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家更符合她的要求。可她却注意到,花名册中有提及这户人家的妻子身体不适很好,虽说一样能抗能挑,但是却经常要买药来吃,真比起来还不如第一户人家呢。“这户人家看着不错。”
林思言指着第一户人家说道,然后将花名册翻到前面几页,除了一户人家之外她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这可是专门为了夫人精心挑选的呢。”
牙婆喜滋滋的说道,可瞧见林思言说完又没了下文,忍不住问道,“要不我现在叫他们过来给您瞧瞧?”
林思言不知道,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正巧是县里难民比较多的时候,那些想要卖身干活的原本可以呆在自己住的地方等待牙婆安排的,却不知道怎么的全部都跑到牙行来了,就希望能第一时间被雇主买走,省的拖得时间长了没饭吃。毕竟牙行只是个中介机构,卖身干活的来这里登记,雇主通过登记的信息进行挑选,选好了再由牙婆帮双方约个时间见面,签卖身契。上次正因为是人多,所以牙婆认为只需要带雇主去看他们想要的人就行,看中了,然后在比照花名册,要是价格能接受,当场就可以签卖身契,若是看不中,在另外看也成。当时林思言来的时候正巧已经有不少雇主挑走了满意的人,牙婆也算是赚了不少银子,因此才会对林思言格外亲切,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口无遮拦了。而这段时间,似乎稳定下来了,除了原先才县里的难民之外,倒也没有增加更多的人口,县太爷也安排了不少政策安抚这些难民,当然,想要在这里自力更生的话单纯靠县太爷的帮助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林思言翻了一会儿,发现除了那一户人家之外也没有其他中意的,于是就对牙婆说道,“那就麻烦牙婆将人叫来我瞧瞧吧。”
“好咧,您先在这里坐坐,我现在就去通知那户人。”
说着,牙婆就往外走去。林思言坐在大厅里,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才反应过来上次和这次的不对劲,不过如此更好,她有更多的时间研究那户人家的情况。花名册记载的讯息是不能造假的,若是发现造假可是会杀头的。因此,林思言对他们的经历看得很认真。她准备买下的这户人家原本是一位当官的旁支,因为那当官的犯了事,被抓起来连带着他们这些族人也纷纷倒霉,而且他们这旁支根本就和那当官的没有什么关系了。既然有人当官,那么这些旁支自然是水涨船高,就算不来往也少不了会被外人高看一眼,那么有没有利用对方的权势胡作非为就难说了。不过,这户人家着实有些惨,原本是还不错的普通百姓,也有自己的田地,一大家子也是父慈子孝,可惜架不住多了个旁支,硬生生将他们美好的生活给破坏,直接又普通老百姓被贬为奴籍。不仅田地被收回,房子也被收走,去外面工作也被人嫌弃是奴隶而被瞧不起,无奈之下只好干脆卖了死契,准备找一个愿意收留他们的雇主,能获得一口饭吃的同时还能好好生活已经足够了。林思言对他们的情况大致了解之后,不一会儿就等到了牙婆带着一大家子从外面走进来,这些人身上都穿着半旧不新的衣裳,几个小孩子也被打理的十分干净,看模样刚才在家的时候有特意整理过,看上去让人充满好感。只不过这些人怎么说原来也是名门望族的亲戚,就算是被贬了,脸上也没有一丝不满或者其他,似乎对此十分认命。林思言瞧着,越看越满意,可心底却有些顾虑,虽说是旁支,也少不了比直系更富贵的人,而且这家人原本还是大户人家出生的,日子说不定比普通老百姓过的还好一些,若是日后奴大欺主,嫌弃她是个乡下的村妇,心里有不满和她耍心眼,那这种人她是绝对不愿意要的。于是,她便对牙婆说道,“我家的情况也跟你说过了,我家并不富贵,而且还在乡下,若不是心甘情愿跟着我去乡下过苦日子的,我是绝对不会要的。”
林思言话音刚落,那户人家中当家的男人就跪在她面前说,“只要夫人愿意我们一家子骨肉不分离,我们愿意跟着您去乡下,我们以前住的地方其实距离乡下也非常近,说起来和乡下人也并不区别。况且,我们一家人都能干活,我力气大什么力气活儿都能干,我爹会木工手艺,还会种庄稼,我媳妇厨艺很好,针线活也不差,大女儿的做事机灵,夫人可以当成丫鬟使唤,二儿子也可以帮忙跑腿做杂事,除了小的不太能干活,我们一家老小都能做事,还请夫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