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皇后现在的姿态,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不愿意这件事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了。说什么真的能那么大度,只不过是情势所逼,不得不为罢了!皇上听到这话,看着皇后,也愣了愣,显然,这么多年,皇后一直无怨无悔地为他操持着选秀的事,就连云贵妃进宫,若不是有皇后,也不会这么顺利,但他一直都觉得皇后是不在意地,但现在看着皇后那明显不愿的表情和微微红了的眼圈,硬生生逼回去的眼泪,皇上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再看向跪在下面的江如鸢时,眼里的深意就多了一层,随即问道,“你说的这件事可问过太子?”
江如鸢直接就把这话接了过来,“回禀父皇,太子说过了,内院的事情都由我做主,包括再纳妾的事,全权都交给我,他不会有任何意见!”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请这个旨意?”
哼,果然是老狐狸,她就知道,事情绝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的,皇上说来说去,绕来绕去,不就是不想把这张圣旨请给她?无所谓,若是皇上能喝出去不要脸,那这圣旨她不要就不要了,若是皇上即要脸面又想通过这样的事让她退缩,那便是做梦!她辛辛苦苦整出这么一个局,送上那一桶姜,可不是为了要皇上几句口头夸奖和随便几个赏赐的!辛苦?呃,好吧,一点都不辛苦,不过就是让下人准备了一桶姜而已,但既然她准备了,皇上也收了这礼,她就不会什么都不拿就这么算了的,她既然做了这局就一定要拿点什么东西回去,她江如鸢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回禀父皇,儿臣也是无奈之举!”
说着看了看一旁因为被自己怼了一顿,坐在那里生闷气的云贵妃。云贵妃接到江如鸢的眼神,顿时感觉不好,果然,江如鸢这个贱人,就是要处处都跟她作对!江如鸢收回眼神,默默地叹了口气,“儿臣无能啊,虽是能和太子琴瑟和鸣,太子也没有心思娶什么妻,纳什么妾的,可偏偏有人不怀好意,总是想往太子府里送几个人,知道的是为了让太子府多些子嗣,若是不知道的……”江如鸢的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哪还有人听不出来?人家都不想要,偏偏往府中送,不是送眼线还是什么?随即,一个个都看向了坐在上位的云贵妃,刚才太子妃那一眼,明显是若有所指,若不是有这事逼的太子妃不得不接受,人家也不会今天整这么一出。唉,女人到底是女人,总是整一些后院的那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夺嫡是夺嫡,怎么能把后院的事情扯到台前来?看这太子妃也是逼不得已了!不觉大家都有些同情这位太子妃,自古以来哪有任何一个太子妃当得这么窝囊,谁想往自己后院塞人自己就得接着,不接着就是不孝顺,明知道那人是细作,却还逼不得已的接受,说起来也是相当生气了!想着不由得对云贵妃多了一番鄙薄,女人到底是女人,总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云贵妃坐在上位,看着众人明显是在嫌弃她的眼神,整个人简直气的都快要爆炸了,但是她还不能发作出来,毕竟人家江如鸢什么都还没说,只是一个眼神,几句若有所指的话就将她放在了箭靶子上,所有人的眼神都像箭一样向她飞过来,扎的人快要气死了,偏偏她还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这么干坐着。若是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离席,只会让在场的人更加觉得她这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了,是以只能这么干巴巴地坐着,听着江如鸢若有所指的指责。云贵妃的手指在手袖里狠狠地拿捏着,生气之下,一个指甲都被折断了,但本人却毫无知觉,只是气的在心里默默念着,江如鸢,好样的,你等着!有你好受的!随即眼神微眯,阴狠地看着江如鸢。江如鸢察觉到了云贵妃的眼神,但却微扯嘴角,根本就不拿这件事当回事,她和云贵妃的梁子早就结下了,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她们两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江如鸢,显然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既然被人盯上了,逃脱不掉了,那自然就不如自己先出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了!“好,既然这样,朕就准你这个圣旨,以后除非太子妃同意,谁都不能往太子府中送人。”
“父皇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那父皇呢?这圣旨里面包不包括父皇?是不是就连父皇都不能随便给嘉傲赐人?”
江如鸢这话一出,在场的大臣们又是一惊,默默摸了摸头上,果然涌出了不少冷汗,随即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这个太子妃啊,快消停会儿吧,别再折腾了,皇上都下了这圣旨了,她还没事捣什么乱,偏偏还要再问问皇上。什么包括不包括皇上的,就算是下了这道圣旨了,皇上想下旨不也就下旨了,她还能拦着不成?但江如鸢偏偏要求这个真。在场的大臣里面有觉得江如鸢较真,不识好歹的,自然也有人觉得江如鸢是个聪明绝顶的人的,比如一直在听他们家事的拓跋三皇子,比如徐皖城的外祖父,都觉得江如鸢这话说的算是堵住了皇上的嘴了。日后皇上若是再想打凌嘉傲的主意就要稍微顾及一下了,毕竟有这道圣旨在先,皇上若是再下旨赐婚,就算没有人敢阻拦,但这圣旨的事,也足够为人所诟病了。当皇帝的哪有几个不要面子的,就算是为了这面子,日后皇上就不会随意下旨为凌嘉傲赐婚了。这么一来,江如鸢可以说是以绝后患了,在将来的将来,不用再时不时地担心,太子府中突然多出一个跟自己作对的人了,偏偏那人是皇上下旨钦赐的,她还不能轻易得罪了,这么一来,这种事情都不会发生了!