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起来,柳珠就发现自己门前,被这小鹦鹉当成了茅厕,她给它买了三袋精小米,才把这位小祖宗的怒气消了。导致后来柳珠看着鹦鹉都绕道走:“这家伙怎么这么聪明,别是成精了吧。”
江如鸢对鬼神说一向没兴趣也不相信,见柳珠这么传,她只觉得好笑,但也是一笑置之,并没放在心上。不想这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柳珠那句玩笑,不过三天竟传遍了京城。但,并非是说江如鸢收了一只鹦鹉精,而是说,江如鸢会妖术,在王府做妖法,那鹦鹉就是她用妖法变成鹦鹉精的。外头的人把谣言传进来的时候,江如鸢正带着侍女在院子里看榕生和柳青练剑。柳珠听见这话,登时吧。就火了:“什么话!正妃那鹦鹉是太子爷送的,那鹦鹉过来就这么聪明,他们哪只眼睛瞧见那是妖怪了,要那鹦鹉真是妖怪,还不早早飞出去,占山做王,怎么会留在笼子里吃小米!”
“这……这外头里。是这么说的,小的……”传话的小厮苦着脸不知如何应答。江如鸢摆了摆手让他下去,她没说什么,只是吩咐榕生带着柳青去休息,接着她将绿银二人带回自己的小院,她关上门之后,沉声吩咐柳珠:“你找人,悄悄去看看,地牢里那个最近在干什么,记住,千万别让太多人知道。”
柳珠点头下去。绿银扶着她的手,两人进屋,绿银将鹦鹉拎到院中树上挂了起来,然后她又将房门关上之后才问:“正妃,您是怀疑,那些话是她传出去的?”
江如鸢点了点头:“鹦鹉成日放在我院子里,只有你们和少数府中的人知道它跟聪明,你们从未往外说,那怎么又会有人知道它,而且还指明说它成精。”
“那会不会是……有人听了柳珠的玩笑话,不小心传了出去,被外头的有心人听见了?”
绿银知道明篱茵的府中的心腹,几乎都已经被清了出去,她顾念旧情,偶尔会去地牢看她一眼,每次去都能听见明篱茵在地牢骂人,若她真的在谋划什么,应该不会如此焦躁。“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柳珠也不过只是玩笑了两句,那时候根本没有别的丫头来过,若非有心故意听见,又有谁会想到这一层。”
江如鸢总觉得不妙,流言不会无缘无故的传出来,若是有人故意放出,那这谣言必定是为某件即将发生又与她有关的大事,做铺垫的。柳珠很快回来,她见江如鸢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她也只是摇头:“还不知道,我打听了一下,这几日,除了绿银去看过她,就只剩送饭的去过地牢,哦,还有柳青,柳青在演武场练箭,曾经射死一只野鸽子,野鸽子掉在地牢附近,他去捡路过了地牢几次。”
江如鸢知道他在练武,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你让人这几日仔细看着地牢,若有可疑人过去,让他们马上过来通知我。”
“正妃放心,奴婢方才已经吩咐过了。”
江如鸢点了点头,她心中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可她仔细回想,却又完全想不出,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这一日,江如鸢都无法放松。用过晚膳之后,她就有些疲倦,柳青和榕生例行来汇报他们学习成果的时候,她都觉得头有些昏沉,只略看了几眼,就回去睡了。她一边吩咐总管追查流言的出处,一边让人看着府内一干人等。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处理及时,那些人发现不对,所以不敢行动的缘故,连续七八日都没什么特殊动静。正当江如鸢以为这不过是她大惊小怪的时候,一个人终于是气势汹汹的找了过来。张玉秀在夏末最后一日找上门来,她带着中书令夫人赵吴氏,起了个大早,闯入王府不成,她居然就这样在王府门前跪了下来。侍卫们知晓她的身份,不敢强行将人赶走,只能先回去报告江如鸢。不想张玉秀见侍卫们进去报信,竟席地坐下,掏出手帕就开始痛哭:“太子妃娘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咒,毒害你的亲妹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