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霜并不知道齐春娇和江宽之间发生的这些事。如果她知道,肯定会为宋招娣鸣不平。江宽于宋招娣而言,并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良配。齐春娇可不是什么好女人。要是江宽和她纠缠在一起,以后铁定会吃大亏。只是命运的车轮滚滚转动。许诗霜的到来,无形之中给原书剧情产生了蝴蝶效应。彼时她正和陆星剑带着谢烨霖赶往海滩边,观看文工团的表演。赶往海滩边,观看文工团的表演。远远地,就看到海滩上燃起了热烈篝火,搭的木架子上挂上了灯串灯泡,显得周围亮堂堂。舞台下面坐满了乌泱泱的士兵,放眼望去,一片绿色的海洋。他们全都自带板凳,位置也都自发排列得整整齐齐。“爸爸,好多人!”
谢烨霖兴奋地用手指着前面。陆星剑两手拿着三把椅子,转头道:“你以前不是见过军营集合吗?”
今晚上全岛士兵包括家属都来了,人肯定多。许诗霜左手牵着谢烨霖,感觉他就像一匹躁动的小马,不过一直在压抑自己天性。小孩子就是喜欢看热闹。“我想坐在前面!”
谢烨霖仰头道。许诗霜笑道:“那一会让你爸找个前排的地方放椅子。”
“好耶!”
谢烨霖快乐地三步并作两步。只是他们在家吃饭,陆星剑又要刷锅洗碗,来得到底晚了。那些坐前边的士兵个个四点半刚结束训练就一直守在这里等到天黑。陆星剑不是那种会用权势来占这种便利的人,三人搬了椅子坐在很后面。谢烨霖本来想坐在两人身边,陆星剑不动声色地调换座位,把他拎到了许诗霜左边,自己则坐到了许诗霜右边。许诗霜想着坐在后边也好,没人管他们吃东西,就从包里拿出了一盒卤毛豆和瓜子花生,另外装了个袋子用来收拾垃圾。谢烨霖个头小。他坐在椅子上,前面全是人头,他什么也看不见,一时有点扫兴。怕谢烨霖心里不舒服,陆星剑还不忘教育他:“我们要讲究先来后到,知道吗?前面的同志能坐在前面,是因为他们来的早。我们不可以插队。”
“嗯,我知道爸爸。”
谢烨霖懂事地点了点头。“来,吃块糖。”
许诗霜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塞到他手里。谢烨霖嚼巴嚼巴,咽了下去。“诗霜姐姐,我还想吃。”
他咂嘴回味着那滋味,意犹未尽。这回没等许诗霜开口,一旁的陆星剑便道:“不行,这个糖你一天只能吃一颗。”
谢烨霖一脸苦瓜相。许诗霜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就乖乖听你爸的话,奶糖吃多了坏牙齿。”
“好吧。”
谢烨霖扁嘴,“我会乖乖的。”
“嗯,真棒。”
许诗霜像哄小狗似的,戴上医用手套剥了两个毛豆送到他嘴边。陆星剑余光瞥到,静了几秒,嗓音变得有些寡淡:“他刚吃完饭,让他少吃点。”
“那你要吃吗?”
许诗霜顺手拿了个毛豆递到他嘴边。陆星剑一顿,本想说当着这么多人面不正经,看着她,还是鬼使神差张开嘴含住了毛豆。是他自己卤的,有香辛料的味道,微微有些咸。他品尝着,不自觉扬起唇角。因为毛豆湿漉漉的吸饱了汤汁,直接用手拿会脏不卫生,许诗霜带了手套就时不时给父子俩进行投喂。这一幕被后面的几个男兵看到,私下偷偷起哄。“陆营长和许军医好甜呀……”“他们好恩爱,呜呜,羡慕了,我也想要个对象喂我吃毛豆。”
“你想屁吃吧你。”
萧逸明也看到了这一幕。本来是看到许诗霜,他才特地搬了椅子坐到他们后面,谁知冷不丁被硬塞了一大口狗.粮神情复杂。刚和江宽搬着椅子路过的齐春娇看到这一幕,表情难看,哼道:“光天化日之下,真是不知检点。”
江宽:“现在天黑了。”
齐春娇瞪了他一眼,声音漏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喂男人吃东西,不是不知羞是什么?”
江宽:“他们俩谈对象,这没什么吧。你晚上不也让我给你剥螃蟹?”
齐春娇:“……”她扭开脸,不再理他。这个煞风景的东西。很快前边有人喊道:“都安静!表演要开始了!”
军营里就是有纪律,一瞬间,嘈杂声音全都戛然而止。远远地,看到舞台上出现了几道人影,听到学期吹拉弹唱的声音,齐春娇一下就急了,赶紧让江宽帮忙搬着椅子跟上去。她是文工团一员,虽然今天因病不能参加表演,但还是有特权可以坐在最前面的。江宽本来给她搬完椅子就准备走了,谁知齐春娇却一把将他拉住,让他坐在旁边。“这不太好吧。”
江宽有些犹豫。“这有啥不好的,我是病号,你就应该照顾我。”
齐春娇不由分说扯着他坐下。看到台上领舞的漂亮女人出现,沙滩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齐春娇眼睛又开始红了。就是这个贱女人,占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抢走了她的风光。她捂着半边红肿疼痛的脸颊,想着自己失去的大门牙,心里悲痛欲绝。台下。“爸爸,诗霜姐姐,表演开始了!”
谢烨霖神情雀跃,却因为周围一片安静只敢用气音说话。“乖,认真看,不能讲话吵到别人哦。”
许诗霜同样小声道。不过两个舞蹈热身节目后,很快台上奏起了国歌,文工团的女兵们穿着军装在上面领唱,下面的士兵们大声跟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被这种昂扬的红色氛围带动,许诗霜情不自禁也跟着哼唱起来。谢烨霖摇晃着小脑袋,也一字一句地唱了起来。许诗霜听到熟悉低沉悦耳的吟唱声,转头一看,竟然是陆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