老板这么年轻,而且长的跟白离栀不相上下。”
“泱夏工作室!妈耶!我今天赚爆了!”
“真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近距离看到《走影迷踪》的制作者,快掐我一把,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低低的交谈声在周边围观的人群中响起。帝涟面色不变,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惊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