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冲了上去,胡三不敢怠慢,连忙带着警卫跟随。司马懿还能说什么,将望远镜别在腰间,拔出倚天剑同样冲了上去。战场不断扩大,现在距他们已经不足一里,战马很快赶到,曹昂抡起唐刀将一名正在对战的袁军砍倒,然后看都不看直接冲向下一人。战场之上一步慢步步慢,被他砍倒的敌兵就算伤势不重也会被其他敌军冲上来补刀,一旦倒下甭想站起,所以没必要关注。冲锋的同时,曹昂抬头望去,发现离他最近的是赵云,亮银枪跟缝纫机针头似的不断刺出收回,每刺出一次必能带走一人,所过之处手下无一合之敌。“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黑袍,杀啊……”曹昂挥着唐刀大吼一句,向赵云靠拢过去。浑身是胆赵子龙如今可是妥妥的天下第一,待在他身边保险一点。跟曹昂混的时间长了,胡三也变得猴精猴精,扯着嗓子吼道:“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黑袍,杀……”两千警卫同时呼应,声音响彻数里暂时压过战场的吵杂声,听到的黑袍军将士杀敌之余纷纷喊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战场上全是黑袍军的口号。再加上刀剑碰撞,战马嘶鸣,伤病哀嚎的背景声,简直是一曲完美的战争交响乐。十几万人同时呐喊,声音足以冲破九宵,听到自家口号黑袍军无不振奋,士气提升一大截,袁军却被对方的口号震慑的失了心神,士气开始下降。此消彼长之下,战争的天平慢慢倾斜。当然,数十万人交战,胜负不可能被几句口号影响,尽管如此,同样提刀冲锋的麴义依然一阵懊恼,骂道:“该死,口号还能这么用?”
“别愣着了,跟着喊吧。”
田丰牙疼的回了一句,鼓足中气吼道:“诛杀曹贼……”袁军没有口号,也只能临时拼凑了。麴义福临心至,急忙命人呼喊,将士们口口相传,不大一会战场上又满是诛杀曹贼的吼声。无数曹贼传入耳中,听的曹昂嘴咧了快三尺长,郁闷的骂道:“该死的麴义,打仗归打仗,你特么竟然人身攻击,子龙,给我冲。”
拼命杀敌的赵云见曹昂过来,手上动作瞬间慢了许多,心里更是涌出一股郁闷。正杀敌呢怎么跑来这么一累赘,这下好了,还得分出一部分精力保护他。少主啊少主,你不知道你不添乱就是帮忙吗,安心在后方待着不好吗?心中诽谤,口中却不敢说出来,只好留出三分力气以防不测。大战继续,数十万人杀的天昏地暗,难解难分,从早上一直杀到下午酉时。终于,一队袁军心神崩溃坚持不住,转身逃走,然后便引起了连锁反应。凭意志力支撑到现在的袁军受逃跑的同伴影响,当即忘了军规军纪,哭喊着转身加入逃跑阵营。“回去回去,都给我回去,督战队呢,给我杀,后退者死。”
麴义慌了,迫不及待的嘶吼抽打,想要重新稳定阵型。可惜事与愿违,袁军不像黑袍军那样精挑细选,整天屁事不干只知道训练,战斗力有些参差不齐,若非督战队压着早就崩溃了。但压迫这种事迟早会遇到反抗的,前有曹军后有督战队,快被压成夹心饼干的袁军终于承受不住崩溃,打不过曹军便转身向背后的督战队动起了刀子,现场那叫一个乱啊。嘶吼许久,吼的嗓子都哑了依然没止住颓势,麴义终于发了狠,大声命令道:“先登营给我射,不分敌我,进攻。”
作为亲信弩兵,先登营始终聚集在麴义身边,接到命令迅速出列,站成三排扬起先登弩扣动扳机。这次他们没再一窝蜂的齐射,而是选择了排队枪毙阵型,第一排射完迅速退后更换箭匣,第二排则接替他们的位置继续射,然后第三排然后又是第一排,这样一来箭雨之间的间隙就变的非常小,几乎无时无刻都有无数支箭矢射出。四千余先登死士,每排一千四百多人,每波齐射一万多支,箭雨过后不管曹军袁军,割麦子似的成片倒下。该死的麴义,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杀。曹昂看的目呲欲裂,咬牙吼道:“麴义,老子今日必杀你。”
司马懿同样心疼的直滴血,挥着倚天剑吼道:“高顺,典满,给我挡住他们,炮兵炮兵,虎蹲炮子母炮全部拉过来,轰特么的。”
冲天炮和红衣大炮太重,运输不便,虎蹲炮和子母炮却不同,只有几十斤重两个人就能抬动,先前怕误伤到自己人不敢用,现在却没这顾及了,先灭了狗屁先登再说。接到命令,典满带着因各种原因减员,仅剩三百人的铁浮屠杀了过去,高顺同样改变方向,顶着箭雨向先登营杀去。十几万曹军之中,只有他们陷阵团俱着重甲,能暂时顶住先登营的弩阵,其他人来了都不行。炮兵营营长同样不敢怠慢,在周围同僚的互送下抬着大炮迅速冲到近前,摆好大炮开始填充弹药。黑袍军中懂得火炮应用的只有山地旅,山地旅又暂时调到了海军序列,跟曹昂来山海关的只有一个营。战事紧急,营长抬过来的全是射程可达八百米的虎蹲炮,二十多门虎蹲炮齐齐发射。虎蹲炮乃是散弹炮,发射时需装填五钱重的小铅子或小石子一百枚,再用一块重三斤的铅弹或者石弹压顶,发射时大小子弹齐飞出去,轰声如雷,杀伤力及辐射范围都很大。炮兵也被袁军的弩阵射出了脾气,快速填好点燃发射。“啊……啊……”二十多块铅弹连同无数小铅弹一起发射出去,迎着先登营的头顶砸下,炸的先登死士人仰马翻,惨嚎不断。不,先登营是步兵,只有人仰,没有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