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鹤年看了袁勇图一眼，说道：“他被一个女员工投诉，由于对AK人事部调查结果不满，所以到集团这边来申诉。”

闻言，章国庆一愣，然后确认道：“申诉？张行长知道吗？那个调查结果张行长通过了吗？”

“啊，张行长今天上午突然出差了，所以我们没能见到他。”

章国庆皱眉了，“你们绕过张行长到我这里来？”

“章总，张行长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袁勇图担心李总会马上处分他，所以才着急到这里来的。章总，既然我们已经来了，你不妨听听袁勇图怎么说。”

章国庆眼神颇有深意地看了唐鹤年一眼。袁勇图几乎没怎么说话，都是唐鹤年在帮他说，好似唐鹤年很顶袁勇图，认定他是被冤枉的。“你们等等，我叫个人进来。”

说着，章国庆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通过传声机吩咐助理叫一个人事经理过来，有员工申诉需要他做记录。听到章国庆这么吩咐助理，袁勇图和唐鹤年对视一眼，急了，觉得有个人事经理在这里听他们说李力杰的坏话不太好吧。唐鹤年领会袁勇图的意思，等章国庆走回来，他说道：“章总，我觉得我们还是单独谈吧，叫个人事经理来，可能有些话不好说。”

章国庆脸色一正，“什么意思？你们是来申诉的，有什么话是不能让人事经理听的？既然是申诉，就算是我是人事部总经理，也得有个人在一旁经办记录和作证的。唐鹤年，沈氏接受正式申诉必须至少有两个人，这个规定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集团人事部总经理一本正经地摆出了规定，唐鹤年自然不敢反驳，只能打哈哈的，“我一时疏忽了，抱歉，章总。”

袁勇图心里却有些不安了，不知道他和唐鹤年跑到集团总部这一趟是不是做对了。不到十分钟，一个人事经理敲门进来了，经章总介绍，他叫庄锐安。打了招呼后，庄锐安搬了张座椅坐在章总两三步远，手里有笔有笔记本，还有一支录音笔。袁勇图看到那支录音笔，心里的不安更强了。可他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算没有这个人事经理在这里，没有录音，他和唐总说给章总听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也都收不回来了。章总发话了，“好吧，说吧，是怎么回事。”

唐鹤年给袁勇图一个眼色，袁勇图便将徐蓁投诉他的来龙去脉说了，当然是往有利于他的方向讲。一旁做记录的庄锐安听到徐蓁这个名字，心里一咯噔，眉目一跳，觉得这不是他女朋友的同学的名字吗？康玉晶的同学的确是这个名字，的确在AK银行上班。康玉晶还怀疑徐蓁是沈凌风的情妇呢。庄锐安听到袁勇图和唐鹤年你一言我一语地暗示徐蓁和计氏副总裁、AK人事部李总经理的关系不一般，只觉得震惊不已。但他克制着，脸上是绝对不敢出现任何奇怪的神色的。章国庆听明白了唐鹤年和袁勇图来不仅是质疑徐蓁投诉案件的调查结果，还控诉李总权色交易，甚至还有计氏的副总裁参与进来了。章国庆一边听着，一边眉眼不自觉地跳了几次，目光也投向唐鹤年好几次，觉得他脑子应该还好吧，带个信贷部的主管来控诉自己的上司，还捎带沈氏的一个大客户及合作伙伴。“唐鹤年，你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

唐鹤年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认真点头，“章总，我知道。”

章国庆觉得这个时候他问些细节是没有意义的，唐鹤年和袁勇图肯定说些对自己有利的，而且他堂堂一个集团人事部总经理，没有必要屈尊问一些调查人员才需要问的问题。“这样吧，庄经理已经记录受理了，既然是唐总你亲自带了人过来，那总部这里会认真研究，成立个调查组去AK总行调查。”

见章总情绪平静，语气认真，唐鹤年和袁勇图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程序的确是这个程序，但他们原本期待章总听了他们的控诉会有情绪波动的，但章总却好像听了一个普通平常的申诉，一副交待给下属处理就完事的态度。但该说，他们都说了，章总没问话，他们也不知道还需要补充些什么，只好对于章总这句话表示接受。毕竟是AK银行总行人事部的副总，章国庆起身亲自送唐鹤年和袁勇图出了办公室，然后吩咐助理送他们走。返回到办公室，章国庆坐下来，看着庄锐安，问道：“你怎么想？”

庄锐安认真的，“章总，说真的，我除了感到震惊，不知道该怎么想。”

“嗯，这是正常的，我也是只有震惊，难于下任何判断。不过，张文兴是沈总从国外请回来的，我了解不深，但李力杰我是了解的，他调任AK人事部总经理之前是在沈氏在香城的金融投资公司，为人一向勤恳正直，从未被员工指控过不正当的行为。他被张文兴要到AK总行，我猜是沈总授意的，因为张文兴刚从国外回来，不可能了解他。”

“如果是沈总认可的人，那这事就有些棘手了。”

庄锐安说着目光微闪，心想也不知道唐鹤年和袁勇图知不知道李力杰是沈总亲自提拔的人，如果知道，应该不敢来控诉他吧。章国庆皱着眉头，“还把计子平扯了进来，真是的。”

庄锐安连忙提醒，“章总，网上才刚报道过计子平和徐蓁在酒店约会，当然这是八卦媒体的措辞，并不一定是真的。”

“哦，有被拍到吗？”

庄锐安便拿出手机，上网搜索照片和视频，但由于几乎被删除了，他一时半会找不到漏网之鱼，只好调出他和康玉晶的微信对话，里面有上传那天的新闻，照片和视频都在，他给章总看。章总仔细地看后，狐疑的，“从这些照片和视频来看，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的，举止都很得体，不像是有亲密的关系的男女，倒像是普通朋友。计子平和这个女员工都是单身，就算他们真是在酒店约会，也没有什么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