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锨土还是得他自己来。曹昂带着黄忠,魏延等一众将领来到关前,拿着铁锨对着选好的地点一锨铲了下去,结果地没铲开锨刃卷了。他盯着卷起的锨刃看了半天,又从胡三手中接过十字镐,抡起手臂一镐挖下,十字镐砰的一下反弹回来,差点掀了他天灵盖。曹昂蹲下身子,看着被挖出的那个核桃大的小坑,震惊的说道:“怎么这么硬?”
这质量,比后世的打桩机都牛啊。黄忠思忖道:“城墙可是秦始皇修的,始皇帝什么人,谁敢在这方面偷工减料,灭九族都是轻的,少主,地基如此坚硬,咱们就没必要再打了吧?”
这还打个屁啊。曹昂无比蛋疼的说道:“秦朝没有生石灰,没有三七灰土,地基还能打这么硬,更关键的是竟然没被地下的野草根茎破坏,我政哥当年怎么做到的?”
我政哥?众人一阵无语,没见过你这么攀亲戚的,真不怕始皇帝的棺材板摁不住,半夜上来找你算账?曹昂扔掉十字镐说道:“文长,地基不用打了,直接上吧,商砼站怎么样了?”
魏延抱拳答道:“少主放心,辽西走廊别的没有,就是河流多,河中的沙石足以满足山海关所需,现在就等曹馥的钢筋了。”
曹昂点头,忍不住期待起来,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纯由钢筋混凝土打造的城墙,他袁绍拿什么攻破。只有山海关固若金汤,他才敢带着黑袍军放肆的在外面浪,否则三天两头被人抄后路,想浪也浪不起来啊。“文丑有什么消息?”
魏延答道:“幽州锦衣卫千户方博传来消息,说文丑退到无终修整,辛评则快马去了官渡,八成是去推卸责任了,山海关一战,四万袁军精锐尽丧,这个罪过可不小。”
无终县,就是后世的天津,文丑跑到那里,莫非还想与张允联手?或者说,想向袁谭求助?曹昂闭着眼睛思索片刻,想不明白索性问道:“高览呢,什么情况?”
魏延说道:“有辛评在后面告黑状,高览的日子能好过?他原本打算死守渔阳的,现在却不得不北上攻打柳城戴罪立功,猜的不错的话,张辽将军那里即将迎来一场恶战。”
曹昂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无奈说道:“庞统呢,有消息吗?”
魏延摇头道:“匈奴路远,尚未有消息传回。”
没有消息,算得上好消息吗?曹昂不敢确定,他只知道,现在的北方一团乱。草原上,鲜卑各部大鱼吃小鱼,匈奴这个矬子里面拔将军的巨鱼在吃大鱼。辽东,高顺恐怕已经跟扶余高句丽纠缠在了一起。海上,甘宁平白无故挨了二十军棍不说,还被贬了职,以他的脾气,铁定咽不下这口恶气,说不定已经在为攻打张允做准备了。幽州就更别说了,柳城张辽,渔阳高览,山海关魏延,无终县文丑。官渡那边虽然不了解情况,但肯定比幽州热闹,曹袁二人的兵力加起来绝对超过五十万。还有函谷关的曹仁和牵招。中原诸州,哪里有净土?唉,真是水浅王八多,各有各的道啊。曹昂百无聊赖的说道:“黄将军,给你一万大军,顺着松亭关回柳城吧,山海关目前也就这样了,先帮张辽解决掉高览再说。”
“喏。”
黄忠抱拳拜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曹昂转身回了帅帐,坐下泡了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呢胡三便带着曹馥走了进来。刚一进帐,曹馥就热情的吼道:“子脩哥,我来了。”
曹昂连忙起身,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笑道:”你小子最近有点偷懒啊,这都几天了怎么才来?“曹馥叫起了撞天屈,哀嚎道:“子脩哥你说话得讲良心,辽西走廊有多难走你不是不知道,我拉的又是钢筋,死重死重的,想要速度只能走海运,可甘宁那孙子不给船啊。”
曹昂:“呃……”曹馥继续道:“甘宁疯了,集中所有战船打张允,我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要来三艘,每艘顶多装十吨,想满足山海关的需求,至少还得跑两趟。”
曹昂连忙跑到桌前,连茶壶带茶杯一起送到曹馥面前,等他喝完又给他续满,直到曹馥彻底喝饱后才说:“既然如此就辛苦辛苦,钢筋一卸完立马回去吧。”
“……”曹馥懵逼半晌,无语的说道:“不带这么玩的,好歹让我吃口饭,休息一晚啊。”
曹昂笑道:“有什么好休息的,船上不能睡还是不能吃?”
曹馥:“……”没见过你这么压榨人的上司,简直比周扒皮还周扒皮啊。曹昂继续鼓励道:“兄弟,不是哥不心疼你,实在是局势不允许,等这次劫难渡过去,明月楼的姑娘你想赎谁就赎谁,把明月楼过户到你名下都可以,到时候天为床地为被开几场无遮大会,想想……”作为老板,不能光给员工画大饼,有时候还得给点实际的。曹馥双眼无神,幻想了一下与一群姑娘零距离接触的场景,当即说道:“哥你放心,我这就回运钢筋去,保证不会延误工期。”
说完就走,毫不留恋,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说道:“对了哥,陆逊把高句丽王高延优给抓了,姓高那小子已经被宗慧禅师剃度入了佛门,杨修让我问你,是留着还是咔嚓了?”
曹昂思忖道:“既然他这么识趣,就留着吧,有他在,咱们同化高句丽也能容易些。”
曹馥又道:“其他到没问题,就是怕这小子忍辱负重,回头报复啊。”
“没事,有佛祖盯着,他没这个胆。”
曹昂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他相信佛门的度化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