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简陋,还请诸位不要嫌弃。”
宁瑶泡了一杯茶,在丛墨白和司华章面前斟满。 丛墨白和司华章嘴角齐齐一抽。 真不知道该说宁瑶低调,还是不低调。 屋子从外面看虽然破旧,但里面无一不是最顶尖的大阵与禁制,简直把整个木屋塞得鼓鼓囊囊。 司华章去过战域,接触过南境的人,此时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词语:“被害妄想症”。 宁瑶时不时就是这种人? 而且这人嘴上说着简陋,待客的茶水却一点都不简陋,相比之下,让丛墨白两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装X感。 只是当他们抬头看去,看到宁瑶面带温和笑意的面容时,又把这个念头挥去。 怎么可能? 笑得这么灿烂无害,一看就是个谦虚的好姑娘嘛。 宁瑶坐在蒲团上,宁苹苹则是坐在一个蕾丝的绿色小软垫上。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丛师侄传递消息,喊来司师侄助阵,这才拖延了时间。”
“我有一个问题,”丛墨白的目光带着隐晦的探究,“师叔祖是如何知道,是我通风报信的?”
宁瑶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个问题了,笑了笑,“此时自然是我埋下的后手。苹苹性子跳脱了些,若是没有人盯着,我心中难免不安。而岐黄冕下身为问道尊者自然不可能时刻盯着,所以就得我安排人手。”
至于人手是谁? 自然是那个二五仔宓秋,一面帮她做事打好关系,一面在守成派的位置上,表面看似与她敌对。 这个分明就是骑墙派,两面都不得罪。 然而宁瑶却觉得这样也不错。 只要她始终不倒,宓秋就始终不会对她出手,甚至有时候还会成为她的助益。 丛墨白恍然,问完问题后,他便低下了头,似是无话可说。 宁瑶的目光在他缓缓收紧的手上停留片刻后,面带笑意地移开目光,看向司华章,“司师侄用剑,改日我们也可交流一下。”
司华章听着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叫自己师侄,总感觉有点怪。 但她压着这种怪异的感觉,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这是自然。师叔祖的剑法非凡,我也有心较量一番。”
听闻此话,宁瑶慢慢品了下茶香,笑道,“可惜司师侄已非巅峰。”
“哦?”
如此一说,司华章反倒被激起了好奇心和战意。 她双指一合拢,一道剑气从指间飚射而出。 她的剑气皑皑宛若月华新雪般冰冷。 宁瑶则是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一道血红到刺目的剑芒如同流光疾驰而去。 一旁的丛墨白看得心惊胆战。 这一道血红剑芒煞气十足,这是得杀了多少人,才能铸就这样的煞气? 两道剑气一交错,木桌瞬间裂成两半,就在木桌仍有碎裂的趋势时,一旁喝果汁的宁苹苹突然伸出手,盈盈绿光自她手上散发,将原本要破裂的木桌恢复平整。 看着木桌上方,司华章愣了几秒,接着苦笑道,“我败了。”
她居然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