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鸢本以为江柔依会立即恼羞成怒,却见她依旧一副恭敬谦虚的态度,脸上堆砌着虚情假意笑容:“姐姐这是哪里话?父亲自然是心系太子的安危,这不还特意让我带了姐姐入宫前最喜欢吃的甜点。”
她让人端上来一小盘造型精美的芙蓉酥,小巧玲珑,还散发着甘甜的香气,江如鸢与凌嘉傲对视一眼,隐约觉得今天的江柔依哪里透着不对劲儿,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态度冷淡的示意江柔依将芙蓉酥放在桌上便好:“江柔依,此处没有外人,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必摆出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她大致能猜出江柔依的来意,却故意不提,江柔依暗恨咬牙,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江如鸢,若不是你逼我至此,我又何苦来求你?国侯府本跟你同源,可你偏偏落井下石,如今国侯府落得现在的下场,你终于满意了吧?”
江柔依这番话好似她对国侯府有多大的亏欠似的,江如鸢眼睫微颤,面沉如水:“国侯府待我如何,你我心知肚明!现在想要挟恩逼太子府出手,这吃相不要太难看!”
她冷笑着看着脸色铁青的江柔依,“凌轩墨利用完了国侯府将你们抛在一边,现在转头又想扒着太子府不放。江柔依,你不过是想借着太子府的势力攀上凌轩墨罢了,我偏偏就不让你得偿所愿!”
“江如鸢!”
江柔依极为怨毒的嘶吼一声,眼神阴冷,“如果不是你暗地里做的那些手脚,王爷怎么可能会不迎娶我进门?你现在反而反咬国侯府一口,心肠歹毒,根本就是个白眼狼!”
她猛地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愤怒的直接泼向江如鸢,江如鸢一时不差,眼睁睁的看着那壶热茶直奔自己的面门,凌嘉傲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闷哼一声胸前一片滚烫。江如鸢神情惊慌,一把扯开凌嘉傲胸前的绷带,愤怒的大声嘶吼:“快来人!”
凌嘉傲脸色惨白,白皙结实的胸膛瞬间起了大片的水泡,尤其是顺着脖子的附近,更是狰狞可怖。但奇怪的是,江如鸢喊了这么长时间,外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的动静。江柔依从袖中抽出一柄匕首,眼神狰狞而绝望:“你害得我生不如死,都是你这个贱人!”
她嘶吼着挥舞着匕首直接刺向江如鸢的腹部,凌嘉傲一把扣住江柔依的手腕,神情阴冷:“滚开!”
暴烈的劲风将她狠狠地掀翻,江柔依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惨笑着看着凌嘉傲脸色迅速变得发紫,口中也不断溢出毒血,江如鸢更是慌乱,泪水夺眶而出:“凌嘉傲,你怎么样?”
体内的真气肆意乱窜,凌嘉傲难以抑制再次吐出一口毒血,朝江如鸢勉强的勾了勾嘴角,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神智。“凌嘉傲?!”
江如鸢彻底慌了,用力掐他的人中,但凌嘉傲没有任何反应,慌乱之下,顾不得他口中的血腥,她硬是咬牙将凌嘉傲扶回软塌,直接解开他身上的衣物,用力按压他的胸口,给他做心肺复苏,并不断往他口中吹气。江柔依痴痴冷笑:“江如鸢,没用的。他动了真气,只会让体内的剧毒迅速扩散到五脏六腑!失去了太子的庇佑,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到时候,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她仰头长笑,眼神恶毒而狰狞,江如鸢顾不得跟她争辩,脸色煞白的不断的给凌嘉傲急救。“这是怎么回事?”
齐天安阴沉着脸,看着乱成一团的侧殿,眼神恐怖,视线落及床上不省人事的凌嘉傲身上时,神情大变,上前大步将江如鸢一把车开,“来人,快传御医!”
江如鸢双腿发软的瘫坐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一群群御医将凌嘉傲团团围住,闻讯赶来的皇后跌跌撞撞的闯进侧殿,一见到江如鸢便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丧门星!”
她嗓音凄厉,眼神无比的怨恨:“傲儿自从娶了你之后,便无一日安稳过!江如鸢,若是傲儿此次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本宫要整个国侯府给他陪葬!”
她阴狠的瞪着脸色惨白、缩在角落里的江柔依,神情震怒:“将这个贱婢给本宫关押起来!严刑审问幕后是否有其他人操控!”
江柔依这才后知后觉怕得浑身发抖,跪伏在地上拼命磕头:“皇后饶命!姐姐,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死命的拉扯着江如鸢的裤脚,嗓音凄惨,刺得江如鸢鼓膜一阵刺痛,她隐忍的攥紧拳头,双瞳空洞而泛着诡谲的冷意,“江柔依,你死有余辜!”
冰冷而绝情的嗓音彻底剥夺了江柔依的理智,她死命的拉扯着江如鸢的衣袖,却依旧被御林军强行掰开手指拖走。齐天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冷声叱道:“来人!将太子妃一并带入天牢!”
“诺!”
门外的御林军瞬间将江如鸢团团围住,江如鸢神情微怔:“父皇,儿臣犯了何错?”
“呵,江如鸢,事到如今你还在继续演戏。”
齐天安眼神微怒,眸中闪烁着冷光,“你与江柔依狼狈为奸,表面上看似极为不和,实际早已勾结国侯府意图对太子不利!”
静候在一旁的大太监将一叠书信直接丢在江如鸢面前,上面的字迹赫然便是江如鸢所写。齐天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这些便是从国侯府搜到的书信,上面还有你身为太子妃的宫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父皇,儿臣冤枉!”
江如鸢根本听不明白齐天安究竟在说些什么,齐天安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拖下去!”
“慢着!”
江如鸢咬牙,双眼充斥着不甘,“皇上,死也得让儿臣死个明白!我江如鸢可以用我的性命发誓,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齐国、对不起太子府的事情!”
见她死到临头还狡辩,皇后率先沉不住气,怒声叱道:“证据已经确凿,江国侯已经俯首认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