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渴望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什么答案。什么答案，他也不知道……戚芷染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过往他毒性发作时不是很直接的就扑过来吗？简单粗暴。这次……是怎么了？她在他的脸上见过很多表情，可现在，她竟看不懂他复杂的神色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我说我为你解毒！”

她再次强调一声。他们依旧没有动作。戚芷染有些急了，踮起脚尖抬起头吻住了夙司阴的唇。他的唇很凉，却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恍惚间，她有些痴愣。她都吻住他的唇了，可他依旧没有动……紧接着，她眉头一皱，自行咬破了自己的唇，将血喂给他。以往，夙司阴吸了她的血后定会有所好转，可这次……夙司阴眼底的猩红越来越重，身子越来越凉！“夙司阴，我要怎么样才能救你！”

她退后几步，定定的看着他，无声无息间她已经意识到她的血根本救不了他了。他中毒太深了，毒素在他身体里待的时间太久了，上次她喂他心头血已经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可却没能将它们逼出来，现今，那团毒素再次扩散，她这次若是不能彻底将它们逼出来，或许……他真的会死。她的神色一点点复杂了起来……夙司阴望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和她双修可以彻底解他的毒……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偏偏下不去手了……过去，他一直在强迫她，这一次，他不想强迫她了。“夙司阴你说话啊！”

面对沉默的他，她莫名有些着急。闷油瓶！他的脸色很苍白，好像随时随刻都会倒下去……紧张，她莫名紧张。“我不想你死，我要怎样才能救你。”

她舒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有骨气。夙司阴竟然笑了，声音很轻很轻：“本尊死了，不是正和你意吗？你可以去找凰北陌了，可以去找姓段的人类，可以去找千夜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戚芷染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胳膊，避免他的倒下去。“夙司阴，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她有些无奈，两只手握住他冰凉的大手。这一刻，她手掌心的温暖一点点渗入了他的心脏。不知是意识模糊还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突然有种想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冲动……他活了几千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染儿，如果本尊说……”说到一半，夙司阴顿住了。她睁着明亮的眼眸看着他，静静地等待他接下来的话。“如果本尊说救下本尊唯一的解药，是要你去本尊双修，那你……还愿意救本尊吗？”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心平气和对一个人说话，没有命令，只有真诚的询问与尊重。话音一落，他自己都愣了愣。他是怎么了……？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啊……他不是应该直接强迫她解毒吗？……闻言，戚芷染定定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前世她爱错了人，这一世她还没有遇到那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双修？她恐怕再也不会爱了吧……内心深处泛起一丝酸涩，她咽了咽喉咙，莫名压抑。让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夙司阴竟然还会尊重她，这并不像他的风格啊……夙司阴的确是这个世界最有实力的男人，只可惜，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可他若是死了，她离事实的真相是不是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