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鸢明白,他们这么做的意思,是不想让皇上怀疑自己,听到这些话以后,出去炫耀。果然,这些人训练得很好。江如鸢心中也有些羡慕,若是她身边也是这样的人……就在这时候,皇上突然开口了:“太子,你说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莫不是,心中有愧?”
江如鸢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知道,既然他如此说了,凌嘉傲先前说的,只怕也就得不到回应了。江如鸢觉得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她转头一看,凌嘉傲的表情竟然十分轻松!皇上不知怎么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着凌嘉傲,那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盛。不过,他却并没有跟他说话。江如鸢习惯了站在旁边,这件事情的疑点太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参与进去能走到哪一步。既然凌嘉傲都这么做了,看皇上的脸色,估计也想到了什么。她只期待,这两人,可千万别再王府动干戈,她可不想活受罪。她看着皇上,只见他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冷笑道:“好一个太子,竟然敢跟朕叫板了。”
江如鸢一听,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她不明白,凌嘉傲分明一直在往后退,为什么皇上会突然发怒。“太子,你难道想说,朕的江山,除了你之外,就没有旁人能坐了吗!”
皇上这时候也忍不住了。之前凌嘉傲那番话的确让他有些疑惑,但是他仔细一想,就想清楚了其中缘由。凌嘉傲所说的一切,中间只有一个前提,就是齐凌太子,只能有他一人!简直自大!江如鸢听到这个,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不能说话,只能看着凌嘉傲,用眼神询问他为何如此。凌嘉傲只是淡淡开口:“父皇莫非还认为有旁人?凌叶宇带兵围攻您,凌轩墨得了失心疯,难不成,您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说什么!”
凌嘉傲丝毫不畏惧,他抬起头,看着皇上:“父皇莫非是忘记了,您出宫的时候,养心殿,是什么情况,千疮百孔。”
凌叶宇在宫中,却不曾露出一面,凌轩墨则是在房间大喊大叫。几个元老大臣被吓病无法起身,就连养心殿中的血腥味都没有被清理干净。“主持大局的人是谁,父皇不会不知罢。”
凌嘉傲带这些自大的说道。“凌嘉傲!”
皇上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皇上息怒,这里可是太子府,小心隔墙有耳啊!”
他一动怒,可将大太监吓得半死。不过,他好歹没有失去理智,忍了忍,才勉强忍了下来,他转头看着凌嘉傲,眼中没有丝毫情绪。“不论你如何说,你始终是被指认的犯人,这事情,你不要管了,好好闭门思过罢!”
但是从言语中能看出,皇上已经是愤怒至极。江如鸢一看,就觉得这场景还真眼熟,这……不是她经常用的小手段么!原来凌嘉傲的目的,是这个!江如鸢想着,眼睛一亮,她立刻站了出来。“既然父皇仍旧怀疑太子,儿臣作为太子的正妃,也理当被怀疑,只是,这就算是阶下囚还有申辩的机会,父皇可否准许给儿臣一个机会?”
江如鸢说着,只朝着皇上福了一礼。看着她的样子,十分轻松,倒像是并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危险一样。凌嘉傲也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心中其实有些得意,心道,不愧是江如鸢,与他想到一起去了。“你说吧。”
皇上看不出什么端倪,自然自然无从反驳。江如鸢挑起嘴角,她缓缓踱步,走到人群中央,环顾四周之后,才挑起嘴角。“外面出了事,这些事竟然全是太子在其中搞鬼,一个员外还不够,又出来一个边疆部族,内忧外患,儿臣可占全了。”
江如鸢的语气带这些嘲讽,不过皇上听不出来,究竟是自嘲还是讥讽他。他有些不悦:“所以你是不认错了?”
江如鸢摇了摇头:“这事情是儿臣不是不认错,而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说着,抬起头来,看着皇上,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就想是在说笑。“虽然会在这样的时候碰上这些人,不过,他们竟然这么巧凑一起来的,那肯定是上天的旨意,让他们过来灭了太子吧。”
江如鸢轻笑道。“你不必用激将法。”
皇上一开始,并不打算相信他的鬼话,不过,后来听说这件事情之中也有些疑虑。毕竟这些,实在是太过巧合了,没有人可以在一天之内,突然遇见那么多事情。那个边疆部族的小个子言之凿凿,还拿出了证据。那个员外,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他好几次看向江如鸢,甚至言语间,也无数次暗示出了江如鸢有参与其中,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支持,那就肯定是,那人手中有确凿的证据。证据是不会狡辩的,这原本应该最可信。这种事太多了,就反而让他有些疑心。江如鸢也看出了皇上沉默的含义,勾起嘴角。她这一次没有强硬,而且后退了一步,蹙起眉头,在旁边小声的说道:“其实父皇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让人去查证,不过,查证的时候可万万不能让他人知晓,儿臣相信,这样定然会还儿臣清白。”
听到江如鸢这么说,皇上心中有些疑虑。“为何不能让人知道?”
“父皇先前应该已经有感觉,这些事情,可有些奇怪。”
为什么外面出事,宫中立刻就知道了,为什么偷袭的事情,正愁没有证据,府中就掉出了一把匕首。甚至,皇上分明应该在宫中静养,却因为这事情,立刻出宫。邱员外那种人,只要皇上晚来一刻,她就能说服那人了。听着江如鸢抽丝剥茧的询问,皇上的脸色逐渐沉重。“你认为……是谁?”
“若是儿臣知道是谁,如今就不会站在这里,任由父皇询问了。”
江如鸢摇头。这一次皇上没有相信,他冷声道:“你肯定有了人选。”
见他如此笃定,江如鸢也没有再隐瞒,她看了一眼凌嘉傲,然后道:“儿臣并没有人选,不过,儿臣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条件。”
那些人必定是能够得到宫中消息的,而且手中还有足够的人手,和聪明的军师。以及,能够支撑她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的,财富。江如鸢其实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不是云妃就是清妃。皇上自然也明白,可是后宫的妃子,若是家里没有权势的也就算了,偏偏那两个都不是,而且她们都育有皇子成年。就算不去考虑那两个人母家的影响,也要考虑皇子在朝中的势力……江如鸢看出了他的顾虑,她想了想,打算将事情一同说出来,这时候要是不连根拔起,以后就麻烦了:“其实这件事情,做不过是皇家的事情,就连妃嫔都不该参与……”这话倒是的确给皇上提了个醒。的确,在这些事情上,云妃和清妃参与太多了,但是他很快便反问道:“难道,你没有一直牵扯在其中吗?”
江如鸢摇了摇头,只道:“儿臣就是为这事着想,不过这件事情,父皇却并没有考虑太多,是不是真的不必考虑太多,儿臣不敢擅自说明,不过,这可是大忌中的大忌呀。”
江如鸢的意思,皇上自然是知道,他也一直在防备着自己,不让自己很快做出决定。“比如之前哈尔克部落的人过来,父皇就不该放着他们的面,出言呵斥。”
皇上不悦的看着她,她却没有丝毫退缩。两相对峙之下,皇上还是皱着眉头,咳嗽一声,算是默认了。他当时的确是没有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已经让人钻了空子。只是他能做错,可做错事情和被人指出自己的错误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不愿承认,也不再做声。“父皇难道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太巧了吗?”
江如鸢知道他的性格,也没有对他抱有什么希望。“……”江如鸢揣测,此人心思缜密,定然早就开始怀疑了。见他沉默,江如鸢明白果然如她所料。明知道有诈,可仍旧不说,仍旧怀疑,想来还是害怕凌嘉傲害他。江如鸢想着,也只是在心中冷哼一声。皇上想着她的话,也蹙眉。这的确是,有些太过巧合了。而且,那些人来得实在是太快了……除了这些事情,那些受害之人的言语中,总是有能相应的证据,能证明着事情,是凌嘉傲所作的。之前他们出来,不过是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就知道凌嘉傲好像做出了一些,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像是欺压百姓这样的事情,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只看,这件事情如何处理。江如鸢叹了口气,说道:“皇上这些心思,原本并没什么,只是害怕有心人专程利用了这一点,而是真的,疯狂的人不是那样的人,不过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皇上并没有被她套进去,而只是看着她:“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说。”
江如鸢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见凌嘉傲没开口,而是点点头,说道:“其实这事情,若是真的让父皇对太子动怒,这朝中,可还有能继位之人?若是没有,那父皇百年之后,抑或出了出了意外,这天底下还有谁能做皇帝呢?”
“什么?你是说,有人要利用这件事离间朕与太子,是为了……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