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了正经身份,更是头一回遇见这么和善的贵人,此刻也不知该怎么回话,也羞红了脸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江如鸢见二人都有些恼,也就收了玩心,让柳珠教榕生府中的一些规矩。没想到那榕生看起来呆呆的,学东西倒快。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把规矩都学得差不多了。江如鸢吩咐他拿着药材和米去外面设粥棚,她自己则打算偷个懒,好好睡上一觉。不想,她才准备躺下,柳珠就“啊”的大叫了一声。“你这又是怎么了?”
江如鸢吓了一跳,她转头看去,只见柳珠张大了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一拍自己的脑袋,就跑了过来。她原本就是想去找江如鸢禀告绿银一事,结果在半途遇见了尚书夫人闹事,后她又教了榕生一个时辰的规矩,竟把那事忘了。如今想起,柳珠就将早晨绿银在墙角哭,和明篱茵在院中打骂侍女的事情说了一遍。听了这事情之后,江如鸢也沉默了起来。她直觉那丫头,定有什么问题。只是从前王府诸事一向是明篱茵的做主,原主被人毁了容貌又不得宠爱,在王府的地位如同下人一般,故而对府中丫鬟的事情是知之甚少。而她前几天才将府中的人换去了大半,爱八卦不爱做事的都被赶出去了,这时候却也不知该对谁去打听绿银的事情。“哎……”江如鸢叹了一声,早知道就把那几个八卦的婆子留下一个了:“那丫头似乎是明篱茵的陪嫁丫鬟,一直做她的贴身侍女,与其余侍女也没有太交好的,这该怎么去打听。”
柳珠听了这话,也低头思索起来。两人沉默了片刻,竟是同时抬起头来,对视一眼,她们同时说出一个名字:“榕生!”
那小子从前就是长街的乞丐,对各个府邸的事情,也都知道一些,且那孩子轻功了得,也能去明篱茵院中打探。“正妃,这事情就交给奴婢去办吧,奴婢倒是有一些方向,可以让榕生顺着去调查。”
柳珠想那人哭得十分伤心,约莫与她的亲人有关系。江如鸢点了点头,柳珠便下去了。她这边安静,明篱茵的小院却是热闹了起来。“明姐姐你这院子,怎么如此破旧了。”
江柔依瞧着东边的一大片碎瓷,和西边满满的枯枝腐叶,不禁皱着脸:“怎么也没人来打扫。”
提起这事明篱茵便生气,她咬牙冷笑道:“我不过是一个侍妾,哪儿能比得上人家尊贵的正妃,好的东西自然送到她那去了,我这里,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怎能不破旧!”
江柔依远远看了看江如鸢那院落,虽隔着墙她也看不见什么,可她却觉得自己好像是看见了那院中的华丽美景一般,也暗暗咬牙。她扶着明篱茵进了屋子,看着屋中果然也简陋了不少。明篱茵从前在江柔依面前是端着架子的,如今见她看着自己落魄的样子,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她于是咳嗽一声,问道:“说起来,江妹妹这一次来究竟是要与我商议什么,怎么还特意让我去请了那个陈李氏。”
江柔依这才想起正事,她四处看了看:“怎么陈李氏没在?”
“你才过来所以不知道,陈李氏来的时候骂了江如鸢两句,那个女人耍了一通威风,把陈李氏吓晕了,如今她已经差人将陈李氏送回尚书府了。”
明篱茵脸上带着厌恶,似乎不愿意提那两个人。江柔依听了之后,略微有些惊讶。她顿了顿,才摇头:“哎,真没想到那丑八怪病了一次,居然转了性子,变得如此厉害,连陈李氏也打压得下。”
“哼,谁知道是转了性,还是被什么山妖狐精附了身。”
明篱茵讽刺的说了几句,江柔依也顺着她跟着骂了两三句。待她抱怨完了,江柔依才正了正身子,靠近明篱茵,压低声音说:“明姐姐,那女人仗着自己嫡女正妻的身份对咱们是百般欺压,明姐姐在这里骂上两句,就能算是出气了吗?”
说着,她有更近了一步:“姐姐难道不想报仇,让那女人也尝尝咱们受过的苦楚?”
“你有什么主意?”
江柔依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瓷瓶,放在明篱茵面前。明篱茵看着那瓶子,猛的瞪大了眼睛:“你,你竟然真的拿到那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