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凌嘉傲那堆粉红知己,江如鸢就想到了太子府后院那帮人,眼神微眯,露出一丝寒光,这么一想是时候该整顿一下了,老虎不发威真是当她好欺负了。随太医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江如鸢,顿时就觉得不对劲儿,太子妃这气势凌厉得就像要杀人一样,他都觉得周围平白地起了一阵阴风了,默默地磋磨着胳膊,随后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说道,“下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看着随太医那神情,江如鸢就觉得不像小事,“但说无妨。”
“宫中的云贵妃怀孕的时候昏迷了一次,请了不少太医去看,当时我也去了,是中蛊,但是那蛊毒太过强劲霸道,微臣也没有办法,索性就没有说出来,只是后来奇怪的是,没有人解蛊,但是云贵妃竟然没事。”
想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继续说道,“会不会是云妃肚子里的孩子替她抵了一命?”
随太医说道这话,江如鸢才突然想起上次在宫中云贵妃的算计,当时自己一直都没弄明白,为什么云贵妃要拿肚子里的孩子陷害自己,若是那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应该是好处比坏处多才是!可经随太医这么一说,江如鸢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她心狠拿自己的孩子做诱饵伤害自己,而是那孩子本来就保不住了,反正死也是死,到最后能诬陷自己一下,那孩子也算死得其所。想到这里,江如鸢不禁从脚下涌起一阵寒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将所有的一切都看作有价值和没有价值,不管是东西还是人,在她眼里都没有区别,只有可以利用和不能利用,连自己的骨肉都能下得去手,真的是让江如鸢再次感叹,最毒妇人心啊!“其实这也是下官的猜测,具体是不是真的,下官也是不清楚。”
随太医收了刚才的话,轻轻施了一礼,江如鸢却是满意地点点头,有收有放,这随太医了不得啊。想到这阵子随太医也是跟着跑前跑后,一把年纪还跟着操劳,江如鸢便起了心思,朝着随太医鞠了一躬后,轻声说道,“随太医,如鸢有一个不情之请。”
随太医见江如鸢竟然给他见礼也是吓了一跳,“不敢当太子妃大礼,太子妃请起!”
江如鸢没有起身,继续说道,“如鸢请求随太医来我太子府!”
见随太医不说话,随后说道,“实不相瞒,在冀州的这几天我已经看明白了这堆太医的所作所为,除了随太医是真心为百姓着想,剩下那些也只不过是为了皇命和自己的小命而努力着,是以,如鸢才有此不情之请。我知道太子府实在是庙小,但我承诺,若是随太医来了定奉为上宾,除了名声没有那么大,该有的待遇,我们只比皇宫好,不比皇宫差。而他日若是凌嘉傲一登大统……”“太子妃慎言啊!”
随太医听到江如鸢的话顿时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江如鸢会突然说出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话。江如鸢也没说话,只是依旧低着头等着随太医的回复,随太医一看,随即咬咬牙,“罢了,我就应了太子妃的,回宫之后,我就跟皇上说告老还乡的事情。”
江如鸢听到这话才微微勾唇,站了起来,微眯笑着,但随太医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笑的像只狐狸一样。自己说是心甘情愿地答应了,可事实怎样也就只有自己知道,刚才江如鸢都已经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偏巧这话还让他听到了,她确实是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可天知道若是刚才他不答应,那此刻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了!看着江如鸢外表温温柔柔的样子,但随太医就是知道这位太子妃不简单,若是简单就不可能在皇宫站住脚,这样的人必定有自己的手腕!在随太医打量着江如鸢的时候,江如鸢也没有说话,端起一杯茶轻轻品着,任由随太医打量着。江如鸢知道这件事是她逼迫随太医的,但谁又知道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不然以随太医在宫中呆了那么久也自然知道谨言慎行了。只从云贵妃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他看出来了云贵妃中了蛊,但自己没有本事解开,索性就没有开口,天知道他开了口,万一知道了有些人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那他还有没有活路了。单这一点,江如鸢就知道,刚才他那话就是给自己听的,既然有人要投诚,而自己身边确实缺一个大夫,那顺便收下又何乐而不为呢?不管是她耍的手段还是随太医故意露的口风,这些都重要吗?只要结果达到了就可以了不是吗?“对了,随爷爷,我这血能解毒的事情……”江如鸢没有把话说完,她相信随太医明白她的意思,而江如鸢也实在是会说话,刚才还叫着随太医,这一和自己统一战线了立刻就变成了随爷爷,好在江如鸢脸皮厚,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换个称呼这不是亲切嘛!随太医听了也是笑眯了眼睛,随后说道,“太子妃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谁都不会知道的。”
江如鸢满意地点点头,“以后随爷爷叫我如鸢就可以了,太子妃太子妃的都把我叫生份了!”
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本书,是江如鸢平时无事自己总结的一些毒物以及解读方法,看了师傅给的书,再加上自己见到的,江如鸢确实总结了不少东西,而且这些都是别人在外面想看都看不到的!大夫嘛!不为名不为利的自然就是喜好钻研医术了,一旦有了这些,江如鸢相信,随太医一定会喜欢的。果然,随太医随意地翻了翻里面的内容,立刻就从不经意变成了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房间一时有些安静,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随太医不断翻书,如饥似渴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