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将扳一扳手腕,试过才知道,自己有些太想当然了。兵器每交击一次,他的虎口就疼一次,到了现在,他感觉双臂发麻,都快不属于自己了。吕布继续道:“将军之勇世间少有,跟在曹昂那个废物身边太屈才了,不如来我徐州如何?”
“哼!”
黄忠冷笑一声,讥讽道:“某虽不才,却也知道一臣不侍二主的道理,不像你,三姓家奴!”
“不识抬举!”
吕布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一打马臀,再次冲了上去。黄忠却虚晃一刀,打马跑了。明知道打不过,继续下去就不是英勇,而是脑残。吕布自然不会放过,打马便追,可惜他此刻正身处敌营之中,没多久就被一群黑袍军给纠缠住了。随后,黄忠指挥部队且战且退,用了近两个时辰才退到萧县城下。“少主快走,我来断后!”
黄忠大喊一声,命魏延护送曹昂进城,自己则率领一千人断后。此情此景,曹昂想要说句死战到底的豪言壮语,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老黄,悠着点,打不过就跑啊!”
曹昂退进城中,城门关闭。黄忠带着部下顺着来时的路且战且退,退到北门后终于支撑不住被吕布军团团包围。“杀!”
吕布眼中冰寒一片,不见丝毫怜悯。“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黑袍,死战!”
黄忠脸上同样露出一丝决绝,就要以死报国,远处又冲来一群人,为首一队人马黑衣黑甲,脑袋被铁片包裹的只剩一个脑袋,正是郑屠的重兵连。来的时候带了八千人,出征的只有五千,剩下三千人黄忠当做预备队留在了藏身的树林中,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援兵到了,弟兄们,坚持住!”
黄忠大喊,花白的胡子兴奋的直哆嗦。吕布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盯着如同巨兽一样缓慢踏来的重甲步兵,脸色凝重到了极点:“这什么鬼东西?”
身边的侯成答道:“末将也没见过。”
吕布叹息道:“高顺呢,让陷阵营上。”
侯成苦笑道:“陷阵营是步兵,还没追上来呢。”
“混蛋!”
吕布大骂一句,冲了上去。看见援兵之后,残余的黑袍军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在黄忠的带领下快速向郑屠冲去,没多久就汇合在了一起。援军将伤病护在身后,在黄忠的指挥下且战且退。吕布自然不甘心,率领部队再次追了上来,方天画戟一个斜劈,当头向郑屠砍下。郑屠浑然不惧,陌刀斜撩向上,与方天画戟狠狠撞在一起,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朝一侧倒下,半天没爬起来。吕布正要补上一戟,斜刺里又杀出一人,此人身穿普通铠甲,却拿着一把怪异的兵器,那兵器足有儿臂粗细,丈八长短,通体金色,顶端如同一个灯笼架子,上面挂着几个圆环,轻轻一摇,叮当作响。还有那人,皮肤黝黑,眼窝深陷,一看就不是中土人士。此人挥动兵器攻向吕布,随着兵器交击,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瞬间传进耳中。那人连退三步,惊叫道:“这个大汉好大的力气,我不是对手。”
再一看兵器,交击的地方被磨掉了一层皮,露出了精铁本来的颜色,他急了,抱怨道:“不是说这禅杖纯由黄金打造吗,怎么露出铁屑了,曹昂你骗我。”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贵霜阿三释因空,至于手中那件禅杖,曹昂直接把唐三藏那根给山寨了过来。穿着铠甲拿着禅杖,怎么看都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郑屠正艰难的往起爬,闻言骂道:“黄金那么软,能挨得了这一下吗,快点杀敌吧你。”
吕布看看释因空,再看看武装到牙齿的重步兵,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刚才那一击他也差点吃不住劲,这个拿禅杖的混蛋武功多高不知道,但这力气……该死的曹昂,从哪弄来这么多怀胎?正要再次出手,身后又传来一阵喊杀声,回头一看,只见北门洞开,一支千余人的骑兵从城门冲出向这边杀来,领军的正是先前见过的魏延。这下好了,他陷入两面夹击之中了。又混战了近半个时辰,吕布害怕后路被堵不敢追的太狠,眼睁睁看着黄忠向相县的方向退去。黄忠退走之后,魏延也不恋战,冲杀一阵后果断退回了城中。回城之后顾不得休息,第一时间赶往县衙向曹昂汇报情况。曹昂正与归来的将士坐在路中央休息,看见魏延后快速站起,问道:“如何了?”
魏延抱拳答道:“少主放心,黄将军已经安然退走,咱们就在身后,吕布不敢追击。”
“那就好!”
曹昂重新坐回了地上,问道:“伤亡如何?”
“退进城中的不到三千人,跟随黄将军撤走的也只剩下不到六百人,我军伤亡接近两千。两千?曹昂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这些人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几乎每一个他都能叫的上名字,可现在,一战就损失了两千,这是剜他的肉啊。他扭头看去,围在身边的将士都耷拉着脑袋,一个比一个沮丧。能不沮丧吗,离开许都的时候个个斗志昂扬,梦想着一战打败天下名将,二战封侯拜相,三战裂土封王,那是何等的豪情万丈?没想到第一战就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能不沮丧吗?“记下他们的名字,回到许都后将抚恤一分不少的交到他们手里!”
魏延抱拳领命:“是。”
曹昂扭头看向一边被五花大绑的吕玲绮,看见之后一股怒火立刻升起,提着陌刀就向吕玲绮走去。要不是你爹,我至于损失这么多兄弟吗?走了几步又颓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打不过人家老爹就拿一个女流之辈撒气。曹昂虽然不要脸,却还没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