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也从没见过,于是只能摊开手掌,在手掌上虚花了两道斜线说道:“看起来就像这样,好像两条是被剁了脚的蜈蚣。”
那整体是大红色的,不过应该有所褪色,她猜想,那在褪色之前应该是一件很繁复,颜色很多的东西。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看起来像匕首,但是只有前面的部分,要说的话,也有点像是红缨枪的枪头。江如鸢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多尔那。她觉得那个人不是中原人,可能会知道一些什么。但是他就在旁边安静的听着,时不时面露微笑,可是一点插话的意思也没有。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游戏里面的一个路人。江如鸢想了想,转而问道:“对了,那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会在一起?”
凌嘉傲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这件事情也是说来话长,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是我们的人,之前那都是演戏,你也不用太担心。”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是演戏的话,为什么他之前不说明……”明明之前他有很多次机会跟她说,可那人的回到都是模棱两可的。按道理说,就算是演戏,他应该也没有必要跟清妃闹翻。毕竟不久之后,她们就会将清妃带离空中。他的身份,反而是另一从保险,如今却不一样了,若是这一次她们无法从清妃口中得到什么消息,多尔那也不可能作为清妃的“盟友”而去套话了。不过,她其实也不担心,因为清妃是有弱点的。一个人有弱点,旁人才能够去把握住她的心思。江如鸢知道清妃弱点和底线,在什么地方,那个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的儿子能登上皇位。而现在,凌轩墨不知道为什么受了伤,生死未必。所以她,一定会最先关心自己儿子。“这也是有原因的,而且……”凌嘉傲见状,在一边说道,他的眼神十分肯定,江如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正要问的时候,前面一个侍卫停住了,转头看着他们。他们这才发现,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王府大门口。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便只好沉默着过去。江如鸢在前,她正准备过去,却听见后面传来了凌嘉傲的声音。“关于那堆人,你只需要将实话说出来就可以了,接下来就让他们自己完成。”
江如鸢听见这话,疑惑的回头,但是被凌嘉傲半途截住,让她不要动。“父皇的确是对我有所怀疑,不过,他也相信我们一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因为我们的人手不够,但是这京城这里,是有人手足够的人的。”
凌嘉傲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人手足够?”
江如鸢看着他,很快明白过来。他没有说话的原因,她也只好按捺住好奇,引着皇上进王府。没想到,他们一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巨大的声响!江如鸢一听的声音,就知道是之前的壮汉。她见皇上看着她,她便叹气道:“府中来了些客人,父皇想必很有兴趣。”
说罢,她对边上的丫鬟点头。丫鬟忙弯下腰,带着皇上进去。御前侍卫是冲在最前面的,皇上的脚步也有些慢,看来还是有些害怕。几人进去,他很快发现里面有几个彪形壮汉,中间还有一个长相特别奇特的小个子。江如鸢便解释道:“他们是来自哈尔克的人,这个小个子叫哈伦布尔。”
她非常快速的解释完了之后,皇上这才收起警惕,走了进去,奇怪的说道:“哈尔克?朕记得你们之前是进贡马匹来的,怎么会来得如此之慢?”
江如鸢听这话,心中立即肯定了之前自己的揣测。虽然她不知道,皇上究竟是药做什么,不过,他一定是对自己的儿子和大臣们有所警惕,才绘如此。“齐国皇帝,你还敢问,这件事情,难道不是你们的人,自己做下的吗?”
哈伦布尔听见这话,更是生气。他没有之前邱员外那么胆小。他原本就是使臣,说起来也不过是同等的,对皇上只需要尊敬,但是更是没有多余的敬畏。想来是他们新王即将上任,他想在这边树立一点威信,免得之后他们的人,再和从前一样落得下风。皇上显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这一次却忍了下来。他们都马匹,大部分还是需要靠这些邻国进贡。不然,以他们现如今的装备,是始终无法战胜北边的牧民和北元人。特别是北元人,本来就擅长骑射,他们的养马驯马术更是一流。齐凌地处中原,虽然粮草丰盛,但养出来的将士,大多只适合近战,像是骑马打仗这样事情,他们始终是不敌北元。所以如果一旦开始打仗,他们就需要比北元更好的马。若不如此训练的话,迟早有一天齐凌会打败。他明白这一点,所以只是皱着眉,语气仍旧平静的对哈伦布尔道:“你说什么,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如将这件事情完整说出来,朕在这里,会替你做主的。”
哈伦布尔听见这话,也没有犹豫,立刻将自己遭遇的事情说了出来。这就比邱员外好多了,他不禁说了自己的遭遇,还说了自己的怀疑。最后,干脆在府中发生的事情,也说了一遍。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衣袖中拿出了匕首。他原本想掷在地上,但是看见皇上在一旁,还是举起手来,将匕首一把摔在皇上身边大太监的手上。大太监有些不满意他的粗鲁,但皇上都没有说什么,他便是能忍下来,转头将匕首举高,给皇上看。皇上低头一看,发现这匕首很奇怪,便转头看向江如鸢道:“太子妃,这东西是你的吗?”
江如鸢在一旁,十分轻松的笑道:“父皇这就说笑,这种破烂玩意,要是在儿臣身边,那早就要被丢掉了,儿臣是不喜欢这种破旧玩物的。”
“哼,太子妃娘娘现在这时候倒是显得有些软弱了!之前对我们说话不是还很霸气的嘛,莫不是觉得皇上不在,就以为自己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了吗”听见江如鸢这样说话,站在哈伦布尔身后的大汉,忙不迭的攻击起来。他知道中原人最是多疑,若是能够挑拨离间他们的话,这件事情,这齐国皇上,也许会偏心他们。哈伦布尔听他这说话,便想阻止他,但是他开口的时候已经晚了。江如鸢听见这话,心中却是一喜。虽然壮汉说话难听,不过正是这急脾气,倒是帮了她一把。她侧目看了看皇上,见他听见这话也没有动静。她能看得出来,这皇上也很不满他的粗鲁,便笑了笑,说道:“使臣此言差矣,我先前说话是有些不敬,但这是因为你对我不敬!”
她说罢,上前一步。“虽说你我两国交好,可是毕竟这其中还有强弱之分,一只白兔,若是胆敢在大虎面前炫耀,那老虎定然会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她说着,轻声叹息了一声:“哎……忘记你们可能不常见到大虎。”
“不过,你们在草原中,应该也时常能看见这样的景象,你们可有见过野兔去调戏猎豹?“她说着,傲慢的一笑。那壮汉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要说话,却被人死死拉住了。“我敬你们远道而来,对你们的失礼可不曾在父皇面前多说一句,可是你们反倒说我,这是猖狂,这般恩将仇报,到底是谁猖狂!”
她说着,声音陡然抬高:“莫非你觉得,我齐凌的人都是傻子吗!”
“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你……”壮汉赶忙要解释。可江如鸢并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父皇在这里,我是敬畏父皇,故而不敢重言,免惹父皇不快。”
皇上听见这话,他看了一眼江如鸢,微微颔首。“如鸢说的对,你们本来就是边疆小国,即便是朕在这里,太子妃对你们说话严厉,那也是应该的!怎么由得你们指责挑拨!”
江如鸢心中冷笑,之前还一口一个太子妃,如今知道要给长国家面子,倒是宁愿如此亲昵的称呼了。皇上自然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这两个人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对视一眼。江如鸢也十分乖巧的行了一礼:“父皇说的是。”
哈伦布尔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狠狠瞪了身后壮汉一眼:“这是微臣手下,失了礼仪,还请齐国皇帝恕罪。”
“这可不是一句恕罪就能免得了的。”
不想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多尔那却站了出来。他指着那壮汉道:“你敢将你对太子妃所做的事情,全数说出来吗?”
“什么?”
皇上皱眉,他看着江如鸢:“这些人对你做了什么?”
江如鸢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看了一眼凌嘉傲,他只是对她点头。她心中这才有些底气,她正要说话,却听后面传出一声尖叫!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江如鸢一听,顿觉事情不好,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女人疯疯癫癫跑出来了!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一直被禁足在府中的明篱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